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慶覺得他爹板著臉說這些話特有喜感,趕緊先出去,“嗯,俺知道。那你們先聊,俺先把這告訴她們。”說完也走了,還要安排那些人過來吃住呢。
“二哥,孩子走了,俺們三兄弟在這裡也沒外人,你就說說外邊那麼多人你怕不怕,俺腳底都發麻呢,差不多要上千了,乖乖,你是沒注意啊,整個北山腳下都站滿人,比那看電影還多。”張小叔拍拍胸口,吐了口氣。
張大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怕啥,俺們老張家啥時候怕事過。再說那些是過來看熱鬨的,又不是幫她對付俺們家的。那女娃子以前一定沒少欺負過嬌嬌呢,還以為這次嬌嬌怕她的,也是腦子拎不清的,嬌嬌不是說了家醜不可外揚嘛,以前那是忍著,現在她是老張家的人,在慫那就是傻了。
你看她是傻的啊,好家夥,那氣勢,那說話一條條的慢慢說著,鎮住了好多老爺們,比那公社裡的書記還會來事,誰不說這娃子命苦老周家狼心狗肺。說這孩子仁義?俺就說周孝正的種不孬。”
張爹拿起旱煙,點起火,抽了幾口:“說真的俺也是真擔心。你說那麼多人,誰知道有沒有看俺家不順眼的添火呢,不過嬌嬌還真是好樣的,像俺們老張的有血性子。先前還和小五她娘擔心分家了,這倆人還是孩子不能擔起大事,現在看了也放心了。那脾氣軟得和肉包子似的,看了今天她發飆的樣子,雖然還是軟綿綿的,也不像村裡的女人那樣會罵架,好歹也鎮得場子,以後也不會有人欺負。”
“得了,俺們都是一個娘出來的,打小長大,還不知道你那尿性,這會心裡偷樂了吧。她不是不厲害,比那些老娘們罵架還厲害,你看看她剛開始就那麼靜靜看著,不在意的就一句句俺知道你妒嫉俺,把老黃家的醜事給輕飄飄拋出去,很多人到人散了還在學那幾句話呢,老黃家算了完蛋了,也是他們活該,生了個禍害到老周家。那嘴皮子也是一句句沒廢話,刀把子都沒紮心的。”
張小叔也連連點頭:“是呢,二哥你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吃掛老呢,春明他爹跟俺說,就憑嬌嬌今天說的那些話,輕的周家村的隊長撤了,郵局的管簽名的也完蛋了,連王家的那個隊長也保不住,更不要說黃家也一定會處理,說要是重的話,就憑今天周家丫頭帶著這麼多人,不管算不算她無意帶領的,都算是她聚集群眾上門,這個縣裡知道這事,連鄉裡乾部都要完蛋,一大批倒下。他還沒知道嬌嬌姥爺回來就說憑嬌嬌今天說的話,就看嬌嬌怎麼想了,不牽連到鄉裡乾部,估摸人家都要感謝她。你聽聽,春明他爹多精明啊,誰不知道他鬼點子多,腦子好使。”
“隻會往輕的處理,嬌嬌那孩子脾氣你們也該知道,不輕易和人結仇,老說人活著都不容易,就算她姥爺來了,也是往輕的點。會聽鄉裡的乾部意見。她打小在俺跟前長大,為人處事俺知道。”張爹看了想想說道。他心裡也明白,以他們夫妻倆的性子不會牽扯無辜,做大事的人不會沒算計,估摸那兩人還會和鄉裡乾部好好處呢。
張大伯拿起碗喝了口水,說道:“這事就這樣吧。俺們老張家不怕人但是做事做人也要摸著良心就可以,也少了讓人嚼舌根。俺們先走,那些人過來俺們在說話不方便,都是十多年沒過來話也很多,不湊那熱鬨了,俺們先回去歇腳,晚上也甭叫俺們兩家人過來,回頭讓你大嫂送麅子肉過來給你添菜,你也要看看需要什麼東西,沒有就上俺們兩家拿。老幺,走了。”
張爹跟著一起出去,他也想看看老婆子在哪裡,問問需要他做什麼沒,人家難得來一次這兒,總要招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