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們都知道那個“他”指的是誰,一時間投鼠忌器,沒人敢開槍,隻能改成肉搏,這就給裴與屠和平墨製造了機會。
裴與屠緊緊扶著平墨,赤手空拳邊戰邊退,同時理所當然地吩咐成誠:“你斷後!”
成誠運了一大口氣,看他抱著自家隊長的模樣,似乎很想殺人,卻還是兢兢業業替他們掩護,若論武器槍械,平墨是行家裡手,可要是比肉搏,裴與屠作為超頂級alpha的優勢便立即凸顯出來。
他身形高大,將平墨穩穩護在懷裡,竟徒手奪了敵人的武器,幾個漂亮的點射,擊穿了兩個對手的膝蓋,子彈清空後乾脆一槍托砸上一人的後腦。
裴與屠戰力不俗,成誠掩護得力,冷莉也不甘示弱,抄起酒瓶子砸在一個試圖襲擊他們的敵人腦袋上,酒花四濺的同時,那人大罵一聲,卻沒倒地,反而調轉槍口。
太子爺吩咐不許傷害平墨,可沒說不許傷害彆人,那大個子一路護著平墨,他們不敢開槍,難道這麼個不相乾的娘們他們也不敢打嗎?
可那人到底沒把扳機成功扣響——裴與屠朝他一腳狠踹,這一腳威力巨大,連槍帶人都飛出去老遠,砸在拳場精心裝潢的大理石牆壁上,龜裂紋眨眼睛爬滿牆壁。
冷莉被裴助教的力氣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多謝。”
裴與屠卻不耐煩跟她客氣,“跟緊我!”
與此同時,成誠耳麥裡響起盧烽的聲音,他聽清命令後,猛然看向龍朗,而已經成功抓捕了龍查的特警們去而複返,並放開了封鎖的通道,增員到了!
“不對!”龍朗臉上還掛著彩,忽然低罵一聲,看著湧進來的“增員”,喃喃道:“這些不是特警,是特種兵,姓盧的老東西有埋伏。”
“我們走!”
龍朗走得乾脆利落,絲毫不戀戰,增員的特種兵們也尾隨著他們迅速撤離,成誠看了平墨一眼,沒等他開口說話,裴與屠粗聲道:“走你的,這裡有我。”
成誠欲言又止,但還是選擇服從命令,跟著追了出去。
龍朗的隊伍突然闖入,又突然撤離,雖然攜著武器包圍了平墨,卻也沒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好像就為了衝進人群中,跟他說句話敘舊似的。
然而,還沒等他們鬆口氣,裴與屠便聞到空氣中忽然溢出熟悉甜膩的甜柚味Omega信息素——平墨已是強弩之末,實在堅持不住了。
獸人的Omega信息素本就更容易讓alpha陷入瘋狂,何況平教官曾做過檢測,他的信息素各項指標都高得離譜,一時間,甜柚味信息素如泄閘的洪水一般湧.出,即便再做臨時標記,也來不及掩蓋源頭。
滯留在拳擊場的alpha們都齊刷刷將視線射向平墨。
平墨的麵具早就不見了,好在因為痛苦躬起身體,汗濕的劉海也遮住了臉,沒有被人認出的風險,隻是,他此刻看起來也格外虛弱,身邊雖然有個瞧著凶神惡煞的裴與屠,可到底隻是一個人,現在又沒了特警維持秩序,在場的很多alpha都蠢.蠢.欲.動。
冷莉也被這變故驚得目瞪口呆,隻見她平哥很痛苦似的,雙頰泛紅,汗出如漿,可那汗水都是香甜的,散出更濃鬱誘人的柚香。
他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熟悉的香根草味。
這時候她沒辦法自欺欺人地繼續認定平墨是alpha了,冷莉除了震驚之外,又生出一絲驚喜,還夾雜著一點茫然,可她沒時間細細體.味個中滋味,就見裴與屠脫掉自己的衣服,兜頭蓋臉地蓋住平墨,而後將人打橫抱起,“有沒有小路?”
冷莉隻看了一眼那些蝗蟲般湧過來的浩浩蕩蕩的alpha們,當機立斷轉身,“跟我來!”
她帶著裴與屠走專門的員工通道,一路暢通無阻,隻是出口被封鎖了,冷莉扭頭看身後那些尾隨的alpha們,急道:“是從外麵反鎖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守著,跟他們交涉也來不及了啊。”
裴與屠一腳踹飛一個跟蹤者,忽然問:“那邊呢?不是開著門?”
冷莉:“啊,那個出口消防不合格,去年乾脆直接封了,外麵有鋼筋。”
“走那邊。”裴與屠抱著平墨,大步流星邁過去,平教官被衣服嚴嚴實實蓋著,也不知此刻情況如何,冷莉懷疑自己眼花了,她好像看到一條毛絨絨的長尾巴從裴與屠懷裡伸出來。
可冷莉剛揉完眼睛,便見到更震驚的一幕:裴與屠輕輕把人放下,一腳踹開了鋼筋封條。
冷莉:“!!!”
還沒等她驚歎完裴與屠的力氣,裴助教便重新抱起人,頭也不回地說:“你回去吧。”
這是明目張膽的過河拆橋了,冷莉哪肯讓裴與屠跟發.情期的平墨共處,踩著高跟鞋如履平地地追過去:“我得留下來照顧平哥!”
裴與屠抱著個大活人,也健步如飛,冷莉居然還真的一溜小跑跟上了,及至空間車前,裴助教終於妥協,掏出鑰匙,鑰匙劃了個漂亮的拋物線,落到冷莉懷裡。
“你開車,去醫院。”
平小貓受傷不輕,也不知道腿怎麼樣了,彆留下什麼後遺症才好。
*
空間車內,冷莉在駕駛位握著方向盤,時不時從後視鏡瞄一眼情況,可惜平墨仍舊被裹得嚴嚴實實,車裡不通風,甜柚味的Omega信息素愈發甘美甜膩。
饒是女性alpha對信息素的敏感度有一定的滯後性,冷莉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她麵紅耳赤地扭頭問:“平哥怎麼樣了?”
而後就恍惚看到一對毛絨絨的……貓耳??冷莉不由得瞪大眼睛。
回答她的是一陣悉悉索索的翻找聲,而後一瓶阻隔劑兜頭砸過去,裴與屠凶巴巴地說:“好好開你的車,轉過去,非禮勿視!”
剛剛上車的時候,裴與屠便又補了一記臨時標記,平墨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如今聽到動靜,懷裡的平教官在睡夢中哼唧一聲,不安地扭了扭身子,頭頂貓耳也隨之抖了抖。
裴與屠以為他是疼得狠了,心疼不已,又埋怨這人猛男包袱太重,從不肯服軟,死要麵子活受罪,哪知彎下腰卻猝不及防聽到一句近乎撒嬌般的“裴與屠,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