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初見時是驚豔,複看是雲,是霧,是雨。
是濕漉漉的一切。
碎弱的光芒仿佛隨時熄滅。
她心疼,可她不能違背父親的話。
“你要吃糖嗎?”溫若伸出手,手心裡全是五顏六色的阿爾卑斯糖。
頭一次他主動地張開嘴。
這可把溫若激動壞了,他終於接受她了。
她也扔進嘴裡相同顏色的糖,學著他上來就咬碎,咬得哢吧哢吧響,全是濃鬱的甜味。
還有一個好消息,他的燒也退了。
溫長河在樓下喊她。
“我要去練琴了,晚點再來看你。”
溫若不上學,但是該學的一樣不落。
溫長河的鋼琴彈得很好,教溫若綽綽有餘。
很快,樓下就傳來了悠揚的鋼琴聲,斷斷續續的,小男孩聽得直犯困。
溫若十指在鋼琴上,心思卻在樓上。
“若若,認真點。”溫長河提醒道,他教課時蹙著眉頭很嚴肅。
溫若趕緊低頭,進入曲子裡的狀態。
舌根的甜味直到午後都還在。
可慘的是,溫長河又要教她數學。
學的是乘法口訣。
沒有人能笑著學數學。
天生樂觀的溫若遇到數學也變得沉默。
課程結束後,溫長河讓她默寫一遍。
“如果全部寫對的話,爸爸可以答應若若的任何要求。”溫長河看到漂亮的小溫若垂頭喪氣,終是不忍心的。
“好。”溫若隻好硬著頭皮答應。
教課對於溫長河來說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說完,他抓著頭發準備去外麵抽根煙靜靜。
溫若搬著小板凳來到了小男孩身邊做作業。
“你醒啦,我剛學了乘法口訣表。”她眯起眼睛,濃烈的笑意流淌到嘴角,讓人情不自禁跟著開心。
小男孩抿平唇線,表情很淡。
他掙了掙身上的繩索,惱火地齜牙。
溫若看出他被綁了這麼久很難受,猶豫片刻,還是決定遵循溫長河的意思。
“對不起,你再忍忍,等爸爸來看你的時候表現好點,不要這麼凶,說不定他就允許放你。”
說完,她就抱歉地低頭,不敢再看這位朋友的表情。
2x9等於?
她撓了撓頭,等於多少來著?
溫若咬了半天筆頭,最終寫下16,又立馬擦掉寫19。
“怎麼還是覺得不對呢。”溫若咬緊嘴唇,跺腳,又把19給擦了。
她快哭了。
“小白,二乘以九到底等於多少啊?”
小白在她身上蹭了圈,它是狗啊,狗狗又不用學數學。
它露出紅舌頭,衝溫若歪頭賣萌。
溫若一腦門撞向它,“我怎麼有你這麼笨的狗啊。”
此刻,小男孩仰頭吸氣,實在看不下去。
到底誰笨。
他踢了腳溫若的小板凳,因為離得近夠得到。
“怎麼了?”
小男孩踢了十八下板凳。
踢完,溫若一臉懵,站起身,“你踢我做什麼?”
小男孩眸色一暗,生氣地衝她齜牙。
十八啊!
“啊?”溫若歪頭疑惑的表情和小白如出一轍。
小男孩氣得閉上眼睛,不想再理她。
溫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