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陳歌低下了頭,似乎在苦惱。
“你不要聽彆人瞎說,小區裡連業主受傷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怎麼可能鬨鬼?”女人半躺在床上,她察覺陳歌語氣鬆動,開始勸說。
“你彆騙我了,你們小區的保安親口告訴我,他幾年前看見一道白影鑽進了你家,後來警察也去了。你那天晚上不在家,所以這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陳歌順著對方的話,開始慢慢詢問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我自己的房子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女人歎了口氣,眼底露出一絲掙紮:“其實這事我一直不想提的,那白影不是鬼。”
“不是鬼?”陳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整件事很有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轉折。
“對,那白影是我妹妹,她是個剛從病院裡接出來的精神病。”女人神色痛苦,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我妹妹很小的時候乾過一件錯事,她的病也是從那個時候被發現的,從那以後她就被關進了精神病院裡,一直到四、五年前才出來。”
“錯事?很嚴重嗎?”女人妹妹的信息和二號房的病人基本吻合,陳歌聽的更認真了。
“非常嚴重,就是那件事毀了她的一生。”女人為自己的妹妹感到惋惜:“我妹妹的情況比較特殊,屬於需要被隔離治療的病人,存在一定的危險性,如果被警方發現,她可能就要被強製帶走重新關進病院裡。”
“所以你就把她藏在了自己家裡?”
“妹妹經過十幾年的治療已經恢複的很好了。”女人語氣發生了變化,似乎這是一個不容反駁的問題:“一個人一生中有幾個十年?她前半生遭受了太多的罪,也應該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享受一下生而為人的幸福了。”
陳歌總覺得女人的話聽著很不舒服:“你把妹妹藏在自己家裡,但是沒想到她會自己跑出去嚇唬鄰居,所以這就是當年鬨鬼的真相?”
“是的,所謂鬨鬼都是那些人自己瞎想編造的。”
“那你妹妹後來去了哪裡?你現在病重,她也不來照顧你?”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自那晚過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女人顯得有些無助:“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有時候我也會去芳華苑看看,希望能等到她。”
“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很理解你的痛苦。如果沒人買的話,你的房子可以先給我留著,我明天就去籌錢。”陳歌說的情真意切,心裡想著的卻是暫時穩住女人,他現在急需去確定另一件事情。
“好,那我們明天見。”女人主動終止了談話,她似乎有些累了,很是虛弱的靠在床頭。
“明天見。”陳歌背著包起身離開。
在公寓樓房門關上的瞬間,屋內、屋外的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
陳歌站在原地,將自己從藥瓶上記下的幾個英文單詞輸入手機。
“跟我猜測的一樣,這個女人身上問題很大,她房間裡那些藥跟治療癌症沒有關係,大部分都是促進傷口愈合和防止過敏的藥物。”
打車往芳華苑小區趕,陳歌在路上撥通了李隊的電話,將欣康公寓的事情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