() 陳歌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學生的臉,他將自己的學生證舉過頭頂:“我也是這學校當中的一員,我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改變不了你們所有人,但是我會努力去做,哪怕隻要能再多一個人認同我這就足夠了。”
他說的東西都是鬼校老師從來沒有教過的,在這所學校當中,孩子們在逐漸麻木,看不清自己真正需要的什麼,學校意誌是由他們每一個人組成,但同時他們對學校意誌來說,也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改變不了,無力掙紮,所以隻能成為同類,在學校意誌的籠罩下生存。
陳歌說了很多,但想要僅僅憑借幾句話就讓所有人認同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部分學生在思考,還有的學生臉上的表情慢慢凝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
“人們常常告誡我要安於現狀,躲進編織好的殼裡,才能享受溫暖。沒人在乎殼的外麵是什麼,因為不管是什麼,都有殼的保護,誰也傷害不到殼裡躲藏的人,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陳歌指著走廊裡飄散的血霧:“在你們躲在殼裡沉默的時候,外麵的毒已經滲透進了殼內,一點點鑽進你們的身體,等你們真正意識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你們再也無法獲得救贖,希望成為了奢望,你們隻能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被蠶食,那個你們不願走出的殼會成為埋葬你們的墓。”
向前一步,陳歌朝著女生宿舍所在的地方走去,他身後長長的隊伍都是支持他的人,就連以雷主任為首的老師們都不敢小瞧。
硬碰硬的話,他們勝算很小,畢竟這所鬼校真正的主人是那些絕望的孩子們。
“這所學校裡還埋藏有很多秘密,但我已經沒時間去慢慢探索了,在常雯雨和畫家分出勝負之前,我必須聚集更多的力量。”
陳歌不在乎什麼禁區,他隻知道那個地方藏著張雅的過去,也許在西城私立學校的門剛被推開的時候,張雅就已經存在,而那個女生宿舍就是她曾經呆過的地方。
“將靈魂做成糖果,把執念做成玩偶,將厲鬼封印進椅子當中,這些描述確實和張雅很像,不過我相信她也有自己的苦衷。”陳歌帶著許音和無頭女鬼停在擋路的學生前麵:“我不奢求你們能支持我,如果你們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如果你們在這所學校裡過的不快樂,也曾被欺負過,那請你們不要阻攔我。”
陳歌之前說的內容,他們是第一次聽說。
也對,在門後的血紅色鬼校裡,竟然還有人傻傻的去堅持希望,想要讓執念纏身的靈魂感受到快樂?獲得救贖?
這在他們看來無疑是天方夜譚,那些穿著高年級深色校服的學生,早已放棄了這些想法,在鬼校裡呆的越久,他們越是明白,這所鬼校根本不存在希望,這裡隻是一個充滿絕望、永遠也無法擺脫的噩夢。
人群之中不知是誰先朝旁邊退了一步,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讓開了路,他們也不知道是害怕陳歌身後的紅衣,還是相信了他說的話,又或者兩者都有吧。
在那些穿著深色校服學生退讓開的時候,鬼校外麵傳來轟隆隆的聲響,仿佛血霧中有雷聲傳來。
周圍的血霧朝著陳歌彙聚,附著在他的身體表麵,似乎是想要鑽進去,但是卻發現陳歌並不是厲鬼,無法進入他的身體。
“鬼校意誌又出現了變化,難道是因為我獲得了越來越多學生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