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內,周校長隻有半個屁.股虛虛挨著椅子,上身前傾,嘴角帶笑,是個殷切恭敬的模樣,不像是等老師報道,反倒像接待領導。
平墨反而大馬金刀靠在真皮沙發上,“校長不用這麼客氣,我是受處分來這兒思過的。”
“平中校,這是說哪兒的話,你來之前,E組的領導特地關照過,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還真有一個,”平墨說,“我請假的次數會比較多,請假期間,你們可能聯係不上我。”
周校長搓搓手:“這個啊……請假倒是沒問題,助教已經給中校你配好了,就是擔心,萬一E組或者軍部其他領導突然要聯係你……”
平墨直接打斷他:“這個您不用擔心,E組會派彆人‘監督’我,估計很快就上任了。”
周校長如釋重負:“那就好。”
裴與屠過慣了集體生活,壓根沒打算搬進家裡為他準備的房子。
此時,男alpha教工宿舍內,呂東望和漕令新迫於裴與屠的淫.威,想笑而不敢笑,憋得十分辛苦。
“所以,他就當眾扒了你的褲子?”呂東望到底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在裴與屠發飆之前,漕令新機智地轉移了話題:“我倒比較好奇,那個人究竟長什麼樣子。”
呂東望:“是啊,能讓裴哥說好看,得是什麼樣的天仙?”
裴與屠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陷入回味般安靜下來,漕、呂兩人眼巴巴等著,以為他這樣字斟句酌,應該會描述得很清晰具體,半晌,卻聽裴與屠擲地有聲地說:“賊瘠薄好看!”
漕令新:“…………”
呂東望:“…………”
裴與屠:“就是出手太下作,白長那麼張漂亮臉蛋了。”
除了“出手下作的天仙”之外,裴與屠今天還有另外一個重要人物要見,就是那位疑似“逼王”的平教官。
其實裴與屠十八歲上就進了部隊,入伍兩年後便被選拔.出去,駐守域外空間站,他並非“學院派”,也不肯靠家裡的關係,軍功都是憑本事真刀真槍掙出來的,短短七八年時間,就從大頭兵做到了上尉,可謂前途無量,自然有幾分傲氣。
但這次來聯軍大“鍍金”,連漕令新一個中尉都是教官,他卻隻能給人當助教,就更想親眼看看那位未來的頂頭上司平教官到底是何方神聖,夠不夠資格管他。
*
平墨婉拒了周校長親自送他認宿舍的熱情提議,換成一位學生乾事,那是個Omega女生,似乎有點靦腆,一說話就臉紅,一路都在偷瞄平墨。
平墨也不介意,和Omega相處讓他很放鬆,抵達目的地時還紳士地替她開門,和之前麵對裴與屠時,溫柔得判若兩人,惹得女生臉更紅了:“平教官,這就是您的宿舍了。”
教工宿舍條件不錯,與其說是“宿舍”,其實更像個五臟俱全的小公寓,有獨立衛浴、陽台,甚至還帶了個小客廳,打掃得乾乾淨淨,行李箱整整齊齊碼放在門口。
“這間是臥室,有兩張單人床,不過隻有您一個人住——呀!”女生忽然激動地尖叫出聲。
她指著其中一張床:“這這這這不是鎏金玫瑰嗎!”
海鬆色床單上赫然擺著一支金燦燦的玫瑰,層層疊疊的火紅花瓣鑲著金邊,葉片則通體黃澄澄,溢彩流光,奢靡浪漫。
“聽說這種玫瑰生長條件極其苛刻,主星是種不出來的,而且保鮮期極短,被評為‘Omega一輩子一定要收一件的禮物’榜首!超級貴啊!很多有錢人用這個求婚的!這是什麼驚喜啊!”女生激動得忘了靦腆,沒注意到平教官瞬間沉下來的臉色,還八卦兮兮地問:“平教官你有愛人了嗎?啊不對,你是alpha……難道這是你準備送人的?”
“沒什麼愛人,是仇人。”
最後三個字很輕,女生沒聽到,平墨心事重重地盯著那束玫瑰,下意識揉揉後頸,嘴裡很自然地下了命令,“告訴裴助教今天見麵取消。”
他沒心情,也沒體力再見一個alpha了。
“啊,可是——”他已經等了您一天了。
平墨揚起手,止住她的話頭,修長的手指向外擺了擺,是個“你可以跪安”的手勢。
見生傻愣愣地站在那兒沒動,平墨這才想起這兒不是鷹隼,她也不是他的兵,剛剛那架勢,是不是嚇著這孩子了?於是就著這個姿勢,在她頭頂不輕不重地揉了一把,找補道:“丫頭,辛苦你跑一趟。”
女生:“!!!”
她她她她這是被摸頭殺了嗎!!
女生的臉瞬間漲紅,同手同腳地出去了。
五分鐘後,宿舍樓儘頭響起一聲咆哮:“他說不見就不見?老子白等一天了!”
姓平的果然是個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