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醫生離開一個小時候後,高醫生和徐婉一起走了進來。
他們和陳歌好好聊了聊,接著徐婉帶著陳歌前往病人的儲物室。
打開儲物室的門,陳歌站自己櫃子前麵,他仔細尋找孫醫生所說的婚戒,可是並沒有什麼收獲。
“這就是你全部的東西了,你在這裡更換衣服吧,我出去等你。”徐婉嘴上說著離開,人卻沒有往外走,她糾結了好久,忽然遞給了陳歌一張紙:“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和社交賬號,出去後,你病情反複的話,可以隨時跟我聯係。”
“好的。”
見陳歌收下了那張紙,徐婉這才離開。
關上儲物室的門,陳歌開始更換衣物。
他在自己的外衣口袋裡找到了一個屏幕碎裂的黑色手機,可能因為電量不足的原因,手機無法開機。
除此之外,櫃子裡還放有身份證明、康複證明和一份厚厚的檔案,上麵記錄了他每天的用藥和身體反應,治療日期是從一年半前開始的。
他還在檔案最後麵找到了一份賬單,長達一年半的治療花光了他父母留下的所有積蓄。
“為什麼沒有婚戒?”
陳歌又仔細找了一遍,忽然想到小孫今早過來說讓他看看29號櫃。
視線移動,陳歌在自己櫃子下麵找到了29號櫃。
櫃門沒鎖,裡麵放著一位女病人的遺物,還有她的病例單和骨灰盒。
“不會是在骨灰盒子裡麵吧?這藏的也太隱秘了。”
陳歌打開骨灰盒,在其中翻找,終於到了那枚戒指,他悄悄將戒指放入自己口袋,然後將一切恢複了原狀。
“這戒指或許是某種信物吧,現在不太方便,等我離開醫院以後再好好研究。”
辦理出院手續很麻煩,陳歌足足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
跑各個窗口辦手續的時候,陳歌再次產生了那種恍惚的感覺,一切都太真實了。
他隻是世界中微不足道的一個人,並不是說這是他的世界。
夕陽西下,陳歌背著自己的包走出了醫院。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龐大的建築群,隱約感覺有人此時正站在窗戶後麵看著他。
“我應該還會回到這所醫院,隻不過不會再用病人的身份了。”
穿過馬路,陳歌來到了醫院對麵的遊樂園旁邊:“今天太晚了,等明天我就去這座樂園的鬼屋看一看。”
鬼屋是陳歌的執念,他也很好奇為什麼自己過去的記憶裡會有那麼多跟恐怖屋相關的內容。
“我口袋裡隻有幾十塊錢零錢,今晚要先找個地方過夜才行。”陳歌坐在馬路牙子上,翻閱自己從儲物室裡帶出來的文件,上麵有關於他和他父母的信息:“我家在新海西郊?”
陳歌一點印象都沒有,他看著檔案袋裡的鑰匙,默默的注視了很久:“這就是我家的鑰匙?”
檔案中有他家的位置,陳歌在天黑之前,打車回到了自己家。
在付車錢的時候,司機很是古怪的看了陳歌一眼,畢竟像陳歌這樣瘸著腿,自己還背著一大堆東西的人確實很少見。
“需要我幫你把東西搬上樓嗎?”司機好心問了一句。
陳歌搖頭謝絕了司機的好意:“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好。”
看著出租車離開,陳歌心裡又湧現出了那種熟悉的感覺,似乎他經常被出租車司機用異樣的目光看待。
“真是個熱心的好人啊。”陳歌背著自己的東西,進入小區。
他對這裡一點印象都沒有,隻是按照文件上所說的,一點點找到了自己家的門牌號。
“三號樓三單元303……”
用鑰匙打開房門,陳歌看著屋內還算豪華的各種家具,他輕輕搖了搖頭:“完全沒有回家的感覺,這好像根本就不是我的家。”
簡單打掃了一下屋子,陳歌也沒吃晚飯,他抱著自己的包躺在床上。
夜色降臨,陳歌沒有開燈,他和黑暗融為一體,隔著窗戶注視著遠處的都市。
“這個家裡關於我父母的東西很少,僅有的幾張照片也看不出什麼異常,更無法通過它們來推斷出某些線索。”陳歌將整個家翻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屏幕碎掉的黑色手機。
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充電的手機,陳歌發現這手機好像被摔壞了,充不上電,開不了機。
“孫醫生說治療才剛剛開始,可我明明都已經出院了,這難道還不算治療結束嗎?”陳歌將自己在醫院經曆的所有事情梳理了一遍,他為自己製定好了計劃:“明天先去看看我的父母,然後就去那個鬼屋麵試,想要在這座城市生活下去,必須要有一份工作,那座鬼屋很適合我。”
困意襲來,陳歌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陳歌根據自己檔案上的某些信息,聯係到了負責他父母案件的警察——李三寶。
這位上了年紀的警察非常和藹,他得知陳歌的情況後,親自帶領陳歌去看望了他的父母。
“你父母離開的很突然,你當時又陷入昏迷、神誌不清,我隻好聯係了你父母的朋友,托他來辦理你和你父母的事情。”李三寶領著陳歌來到了新海遠郊的墓地,他將一束花放在了墓碑前麵。
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陳歌慢慢蹲下身體,他全身的力氣被抽走,趴在了地上。
李三寶輕輕歎了口氣,走到了遠處。
幾分鐘後,陳歌從地上站起,他神色恢複正常:“三寶叔,那個在我家出事後幫忙的朋友是誰?我想要當麵去感謝一下他。”
“他叫羅晉,是你父母最好的朋友,也是新海有名的地產開發商。”
“羅晉?”
“恩,我把他的電話給你。”
李三寶見陳歌的精神狀態非常穩定,他也徹底放下了心,留下了羅晉和自己的電話號碼後,就離開了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