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是未來的戚施？亦或是，重生的他？可劇情都亂到這種程度了，應該不會按照原著走了吧？
這時，下唇再一次傳來微微刺痛之感。遲槿回神，發現戚施正惡狠狠盯著他，重複道：“不許想他！不許！”
當務之急，明顯是安撫眼前炸毛的戚施。遲槿便摸摸他頭，哄小狗一樣：“不是便不是。”
待人安分下來，遲槿才坐起來，捏了捏戚施耳朵：“他是怎麼回事？”
記憶裡，戚施也曾有一次變成金色瞳孔，那是在祁南山的桃花庵。也便是說，那一回他便曾出現麼？記得那一次，戚施眼睛是金色時候，似乎是要打算同他一起去魔域的，但是在恢複正常後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遲槿皺眉，想不通其中關鍵。
戚施明顯不想提他，臉色很不好：“我不知道那家夥是怎麼回事。”瞥見遲槿似乎有些失望，還是壓下心中厭惡，“我隻知道他很強。”
遲槿轉頭看他，分明是叫戚施繼續說下去。
戚施見狀，尾巴在空中甩了又甩。但他雖然煩躁，卻還是耐著性子道：“若我不曾料錯，他大約比這世上任何人都強。”
遲槿佯裝未曾發現戚施臉上不對，問道：“怎麼個強法？”
戚施撓了撓頭，看看遲槿，有看看彆處，最終氣不過，把遲槿壓在飛天符上好一頓啃，這才道：“未曾當上鬼域共主前，曾被第七城城主逼上絕路，差一點便命喪黃泉。但是他出現之後……”戚施回想過往，不服也無法，“隻用一抬手功夫，便讓第七城城主，連同其麾下九名大將一起，灰飛煙滅。”
若不是親眼所見，戚施絕不相信世上還有那樣厲害的人。能坐上鬼域城主之位的，都是合體以上的大能。但他已經厲害到那種程度了，渾身上下卻無威壓釋放。
“他出手之後，我體內靈氣不減反增。”
雖然知道戚施九死一生，但如此直麵他敘述過往，還是不可避免的心疼。若是那時他不曾出現，戚施是否……
戚施看遲槿那沉默模樣，便知道他想的什麼。他將人攬在懷裡，微微搖晃，“都過去了。倒是那個家夥……我不知他怎麼回事。但我不喜歡他。”
好在，雖然那人足夠厲害，卻似乎受製於什麼，無法取代自己。但儘管如此，他還是無法喜歡對方。就怕哪一日，對方會把他的師兄搶走。
這麼想著，他微微放下心來，笑道：“師兄可知咱們接下來要去哪？”
遲槿搖頭。
“咱們要去狐族。”
“你如何知道他們藏在何處的？”
“昨日將功法走了三遭之後。”戚施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這裡便要我往西南方向走，想來便是妖族傳承之類的東西。”
他來至飛天符邊緣，指一指前方：“他們就在那兒。”
遲槿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卻隻看到連綿的群山。
這時，腦中忽然閃過昨日，那人對他說的話，不由開口：“不要去……”
狂風來襲，吹散了他的聲音。戚施一手按在他肩上，“師兄你看，我們就要到了。”
然而在遲槿眼中，前方仍是群山連綿，什麼都看不到。正要問戚施看到了什麼，對方便將手覆在他眼上。柔和的靈力傳來。等戚施手掌離開時候，才發現前方約十裡處有一結界。那結界扭曲了空氣，一般人根本無從發現。
遲槿轉頭，不期然從戚施眼中看到一絲期待。
“對了師兄。”戚施忽而開口，“你方才同我說什麼？”
遲槿搖了搖頭，“沒什麼。隻是想著，若是我二人足夠幸運，順利問出你那一身妖力是怎麼回事，興許能在除夕前趕回荷蕪城。”
他手掌按在戚施頭頂，輕柔的摸了摸他的頭，引得對方耳朵抖了抖。
於是自眼角開始，遲槿麵上漾出一抹笑來：“這許多年來，還未曾同你過過生日。”
除夕夜便是戚施的生日。然而兜兜轉轉幾十年，他二人卻連一回生日都未曾一起過過。
戚施聞言，眼中仿若盛了滿天繁星：“除夕那日，可否向師兄討一樣禮物？”
遲槿捏了捏他的耳：“隻要是我能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