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官宣(2 / 2)

回過神來,想著那句“不需要”,何子殊皺了皺眉。

消息太突兀,運轉了一天的腦子太混亂,對方的身份太驚悚,重重原因疊加起來,何子殊還以為是陸瑾沉發錯人了。

直到他點開微信——

“我給沐然帶下午茶,需要給陸隊您也帶一點嗎?”

“不需要。”

何子殊:“……”

我真謝謝你沒說需要。

否則我還要在彆人吃夜宵的點爬起來去給你買下午茶。

陸隊果然高貴,連買個下午茶都沒有機會。

·

《榕樹下》官博和其他綜藝秀官博不同,在嘉賓陣容初具雛形的時候便已經開通,時不時放出幾個鉤子吸一把眼球,吊足大家胃口。

尤其是業內圈外都聽到了一點風聲,不僅是何子殊的綜藝首秀,更有重量級嘉賓白英、餘銘等傾情加盟,話題、流量兼具,所有人就等著正式官宣那天。

可誰都沒料到,官宣來的這麼迅猛。

哪怕是事先收到林佳安消息的何子殊都被《榕樹下》的節奏驚到了。

極度懷疑是不是林佳安跟節目組交涉了什麼,害怕陸瑾沉這個不穩定因素隨時撂挑子,所以打算用官宣堵死後路。

“嗡”的一聲震動,何子殊低頭一看手機,是林佳安發來的消息:公司會轉發消息,配合宣傳。

言下之意就是你彆輕舉妄動。

“子殊,安姐說你的個人博公司會管理的!”劉夏顯然是跑過來的,說話都喘著粗氣,“千萬…千萬彆搗亂。”

何子殊打開林佳安的消息界麵,伸到劉夏麵前晃了晃,有些無奈:“知道了,安姐昨天就跟我說過了。”

“就說你還是讓人省心的,”劉夏深吸一口氣,音調轉了個彎:“你猜猜看安姐現在在哪。”

何子殊抬起頭來:“嗯?”

“公司,陸隊那裡。”劉夏拖來一把椅子,反手一轉,正對著椅背,把手搭在上邊,開口道:“正盯梢呢。”

“盯梢?”何子殊皺了皺眉:“盯著…陸隊?”

“不然還能有誰。”劉夏胡亂理了一

把頭發,眼中爆發出名為八卦的光芒:“你以為安姐為什麼要再‘警告’你一次?”

“今天陸隊助理說陸哥破天荒的要了賬號,還登了他的個人博。”

“助理差點就被嚇得當場辭職,生怕陸哥放飛自我,然後團隊集體被安姐遣送回家紮鋼筋!”

一時之間,何子殊都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笑好,隻好乾巴巴問了一句:“陸隊想做什麼?”

“誰知道呢,這不是犯罪未遂,被安姐看押

住了嗎?”劉夏“嘖”了一聲:“想想也沒什麼好事。”

“不會。”何子殊搖了搖頭。

劉夏也不知道何子殊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幾個字是什麼意思,下意識開口道:“不會什麼?”

“他不會做什麼的。”何子殊自顧自說著,也沒有注意到劉夏開始變得古怪的眼神。

“為什麼這麼說?”劉夏下巴抵在椅背上,因著姿勢的問題,說話有些費勁,所以聽起來格外的慢:“連安姐都放心不下。”

何子殊沉默了良久,才輕輕說出一句“直覺”。

明明是一個毫無底氣和依據的答案,可從何子殊嘴裡說出來,卻帶著莫名的信服力。

以致於劉夏差點都信了。

何子殊的直覺告訴他,陸瑾沉是絕對不會做讓公司難堪的事情,甚至連讓他難堪的事也不會做。

起碼在鏡頭前,陸瑾沉會給足他“體麵”,哪怕這是違背自己意願的。

白英、餘銘打頭轉發,何子殊和陸瑾沉緊隨其後,話題和流量瞬間呈直線式上漲。

短短幾分鐘之內,一口氣就把#榕樹下#、#何子殊綜藝首秀#、#陸瑾沉何子殊#等係列話題送上實時搜索榜,熱度很快就從新轉到爆。

何子殊隻是刷了一會兒,便再也沒有瞄一眼的勇氣。

【媽媽我搞到真的了,我的‘陳述’不僅要同框,還要一起上山下鄉,夫夫雙雙把家還!】

【阿偉死了!!!阿偉亂葬崗!!!阿偉反複去世!!!‘陳述夫夫’這是要開啟老夫老妻模式了嗎?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

【有生之年啊!樂青總算乾了一件人事,兩人都幾年沒同時出通告了,一搞就搞個大的!】

【節目組能不能透露一下拍攝地啊,我準備回歸鄉野生活去子殊他們隔壁養雞了,隔壁騰不出地我住榕樹上也可以!就算變成野人我也要站在cp粉最前線!】

【為什麼陸大隊長常駐的消息這麼突然?前期一點消息都沒有,真的不是陸隊自己去爭取的嗎?】

【陸隊爭取+1,絕對不允許我的小殊跟彆人耕田織布什麼的嘿嘿嘿!】

這、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小孩子家家看了真的不會臉紅心跳嗎!

他現在非常懷疑陸瑾沉上線的動機,是不是為了手滑點讚什麼類似於“拒絕捆綁,彆蹭熱度,獨自美麗”的話,好從源頭打瘸粉絲們炒CP的念想。

正主一旦下場手

撕CP正視聽,那官博再怎麼粉紅怕也隻是“逢場作戲”。

“陸隊自己爭取的,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知情人士劉夏頭搖成了撥浪鼓,“靠,子殊你看這個!你和陸隊的cp粉還想要在節目組隔壁買房子,說住樹上也可以?”

“你看看這乾的是人事嗎?!”

“劉叨叨。”何子殊仰躺在沙發上,仿若喪失一切情緒,目空一切道:“你說拍攝的時候,我和陸隊保持十米的距離合適嗎?”

“那網友肯定會說‘看,這就是教科書版的欲蓋彌彰’。”

“你的魯老師有沒有什麼名言適合現在的我的。”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劉夏鏗鏘有力回道。

“我不是,我也不敢。”何子殊閉上眼睛。

“人生總有些邁不去的檻,比如陸瑾沉。”

“出息。”劉夏笑出了聲,“說真的,彆想這麼多,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可能到了那時候,處境就不一樣了呢?再不濟還有白老師和餘老師。”

何子殊悶悶“嗯”了一聲。

在這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絕大多數不安的來源其實都是陸瑾沉。

白英、餘銘,所有一切能想到的,甚至是樂青,都被非本意的排到了末排。

除了陸瑾沉之外,他分不出什麼高下,也沒心思去分個高下。

隻有陸瑾沉的名字,亮著刺目的紅燈,高懸著掛在頂空。

就好像時刻都能釀成禍事那樣,警告自己不要輕舉妄動。

直麵怕是直麵不了了,他慫。

可是,何子殊想做鴕鳥,卻沒想到他身後還有個樂青。

仗著手握兩個名義上的“個人博”,硬生生又輕飄飄地,把埋頭用的沙子給他揚了。

要是被何子殊知道,是誰拿著陸瑾沉的大號,配著一張五毛錢特效的土味表情包,發了一條“這座村,多了兩個種田的人”,還圈了他。

又是誰拿著他的大號,回了一句“最美的鏟土機送給你,我的朋友”。

何子殊發誓,他一定要讓這座城,再多一個關鐵窗窗的人。

要告他盜號,給他發律師函,告他發布虛假詐騙信息,還侵害人身權益。

底下的評論因著兩人久違的、透著明顯親昵意味的互動,一發而不可收拾,且勢頭越來越猛,哪怕後續兩人再沒有相關互動,熱度也沒有降下來過。

#陳述CP#的熱度愣是用兩句話挺到了十月初,《榕樹下》正式開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