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因為這裡還有不少omega學生, “變.態”實在有礙觀瞻, 於是戰俘彈弓終於得到了人道主義待遇,獲得了一套衣服。
除了彈弓之外,平教官也得以暫時放鬆, 換掉了那一套滿身是血漬的舊衣服。
不得不說omega多的地方, 生活質量就是高一些, 他們連紅藍對抗這樣的軍事演習都要多帶上一套乾淨的換洗衣物,洗護用品也一應俱全,這麼短時間內建立好的指揮部,居然還能提供熱水。
平墨無情拒絕了裴與屠共.浴的請求, 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洗掉一身泥土和血汙, 再出來的時候,又是個白白.嫩嫩的平教官了。
裴與屠立即就著平墨剩下的熱水衝了個戰鬥澡, 並大義凜然地表示這裡資源有限, 他今晚和平教官擠一個房間就夠了。
平墨還沒發表意見, 裴助教便慷慨道:“也不知道救援隊還有多久才能到,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收容多少趕回指揮部的人……房間有限, 我們作為教官更應該以身作則,艱苦一點,擠一個單人間這沒什麼!你說呢,平教官?”
平墨:“…………”
望著一雙雙被這種犧牲精神感動到的星星眼,平教官眼角抽了抽,咬著槽牙說:“裴助教說得對。”
然而一進門, 裴與屠就為自己的“道德綁架”付出了代價——他被平墨一腳踹下了床。
“臥.槽!”裴與屠說,“你還真踢啊,你可是鷹隼前隊長,這身手空手上街都算‘持械’,都要被管製的!多虧我練過,換個人都得進醫院,平墨你這人咋這麼暴力呢?”
有那麼一瞬間,平教官真以為自己出手重了,但瞥見裴助教不疼不癢的表情,又放下心,抖開被子扔下去,“就一張床,你睡地下。”
裴與屠炫技般跳起來精準接住被子:“那你不沒有被子蓋了?”
“我不用被子。”平墨卻翻身下了床,站在小窗前,目光透過窗玻璃飄遠,這座指揮部是由一個廢舊行政中心改造的,這一間應該原本就是單人宿舍,窗子很小,卻看得到渺遠的夜空和暮色下蔥蘢無垠的變異植被。
這景色看起來還真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味,如果不是知道這裡曾經受過強烈的核汙染,那些植物中可能藏著極具攻擊性的變異動物,更可能藏著數不清的新鮮骸骨的話。
“想什麼呢?”裴與屠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平墨身後,極自然地環住平教官窄緊的腰,一股淺淡的龍舌蘭酒味隨之包裹上來。
“……”平墨額角跳了跳,“放手。”
裴與屠才不放:“你這人怎麼這麼摳門兒,想要變出貓耳的時候就隨便親我,現在我抱一下就不行了?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你說說你這麼做合適嗎?”
平墨:“…………”
他陷入了裴助教織就的邏輯怪圈,還真生出些理虧的錯覺,一時忘了掙紮,裴與屠趁機問:“又在想遇難的學生了?”
短暫的沉默後,平墨極輕地“嗯”一聲,稍稍鬆開的手指重新攥緊,“如果不是因為我,白洞的人、還有那一夥神秘人,都不會出現,電子防禦網應該就不會破吧。”
於情於理,我都該為他們報仇,去白洞討個說法。彈弓交代的‘順利進入白洞’的方法又一次浮現在腦海裡,那方法雖然危險,卻可辨真偽,若是真的,便是獲取真.相和報仇的捷徑。
裴與屠卻大喇喇打斷他的思緒:“彆想那麼多,這跟你沒關係!就算跟你有關係,那也不是你的錯,咱們永遠沒辦法猜到變.態的想法,對不對?要是非往自己身上攬,就是受害者有罪論了!我認識的平教官瀟灑又暴力,遇到不平事就是乾!才不會膩膩歪歪地自責。”
“……”平教官默了默,“裴與屠,你寬慰人的角度挺清奇。”
裴與屠從玻璃的反射裡窺到了平墨勾起的唇角,有點得意地說:“承讓!”
“……真沒想到,你心還挺細的。”這麼糙的裴助教,居然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不好,猜出他為了什麼低落。
裴與屠低頭嗅著清甜的柚香,隻覺洗得白白淨淨、還自帶體.香的平教官實在太可口了,他埋著頭、鼻尖在平墨頭頂柔軟的黑發上蹭了蹭,“那得分誰,你的事我當然最上心。”
“……”
平教官覺得自己周遭的龍舌蘭酒味信息素濃鬱得超了標,熏得他尾椎骨一陣陣發.癢,身體也慢慢滾燙起來。
“平墨,你貓耳朵出來了。”
平墨下意識伸手去摸,裴與屠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後一拉,啞聲道“我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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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夜色如墨,隻隱約看得到玻璃上殘留著兩個清洗的掌印,平墨靠在單人床床頭上,抖抖頭頂毛絨絨的貓耳,有氣無力地問:“你他媽每次都至少三次打底嗎?”
裴與屠端著水盆,肩膀上搭著毛巾,活像個古代的店小二,討好地賠笑:“這可怪不得我,是你太厲害,總能讓我提前繳槍投降,一次當然不過癮,這我還沒吃飽呢——”
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枕頭砸斷了,裴與屠非但不躲,還故意用臉去夠,被枕頭砸了個正著,複又涎皮賴臉地湊過去,“過來給你洗洗,不然黏糊糊的不舒服,其實要我說正大光明去洗澡也沒事,這都半夜了,他們都以為你是alpha,誰能想到咱們……”
“放p!我就這樣去?”平墨頭頂貓耳配合地豎起來。
“……”裴與屠,“你說得對,我抱你還是你自己過來?算了還是我來。”
清洗的時候險些又擦槍走火,但好歹平墨逼著裴與屠噴了過量的阻隔劑起了作用,裴助教於是煎熬又甜蜜地替平墨裡裡外外清理了一遍。
“弄得跟做賊似的,你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個名分啊?”裴與屠收拾好東西,重新折回房間,跳上床,半開玩笑地問。
平墨果然沒搭理他,很無情地說:“你滾到地上睡。”
“我不!”裴與屠像個一米九的大號嬰兒一樣,熊抱住平墨,粗聲粗氣地撒嬌,“地上那麼涼,我身子這麼嬌弱,著涼了怎麼辦?”
“……被子不是給你了?”平教官額角跳了跳,掙紮間,牽動了身後某處,立即疼得皺起臉,不由得想起剛剛的經曆,又忍不住罵:“你哪裡嬌弱了?”
“我不管,有床為什麼不讓睡?你這是虐.待!”
“……那我睡地上!”
“不行,你睡地上老子更心疼,我都已經噴了阻隔劑,不會再讓你變出貓耳了,”裴與屠委屈地說,“平墨,你就那麼討厭我嗎,這麼不想跟我睡一張床?”
平墨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裴與屠,你自己看看自己的塊頭,就這麼一張單人床,怎麼擠得下兩個人?”
“這個好辦!”
平墨隻覺身體一輕,旋即發現自己整個人便趴在了裴與屠身上,兩人成了麵對麵擁抱的姿勢。
“這樣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