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家暴現場(2 / 2)

遲槿離他遠些,不滿道:“你莫裝傻。昨日若非你故意為之,我怎會在小輩們麵前睡著?還一睡就是半日功夫?”

戚施湊上去:“許是師兄消耗太大,抵不住困意。”

遲槿被他逼得又退一步:“你當我是蠢得嗎?我今日將話挑明,我已足夠妥協,你切莫再逼我了!”

戚施繼續裝傻充愣:“我何時逼師兄了?”

“你何時不曾逼我?我都許你……”他臉微紅,“我都許你昨夜那般行事了。來日方長,你便暫且給我安分些罷!”

戚施卻又上前一步:“師兄都許我做那事了,還顧忌些什麼?何況師兄也說了,你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師兄還害什麼羞?不若早早公之於眾才是。”說完,又拉住了遲槿的手。竟當真什麼也不顧了。

遲槿甩不開,罵道:“登徒子!”

戚施卻忽然收了笑,語氣嚴肅的有些過分了:“師兄,自你昨日開窗將我迎進來任我為所欲為時候,你便再沒有逃的機會了。覬覦師兄的人太多,我得叫他們早早歇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這時,迎麵走來遲岸一行。各自玩笑嬉鬨,卻都在瞧見戚施拉著遲槿手後,立刻消了音。

遲槿怒。戚施卻自然而然的轉身麵向遲岸等人,拋出一個驚天霹靂。

“我欲與你師兄結為道侶。你師兄也答應了。”

遲家子弟們一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片刻後,遲岸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戚施握緊遲槿,笑眯眯道:“你不信也無用。十年前,你師兄和我拜堂時候的過程,全叫我錄下來了。”

遲槿:“……”

遲秋月是一群人裡頭最淡定的。她開口問道:“師兄?這位道友所言……”

她沒說完,但眾人都聽懂了,於是視線齊齊射向遲槿方向。

遲槿看一眼戚施。對方戴著麵具,他瞧不清他表情,卻在他眼中看出鄭重神色來。

遲槿眉頭跳了又跳,實在沒忍住,片刻功夫繪好一水陣。很快,水自戚施腳下蔓延出來,淹沒了對方的腳踝。戚施要逃,立刻有藤蔓纏住他雙腿,將他牢牢定在原地。光這還不夠,遲槿緊接著又掏出一疊降雷符往戚施身上砸了過去,直接把戚施劈了個外焦裡嫩。

儘管如此,戚施卻仍舊笑出一口白牙:“若還不解氣,再來幾道雷也是可以的。”

遲家小輩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往後退。沒躲幾步,便聽遲槿道:“沒聽到麼?所有降雷符拿出來——”他指著戚施,語氣裡是顯而易辨的怒氣,“全給我砸了!”

遲家小輩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確認好其餘人眼神裡的幸災樂禍,便從儲物袋裡掏出降雷符,一個接一個往戚施頭上砸。

動靜之大,叫周圍民眾以為要下雨,紛紛收了晾曬的衣服被褥。

可雨是沒有的,有的隻是一個為了消遲槿火氣,任命挨砸的戚施。反正他不疼就是。

等降雷符都用完了,再也無雷可劈時候,水陣中央的戚施便問:“降雷符可還有剩?”

眾人搖頭。

戚施便點了點頭,看向遲槿:“那我便出來了。”

語畢,抬腳。方才那纏住他雙腿的藤蔓在他動作之下紛紛枯萎凋落。下一刻,他便從那被劈的烤焦模樣恢複如常。

仍是那件黑色衣袍,仍是那具無臉麵具,全身上下毫發無損,風度依舊。

不知誰小聲說了一句:“你雖厲害,但你到底是無名散修,怎麼配得上我師叔?”

說話的是立在最後的一個遲家弟子。他說完這句,所有人都互看一眼,卻無一人反駁。

遲槿正要回話,戚施便扯開嘴角,道:“我可將秦柯交由遲家處置。”

遲家早有將秦柯奪來親自處置的念頭,礙於鬼域修為壓製,一直未曾行動。於是在聽得戚施這句話後,各自表情都嚴肅起來。

若是放在十年之前,戚施絕不會如此大膽。但這十年之間,他在外磨礪時候,與天爭,與地爭,與正道爭,與魔道爭,與散修爭,與鬼差爭,多少次險些喪命,彼時唯一稱得上支柱的,隻剩下一個師兄。

於是他便將從前顧忌拋卻了大半,隻剩一個念頭——得到師兄。

今日舉動雖過火了,觸到了遲槿底線,但他並不後悔。他來至遲槿麵前,握住他的手,不理會其餘人,低聲下氣道:“莫氣了,莫氣了,我知我逼你逼得太狠了,你生氣也是應當的。若能叫你消火,你想怎樣我都可以的。雷劈不行,再來燒一燒淹一淹也是可以的。”

遲槿抿唇。

這幾天來,戚施隻敢在私下叫他師兄,外人麵前從來不敢暴露身份,分明是如此膽小的人。

可隻說戚施膽小,卻又不合適。畢竟不過幾日功夫,這人便將他逼得退無可退,唯有與他站在一起這一選擇。他敢肯定,如果不是戚施步步緊逼,再來十年八年,他也不會和這人滾床上去。

想到這裡,遲槿歎一口氣,轉而望向遲家一眾弟子,道:“他說的不錯。”

也許是因為緊張緣故,戚施握著他的那隻手掌心全是汗。遲槿隻覺得他手指被對方握得生疼,但卻沒抽出來,繼續道:“我確曾與他拜過堂。”

握住他手的力道驟然減輕,戚施麵具下的眼笑得極歡,“瞧,我說得不錯吧。”

沒多久,遲槿與一無名鬼修拜過堂的消息不脛而走。同時,秦柯在那鬼修手中之事也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消息傳到遲問笙耳裡時候,他再想去掩蓋,也為時已晚了。

戚施可不管其他人如何做想。他隻知道,這一消息傳出去後,不管遲家人有多不願,他得以留在遲家的幾率少說被提到了七成。畢竟遲家十分看重顏麵,單論他與遲槿拜過堂一點,若遲家人不管不顧將他趕出來,便足以叫人詬病。

不論過程如何,反正他目的達到了,這便足夠。

大約是高興了,回去路上,戚施當真安分下來。也因為遲家人在場,再沒叫遲槿一聲師兄。

回到遲家的前一天晚上,一行人夜宿荒野。遲槿趁眾人休息時候,將戚施叫出來,再次問道:“戚施,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戚施隻說了一句話:“我怕得不到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