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順手把備注改成了[嘎嘎嘎]，方便記憶。
傅施閱解開了下擺一顆西裝馬甲扣子，不置可否，“這個是生活號。”
這就叫專業。
林斐隨手點開朋友圈，單從朋友圈，很難看出鴨哥是做皮肉生意，有在環山公路晨跑健身，有穿著瀟灑打馬球，還有在豪華遊艇喝下午茶，甚至還有一張在壁爐旁邊捧著書認真，看還是精裝版《資本主義未來》。
“你平時看書挺多啊？”林斐滑到底，奇怪是，鴨哥隻有三個月朋友圈，不是設置三個月可見，是隻有三個月。
傅施閱嘴角微微提了提，“看哲學比較多，偶爾也看看金融。”
這還是一隻文藝鴨，一邊思考智慧真諦，一邊倘佯在肉/欲海洋，靈與欲結合多麼好，真是令弗洛伊德拍著大腿直呼內行，林斐不得不佩服鴨哥思想覺悟。
林斐幾大口把甜筒吃完，低頭摁著手機，給嘎嘎嘎轉了一筆錢，滿意鴨哥素質，貴有貴道理，“這是定金。”
“不論老師說什麼，你一概同意，什麼話都不要多說，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剩下。”
說完，林斐真誠地看著鴨哥，唇紅齒白，眼尾微微下垂，有種清透無辜感，天生一張討巧臉。
特彆是此刻，鮮豔唇邊還沾著抹茶，一股子青春朝氣，嫩能擰出水來。
傅施閱盯著他瞧了幾秒，眉骨輕輕上挑，“你要叫家長？”
“嗯，你扮我叔叔。”林斐握著手機揣進口袋，眼巴巴地看著他，認真地說：“我知道你經常會給人扮爸爸，扮主人，扮狗狗，這次你要收斂演技，演樸實無華。”
傅施閱偏過頭，盯著他看，忽勾著嘴唇笑了下，嘴角很淺兩個梨渦若隱若現，一般男人有梨渦會顯得甜，可在傅施閱身上，化成了一種謙謙君子般溫和，“你懂倒很多。”
鴨哥開始擺譜了，林斐有點不虞，板起臉，“鴨子要有鴨子職業素養，不要過問客戶事情。”
“有什麼不妥？”傅施閱問。
剛剛還誇你覺悟高，這會林斐收回，鴨哥服務覺悟差太遠，難不成是一邊拿錢一邊說坐上來自己動軟飯硬吃型？
林斐耐下心，表情恬定，“你是不是嫌錢少？我又不睡你，你得知足。”
傅施閱靜默片刻，林斐一雙黑白分明眼睛坦然地盯著他，像小鹿似懵懂又清澈，他不動聲色地回答，“好，我同意。”
林斐鬆一口氣，花錢還要提心吊膽，在附中以後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免得又要請家長。他推開副駕駛門，熱風撲麵而來，跨下車，關門之前，一手扶著把手，回頭又瞧了眼傅施閱，皺著鼻子，小聲撇一句：“叔叔，你也不小了，做你這行不是長久之計，趁身體好攢點錢早點轉行。”
說罷，他轉身向前走去，背後半濕T恤緊緊貼著緊實柔韌腰身，沿著微凸脊椎向上，勾出一個足夠令人心猿意馬弧度。
傅施閱瞄了一眼，收回目光，目不斜視看著正前方，從儲物格抽出一雙整齊乾練黑色真皮手套，慢條斯理地套在手上，輕輕拉展邊沿，這才搭在方向盤上。
幾分鐘後，方才西裝革履壯漢開著一輛黑色轎跑停在一旁，邊擦汗邊快速下車，走到特斯拉車旁，彎下腰道：“傅先生，我來開車吧。”
“不用。”傅施閱降下車窗，手肘搭在窗邊沿，眼尾帶著淺淺笑意。
司機愣了一下，“好，您是想先回家，還是想先去園區？”
傅施閱偏過頭，看了一眼空蕩蕩副駕駛，嗅著空氣裡殘餘甜味，從喉嚨一直蔓延到舌尖，漫不經心地回答：“想先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