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九鴻小區二號樓的第一個房間,陳歌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扇門上寫著0097幾個數字,房門上的編號和日記上的編號一樣。
“樓內的房間號沒有任何規律,應該不是按照樓層排列的,這裡的每個房間可能都對應著一個病人。”
陳歌看向一樓的第二個房間,這個房間上的數字是0049。
“被詛咒醫院當中,編號越靠前,病情越重,我剛才進入的那個房間估計算是輕症患者的房間。”
走到一樓第二間房旁邊,陳歌趴在窗戶上朝裡麵看了一眼。
0049房間也是以白色為主色調,裡麵家具和牆紙全都是白色的,非常乾淨。
房門沒鎖,陳歌直接走了進去。
“喂!我們還是不要亂走比較好,彆再跟一號樓一樣,最後被人家給趕出來。”小孫現在隻想安安穩穩的熬到天亮,今夜發生的事情對他一個“普通人”來說確實有點難以承受。
陳歌沒有搭理小孫,他進入屋內剛準備使用陰瞳,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身體好像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使用陰瞳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負擔,陳歌之前幾乎沒有怎麼感覺到,可在這扇門後麵,他明顯能夠感覺到陰瞳給身體帶來的傷害。
每一次使用陰瞳,他的體溫就會發生細微的變化。
“陳歌,你沒事嗎?”
手臂被人攙扶,陳歌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溫晴站在自己身邊,這位母親很會照顧人。
“放心。”陳歌停止使用陰瞳、靈嗅、鬼耳等天賦,世界被黑暗籠罩,屋內唯一的光亮就是溫晴的手機。
關上房門,陳歌拖著碎顱錘在屋內走動,出乎他的預料,這次他在0049房間裡找到了九本日記。
日記本材質和封麵完全相同,九本日記上的編號也都是0049。
帶著好奇,陳歌翻開日記查看,他發現這九本日記上的內容幾乎完全一樣。
“0049房的病人為什麼要把同樣的東西記錄九遍?”
仔細往後看了看,陳歌才慢慢明白過來,這九本日記雖然內容相同,但是描述的口吻和角度卻各不相同。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同樣一件事,屋內九個身份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去講述。
這九本日記都沒有標注日期,單看其中一本會覺得非常混亂,無法理解其中的內容,可如果將所有日記打開,同時,便會有一個驚人的發現。
“這九本日記應該是一個人寫的。”陳歌把所有日記鋪在地上,全部翻到了第一頁。
第一本日記:“醫院裡來了新的病人,它的編號被遮擋,身體被裹屍布包住,完全看不見臉,非常的神秘。我在窗戶那裡看了半個小時,醫生們似乎在猶豫該把它安排到哪個病室裡。”
第二本日記:“這一層已經很久沒有新病人過來了,大哥讓我不要多管閒事,他真的老了,什麼都害怕,我以後可絕對不能成為和他一樣的人。”
第三本日記:“1-50房似乎沒有幾個房間是空著的,你們覺得它會被送到哪個房間去?”
第四本日記:“我倒是希望它能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我天天看著你們八個,好想吐。到底怎麼樣才能跟你們分開?要不然我們一人挑選身體的一部分,然後就此分開怎麼樣?”
第五本日記:“你們都想要頭,這顯然是不現實的,我提議按照重量來劃分,公平、公正。”
第六本日記:“都彆吵了!你們這群占據了我家的混蛋!我才是0049號!你們這群小偷!變態!瘋子!滾出我的家!”
第七本日記:“六姐又開始說胡話了,你們誰能讓她閉嘴。”
第八本日記:“好了,不要吵了,從病症來說,我們九個都是病理人格,沒有高下之分,大家是平等的。”
第九本日記:“所以說當初我們九個為什麼要吃掉主人格?這樣分裂下去,這房子裡的人會越來越多的。”
九本日記,代表九種不同的人格,小孫隻是看了一點就覺得頭皮發麻,但是陳歌卻看的津津有味。
“我感覺這九本日記就是瘋子隨手寫的,上麵全是瘋言瘋語,他們說的話不能相信。”小孫把希望寄托在陳歌身上,他現在很擔心陳歌被影響。
“你覺得他們是瘋子,他們還會嘲笑你是傻子。”陳歌蹲在地上,通過九本日記,他有了全新的發現:“0049號病人患有精神分裂,但他的這種情況有些特殊,分裂出來的九重人格獵殺了主人格,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他們把主人格給吃掉了。”
“人格也能被吃掉?”
“我不太清楚,可能是他們的主治醫生錯誤引導了他們。”陳歌搖了搖頭,那所被詛咒的醫院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它們總是把一些小病治療成心理上的絕症:“這分裂出的九個人格都有自己的經曆,而且還有自己的職業和身份,大哥是膽小懦弱的中年男人,二哥是律師,三哥是管道工人,四姐是脾氣暴躁的夜店女招待,五哥是患有潔癖的殺人犯,六姐是一個明星,七姐是鋼琴老師,八哥是心理醫生,第九人格年齡最小,也是性格和主人格最相似的。”
“你是把這些可怕的日記當做故事在看嗎?大哥,我需要的不是講解,咱們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吧。”小孫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棟樓要比一號樓危險很多倍。
“門後沒有安全的地方,我們能做的就是追著微光不斷的往前跑。”陳歌坐在了沙發上,休息了這麼長時間,他體力不僅沒有恢複,反而是感覺更累了:“新病人在他們這裡居住了九天,每一天0049號病人就會有一個人格死亡,日記裡的文字越往後越是絕望,到了第九天,九本日記裡隻有一本還在更新。”
陳歌拿著最後一本日記:“這本日記的擁有者是第九人格,也是和主人格最接近的那個人格,最後一篇日記就是他寫的。”
“*年*月*日,我不知道醫生所說的天堂是否存在,但我知道這世界上一定有地獄,因為我看到了活著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