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癢了?”蘇霖笑了笑,手頓時加大力度用了碾碎金剛石的力量,“我不介意在這裡演一場打碎未來的劇情。”
鐘離和克萊恩對視了一眼。
“是什麼事情?”克萊恩問道。
“迎接來自其他世界的客人。”蘇托尼說話間,驟然轉身看向一個方向,笑道:“提前抵達了啊,桓羽界。”
那是離此方世界最近的世界,也是曾經打破他過去日常人生的第一個世界,那個他曾經認為是救星的世界。
桓羽界仙界
浩然蒼冥,神光無儘照耀雲海漫卷,仙家洞府外,層林儘染,疊翠流金。
雙月高懸,清冷白潔的月華化作帝流漿緩緩流淌,蕩漾著安靜的寶藍色。
明霞幌幌,碧霧蒙蒙,在仙界的中央位置,一片道則流轉明晰可見的區域,一座蘊納世間真理萬物法則的宮殿坐落於此處。
三千仙家立於九百九十九道山嶽高度的碧玉長階之,五百神將持銑擁旄各自立於參天的混沌之柱下。
十方聖王從人間踏入,僅是一步就邁過了凡間與仙界的隔閡,他們手持帝詔立於各自的星辰。
這些是有資格踏入此處天宮的存在,整個仙界幾乎無窮無儘,無時無刻不再擴大其範圍。
自太清仙帝登臨至高的無數年以來,飛升的仙人已經多到不必在登記在冊,仙界與凡間也不像是古時期那般徹底斷絕聯係。
為了防止仙人給凡間造成太大的破壞,若是想要下凡,仙人們必須先於仙務總司進行報備。
若是抓到偷偷下界的仙人,會根據其造成的影響來裁定仙刑。
最低的在煉獄關個一兩年,除了修行緩慢到沒什麼影響,性質最惡劣的會抽仙魂碎仙骨,斬仙台伺候。
仙規製度完善,仙帝目光所及之處儘是樂土,凡間黎民哪怕是一輩子不修仙也能好好的過完一生,更彆提修行者了。
除了那些為了力量走邪路或是受到宇外蠱惑的修士,大部分修士隻要天資和境界足夠,無論是成仙的資源還是功法都能夠通過正規的渠道獲取。
自太清仙帝位以來,此界的眾生都受到其恩澤,雖然凡間競爭依舊存在,但相較於古時代記錄下來的那些“修士一怒,遍地浮屍,山河破滅,日月墜落”的場景要好的多。
天宮內
方是無儘虛空,下方是此界星河。
一位幽紫服飾的宮裝女子赤足踏在星圖,她的麵容被混沌霧氣遮掩,手持一麵蘊藏星空變化的明鏡。
“仙帝,通往那一方世界的陣法已經建立,是否需要派遣仙家查看情況?”她輕輕彎腰,聲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
片刻之後,一位金甲神將腳踏雷霆,手提一個扭曲醜陋,完全由觸手和血肉組成的頭顱走了進來。
那顆頭顱滴落著漆黑的“血液”,每一滴都足矣將一個星球腐化成活著的生命,那既是扭曲,也是一種吞噬同化。
“稟仙帝,入侵此界的域外邪魔已經討伐完畢,是否調集天兵征討其巢穴?”
沒過多久,那神將抱拳俯首道:“神宵領命。”
隨著那位金甲神將踏出仙宮,宮裝女子抬起頭,混沌霧氣之下的雙眼中滿是驚愕之色。
一位又一位仙人和神將輪番前,有的稟報其他世界建交情況,有的稟報哪裡遭受了混沌生物或是邪魔入侵。
最後是十位聖王,他們各自前講述著自身統領星域內近期發生事情,比如出現了什麼天才和好苗子,又或者哪裡的古洞府出現。
他們與仙帝關係不錯,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交流,互相打趣,直至七日之後才從仙宮內離去。
而在此期間,宮裝女子的一言不發,隻是靠在一根石柱下,眼看群仙即將散去,她隨意叫住一位路過的仙人。
一位鶴發童顏的仙人拿著一個葫蘆,見到宮裝女子的招呼,他停下腳步朝著宮裝女子行了一禮:
“晚輩太清宗米易龍,見過太清帝姬。”
太清宗,以前叫做皓月宗,他們是桓羽界人間的勢力最大的門派,另外兩家要加起來才能勉強和他們持平,其一家獨大的根本原因在於“太清”二字。
太清仙帝未成道前,曾經擔任過皓月宗第七十七屆的掌門,後來因為一些隱秘,太清仙帝離開了皓月宗並劃清了界限,直到其成仙之後,皓月宗舉門下將名字改成了“太清”。
眼前這位太清帝姬並非是仙帝的親女,卻是仙帝最為傑出的弟子,仙帝成道前曾有一段坎坷的經曆,當時是這位帝姬以及其家人救了仙帝。
“仙帝這次朝都說了什麼話?”太清帝姬聲音平靜,隻是問出的問題讓米易龍有些摸不著頭腦。
米易龍疑惑地說道:“您不是也在”
“事出突然,我神魂遨遊宇外,方才歸來。”太清帝姬解釋了一句。
“晚輩多言。”米易龍行了一個道歉的動作,畢恭畢敬道:“帝姬您朝仙帝彙報界域陣法後,仙帝讓您先處理與東煌界交流的事務。”
“而後”
眾仙離去,太清仙帝所處的仙宮內隻剩下帝姬和仙帝,此界最強的存在自然是不需要神將和天兵守衛、
“師尊。”太清帝姬輕聲呼喚那極光中的偉岸身影,對方朝她笑了笑,嘴巴明明在動,可她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您已經隕落了麼?”
仙帝手裡握著一杆白玉毛筆,在一張白紙畫出了一個小世界,他將這幅畫卷點綴留印,然後將其送到了帝姬手中。
混沌霧氣從臉散去,一張絕美的仙容顯現,她仿佛空穀仙靈,無塵無垢。
但此刻,那雙蘊含紫氣的雙眸眼淚盈盈,太清仙帝和她之間卻出現了一道無比遙遠的間隙,仿佛不是在一個世界。
對方仍舊自顧自的忙著自己的事情,對她說的一切沒有任何反應。
你隻是差一些機緣,放心,我會為你尋來
那是在她數萬年苦修無法更進一步時師尊安慰她的場景。
黎兒,把這個容納了,我拚命從另外一個老家夥身扒下來的好東西。
不要擔心我,快給我補一刀,焚天之炎燒的我好難受
記憶中的太清仙帝手裡拿著一份寶藥拖著大道之傷在她麵前隕落然後又重新歸來,那時的她認為師尊是永恒不滅的存在。
哪有什麼真正的永恒啊,傻孩子
若有一天你聽不到我的聲音,那個時候就說明我已經隕落了,當然,那個時候如果你還看得見我,那就說明你的實力還遠遠不夠,不要想著為我報仇,去追尋更高境界。
替我看看我們的這條道途之還有著怎樣的風景。
不明白麼?哈哈,不明白最好,師尊我可不想隕落。
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太清仙帝眸似星辰,他突然收住了笑意,語氣嚴肅,道:那就證明我必然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點隕落,你看到的一切都隻不過是世界刻去殘像,我賜你一道靈韻,可以讓你區分。
太清帝姬收起那副畫卷,沒有選擇去窺探時間長河,因為那必然不是她能承受能夠捕捉的未來。
她在這個境界呆了很久,久到她知曉被諸多世界公認為“宙皇”的存在究竟有何神異。
是從她提出界域陣法的那一刻起
“您是在那個世界隕落的麼?”
淚水滴落在腳下的仙宮星圖之化作一顆明亮的繁星,太清帝姬決然地轉身離去,不再去看那個熟悉的人影。
她走出仙宮,招來太清宗的所有仙人,也隻有這一脈會無條件聽從她的安排,畢竟她的輩分算得是最高。
“探尋異界的計劃提前,那一方世界可能存在極大的危險,在凡間組織一些人手,製造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