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治的心情如何, 中原中也隻需要看一眼便能夠明白。
隻是平靜地伸出手,把這個變成十五歲少年的家夥往自己的這邊拉扯了一下,他想了想, 憑空用力量變出自己的帽子,戴在了宇智波治的腦袋上。
“醜死了!”
嘴一扁, 宇智波治嫌棄著。
明明叫囂著要拿去丟掉, 他的手卻不自覺地把帽子往下壓了壓,戴的更穩了。
噗的一下笑了出來, 中原中也沒有說什麼, 隻是牽住宇智波治的手, 拉著他往店外走去。
“要飛嗎?”
他還記得宇智波治無數次呆在港口黑手黨大樓天台處向下眺望,除卻平日裡常有的心情複雜與痛苦迷茫, 偶爾, 眼前的家夥也會是單純因為想看夜色而去到那裡。
那個時候, 他們就會一起靠著欄杆,遠眺著海天一線, 瞧著飛機在空中畫出一道白痕,就算漂浮的雲朵遮去星辰與月光,身側之人身上依舊在散發著令自己心安的光輝。
這個家夥的光芒不是那種很亮很璀璨的類型, 反而是淡薄的近乎沒有,那是在黑夜中搖曳不定的燭光,仿佛下一秒就會滅掉, 但還是堅韌地散發著光芒。
它照亮不了太多的地方,甚至偶爾連自己都無法完全照亮, 卻執著地存在於那裡,周身的黑暗也無法完全將他吞沒。
現在看著宇智波治,中原中也不免有些恍惚。
自己所守護的那盞燭光, 已經逐漸成長成了現在的模樣,開始可以變得像一個月亮一樣,去點亮整個夜空,就算是星辰也無法遮掩他的光輝。
“笑什麼?”
宇智波治把腦袋上的黑貓麵具取下,疑惑地看過來。
“你長大了。”中原中也平靜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蹙眉對視,宇智波治冷嗬了一聲,“是你自己對我有偏見。”
“誰讓你總是喜歡搗亂,還總是不乾正事,表現得就跟個孩子似的,”中原中也聳肩攤手,表示自己偶爾會有“這還是個孩子”的想法,這事並不能怨自己,“你表現
出那種模樣,我怎麼可能會真的覺得你就是個大人呢?”
“芥川和敦眼裡,我可是很厲害的大人的!”
宇智波治不服氣,搬出了前世的徒弟,力圖證明自己的優秀。
“相比之下,你這個要我每天睡前給你發消息報平安的家夥才是有問題!”
“報完平安,你不是還會自己跑去自殺嗎?”中原中也反駁著。
兩個人開始追逐打鬨了起來,歡笑聲不斷,夾雜著拌嘴的輕鬆快樂,蹦蹦跳跳的身影從遠處看去好生有活力。
宇智波治的安排從未出過問題,幾個月的時間便足夠讓大部分的事情發酵,走到他想要的方向。
在和黑絕的聯手之下,岩土聯盟和風沙聯盟陷入到了更大的戰爭漩渦之中,內外皆是一片混亂。
這種情況下,有宇智波治暗中支持的城主脫穎而出,靠著較多的資源和力量,成功廝殺出了一條路,竟是硬生生地從岩土聯盟扒下來了一大塊土地,自立為國,國號“瀧”。
在瀧之國成立的那一日,南雲與北雷的戰爭也落下了帷幕。
北雷的南部城池最終還是不敵南雲的忍者大軍,飛速落敗,數城陷入了換城主、被吞並的狀態,唯有真方程還平安無事。
倒也不是宇智波治對他們手下留情,相反,這個待遇是瞳夫人為真方城城主討來的。
那日在商討真方城的處理方案時,瞳夫人帶著年幼的小城主,優雅行禮,款款而談。
“我的二哥中毒頗深,所剩年歲不過三四年,已然無法翻出您的手掌心,是死是活不過是您的一句話。”
她沒有說其他城被換城主的好處,隻是很平靜地照著真方城的現狀來講。
“真方城前些時段才換了城主,如今不過幾年時間,再換城主怕是容易出問題,城民不安,我願意付出臨水城的土地予洛水城,簽下三代效忠洛水城的契約,隻求您幫我一把。”
宇智波治靜靜地看著瞳夫人,透過對方看到了多年前在宴會上演戲的少女,父兄相逼,少女不得不遠嫁他城,那時的對方演技雖然還
有些拙劣,但身上的光彩已然藏不住。
情郎逝世讓她更加堅韌,每一次再相會,都會發現她的進步,歲月打磨了她,洛水城和真方城一同成就了這位手握臨水城的瞳夫人。
瞳夫人如今的話術已經到了新的水平,這兩句話說下來,不知真相之人怕是以為她對那二哥有多麼重的親情,願意割讓利益以保其性命。
但是宇智波治知道,瞳夫人所想的絕非如此。
她不過是在為自己的孩子爭取最大的利益罷了。
如果真方城主此刻下位,取而代之的便是瞳夫人的表親,她的兒子再無任何吞下真方城的機會,甚至還可能會因為親緣關係而被“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