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劫色呀(2 / 2)

這也罷了,唯一算得上仙風道骨的一張臉也從來用麵具遮著。外人看了,哪哪兒都不像是修士。以至於張不二自從認了師父後,再沒有被散修打過劫了。估計在劫匪眼裡頭,他們兩個還沒五年前才十歲的他有錢。

但是,說他師父不能掙錢吧,真沒錢時候去獵個異獸或去大戶人家賣個符畫個陣,師徒倆就能過仨月。說他能掙錢吧,他一口氣掙夠三五個月的花銷後,整個人都癱了。

鎮日鎮日的,不是在租來的院子裡窩著,就是抓上他領子跑去風景還看得過去的地方玩樂。要不是這幾年師父修為越發厲害的,說他連續五年未曾修煉張不二也信。

對於張不二的話,遲槿麵不改色,慢悠悠道:“年輕人嘛,要耐得住性子。”

張不二誠懇道:“師父,我覺得自從我認了您做師父後,還沒來及年輕,就一下從小孩兒變成了老人。”

什麼少年意氣什麼熱血江湖,全都是沒影兒的事兒。

遲槿翻了個白眼:“兩年前的仙門大比叫你去你又不去。”

張不二笑嘻嘻:“那不是我還沒練到家嘛,去了也是叫人笑話,就想再跟師父多學兩年。”

兩年前時候,張不二已經練到了築基六期,完全可以參加仙門大比,就算得不了優勝,進個門派拜個師什麼的也不難。

但張不二不願意去。

他師父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他自小早熟,知道若他拜入大宗門下,他師父絕對會沒有絲毫留念的轉身。一旦走到那一步,他師父那樣怕出名一個人,絕不會再與他有所聯係。

儘管這幾年相處下來,張不二時不時吐槽他師父兩句,但卻是打心眼裡喜歡崇拜他這個師父。除此之外,他總覺得他師父一個人太過孤單。五年下來,除他以外幾乎沒什麼可以說話的人,如果連他也走了的話,師父日後心情不好想踢人時候,誰來讓他踢?

就算除卻以上兩點不談,隻論他們師徒關係本身,他的師父也絕對是非常稱職的。

雖然為人懶散了些,但給他的功法、教他的口訣,無一不是上上品。麵對他時候從來不擺長輩的架子,他有疑問時候也都細心解答,沒一回不耐煩過。

這樣好的一個師父打著燈籠都難找,何必舍近求遠的去什麼大宗?

思及此,張不二道:“其實我想進遲家,好在有生之年時候去鬼域闖一闖。但遲家擇徒太嚴格,沒個十年二十年的,估計也進不去,所以師父您就勉為其難,再教我幾年吧。”

遲槿:“……嗬嗬。”

師徒倆一路插科打諢,眼看翻過一個坡就要到下一個城鎮了,路旁突然竄出來許多山賊。

剛剛還在心裡腹誹說連續五年都沒遇上打劫的張不二無語。但想到他們現在騎著的騾子和驢,便以為他們是要劫這兩頭四腳動物。

但對麵的頭頭模樣的人卻一臉奸||淫的掃一眼張不二,轉而對遲槿威脅道:“老家夥,”那人指著戴著中年人麵具的遲槿,“把你屁股下麵的騾子和這位小公子留下,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遲槿聽了,挑了挑眉:“敢問各位壯士留我這徒弟是要作甚?”

對方聞言,哈哈大笑:“乾什麼?自然是綁回去讓兄弟們樂嗬樂嗬。”

其餘綁匪都附和的哈哈大笑。

遲槿也沒忍住笑了出來。他無視那群劫匪,對一旁的張不二揶揄道:“徒弟,聽見沒有?他們要劫你色。”

說話時候,遲槿才突然反應過來,他這徒弟今年十五了,已經從孩童張大成少年了。十五歲的少年還沒長開,細皮嫩□□紅齒白的,模樣十分俊俏,難怪會被人劫色。

張不二聽了劫匪的話本來怒得很,結果被遲槿這麼一說,又羞起來,臉都紅了。“師父,您徒弟都要被劫色了,您還能笑得出來?”

遲槿絲毫不客氣的點了點頭,笑道:“我不但能笑,還能把你丟下不管。”然後他果真下了騾子,對幾位壯漢擺了擺手,道:“多謝幾位壯士饒命,老夫我這就走,不答擾您幾位啦!”

說完,還真就毫不猶豫的走了,把攔路的劫匪都愣住了。

等反應過來要抓人時候,張不二已經從儲物袋裡掏出好幾張符紙,黑著臉將一眾劫匪炸了個外焦裡嫩。

完事之後,二人劫匪綁起來,送到衙門錄了口供。出來後天色已黑,接連問了幾家客棧都是滿客。當兩人從鎮上最後一家客棧出來,以為要露宿街頭時候,一個人從街對麵朝兩人跑了過來。

“二位爺!二位爺留步!”

張不二停下驢子,認出這人是剛才問過的一家客棧的小二,問道:“何事?”

“剛才有兩位天字號房間的客人臨時退了房間,店裡頭剛好空出兩間房。我瞧著您二位是外地人,這麼晚了估計也找不見住的地方,特意跑出來找你們了。”

張不二與遲槿對視一眼,看對方點了點頭後,便跟著小二去了客棧。

往兩人房間送去熱水後,小二輕手輕腳關上了門,一路跑到後院一間廂房。

一個紅衣白發的人正在燈下看書,見他進來,皺眉道:“你怎麼過來了?”聲音雖好聽,但語氣卻無端滲人。

小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掏出兩錠銀子,道:“方才那位爺說了,叫我把這兩錠銀子給您,算是答謝您送的那兩頭騾子和驢,還有……還有今晚的住宿。”

說完這話,周遭溫度驟然降低了許多。

良久,那人歎了口氣,道:“錢留下,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