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2 / 2)

這幾個月的經曆奇特,要和他約架的嚴昊被迫退學了,人渣體育老師成了植物人,汪素潔自從上次見麵之後徹底失聯,仿佛人間蒸發,賭鬼爸爸也渺無音訊,趙敬台進了局子,一切他討厭的人徹底從生活中消失。

仿佛突然得到上帝的眷顧,林斐不信上帝,更願意相信這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多行不義必自斃。

博覽會忙的人仰馬翻,錢校長一去不回,林斐自顧不暇,沒太多時間琢磨趙敬台的事,回到酒店頂樓套房懶洋洋地癱一會。

黑膠唱片機轉著鋼琴曲,舒緩如同清泉,林斐從冰箱裡拿一支冰淇淋,半舔半吃,走到露台上。

傅施閱半倚著漆黑金屬欄杆,背後是臨江市漂亮的流水遊龍,高樓大廈,他沒穿西裝外套,淡灰色襯衫解開兩顆扣,平日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鬆散,單手拿著一遝雪白文件,時不時翻一頁。

林斐忍不住多看幾眼,腳步輕盈地走過去,“傅叔叔,要不要我喂你吃冰淇淋?”

傅施閱合上文件,撂在一旁桌上,林斐默契撞進他懷裡,卷著冰淇淋去吻他,抹茶清涼甜蜜的氣味在兩人之間傳遞,呼吸裡皆是甜味,傅施閱紋絲不動,低頭任由他親。

林斐嘗到很淺的紅酒味,在冰淇淋甜甜的味覺裡很顯著,他親了半響,往常傅施閱該摟著他的腰遊刃有餘地親回來,可這回傅施閱不為所動,鏡片後冷清的眼睛靜靜看著他,此時那麼曖昧萌生,他依舊是那副神智清明的樣子。

“甜不甜?”林斐卷卷唇邊的冰淇淋。

傅施閱盯著他濕潤嘴唇,輕輕“嗯”一聲,“回來那麼早?”

林斐輕輕歎口氣,“我那個失蹤同學被保安部抓了,扭送到公安局,很辜負錢校長對他的期望。”

傅施閱手掌撐在他的腰後,偏過頭,朝著他手裡的冰淇淋嘗一口,“需要我保釋他嗎?”

“不用。”

林斐搖搖頭,眼睛很尖,瞥見襯衫衣角很小的一塊暗褐色,“傅叔叔,你什麼地方受傷了?”

傅施閱低下頭,睨一眼,“不是血,馬克筆的墨水甩到衣服上了。”

紅墨水要比這更淺一些,林斐沒再深究,又湊上去黏糊糊親他,“你給我的吻技給點反應行不行?”

傅施閱不動聲色地挨的更近,這股漫不經心的勁勾的林斐心癢難耐,好勝心作祟,不輕不重咬著他的嘴唇扯,學著傅施閱之前親他那股狠勁,小心翼翼的試探。

始終不得要領,林斐比吃冰淇淋還專心,兩頰肌理輕微泛酸,傅施閱依舊不為所動,林斐眯著眼睛,故意凶巴巴,“傅叔叔,你不想要我了嗎?”

傅施閱輕哧,出其不意地勾著他的腰調換位置,將他摜在欄杆上,居高臨下描繪著他的眉眼,臉龐緩慢壓下來。

林斐手裡的甜筒跌到地上,“啪嘰”的輕響,雙手摟住傅施閱脖子,承接這個深深地吻,劈裡啪啦地小火花在耳蝸綻放。

傅施閱一手撐在他後腦,摁著他的脖頸壓低,另隻手臂猝不及防地穿過他的膝蓋,打橫將他抱起來,林斐全身失重,怕摔倒在地上,摟他摟的更緊,像是離不開似的。

直到林斐仰在臥室柔軟的大床,頭頂的吊燈晃的睜不開眼,氣息絮亂,心跳快的心口隱隱作痛,吻依舊沒有斷開,如同雙生的連體嬰,唯一連接的彼此的唇。

他知道自己好看,卻不知此時自己誘人。

白淨的麵龐血色充盈,眼尾是玫瑰色的粉,狂風驟雨的摧殘中那雙雛鹿眼水漉漉,烏潤的睫毛如幼鳥煽動的羽毛,脆弱又可憐,每一個注視他這一刻的人都會熱血沸騰。

傅施閱眼神從頭到尾,直勾勾地看著他,嗅著他身上香甜氣息,分不清是冰淇淋,還是他本身的味道,林斐暈暈乎乎,天翻地覆,吊燈像要砸在臉上,他知道該說點什麼,可傅施閱沒有給過他說話的機會。

直到,傅施閱稍拉開距離,單手支在他臉側,深不見底的眼眸牢牢鎖定他,手臂伸展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我隨時想要你。”

林斐平躺,盯著吊燈,人生大事隻思考了半分鐘。

傅施閱找到東西,隨手拋在枕頭邊,林斐清瘦乾淨的手搭在他的肩膀,緊張的指尖輕微顫栗,傅施閱微怔,林斐像是女王為鐘愛的騎士授勳,溫軟的嘴唇輕啟,“點燃我,照亮我,我就屬於你。”

他給傅施閱他的身體,並不是傅施閱想要他,而是他要讓傅施閱為他清醒著沉淪。

誰能拒絕這個要求呢?

再美的麵龐在種直衝靈魂的性感麵前不堪一擊。

當然,他為他這種逼人的美豔付出代價,因為麵對的不是紳士有禮的騎士,而是一頭蟄伏在荒原裡的凶狠餓狼,不過披著一張討人喜歡的人皮罷了。

林斐不太記得時間,亦沒有時間看手機,午後的陽光轉變為月光灑在床頭,他連求饒的勁都沒有,原本就啞的嗓子像唱完好幾場歌劇,連句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其實傅施閱明白自己性冷感的問題,國外留學那幾年,常去的會所每周末會有越線的表演,不同於其他人蠢蠢欲動,大呼過癮,他沉靜認真地觀看,一種觀摩學術的心態,台上是兩個人親密,還是兩條狗交尾,沒有區彆。

大部分男人用下半身思考問題,雄性荷爾蒙掌控他們可憐的生活,在他看來毫無意義。

可此時此刻,他清晰感覺到理智再墮落,逃脫不開生物本能,終於知道林斐有多甜了,一種令人沉迷的甜,想把他整個人吃下去,讓他滲透遊蕩在血液裡,流淌在呼吸裡,永遠不分離。

林斐身受重傷,有氣無力趴在床上,飽滿嘴唇被自己咬出血,臉頰粉的像熟透的水蜜桃。

傅施閱抬起他的下顎,掐著兩頰阻止他咬嘴唇,“彆咬,擦點藥。”

林斐嗓子裡嗚咽,鼻子小小抽著氣,聲音啞的可憐,“傅叔叔,我還以為你會是很溫柔的那種。”

傅施閱拿來藥膏,沾在棉簽上,輕柔地塗在他嘴唇上,林斐故意使壞,狠狠咬住棉簽一頭,泛著紅的眼睛瞪著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發怒的貓。

為了給他嘴唇上塗藥,傅施閱勉為其難地親上去,按照林斐期盼的那樣,這次試試溫柔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