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裡,人還不少,張家大伯和小叔加上幾個堂哥們都在座。男人們都興高采烈地的聊天。張爹三兄弟和周孝正回憶著年少輕狂,時不時都在相互揭短打趣。惹得幾個小的在旁邊偷樂。滿滿一大桌子的肉菜,也沒怎麼動,就喝酒聊天。
看到林麗珊和張母進來,大家都邀請入座,再三推遲後,林麗珊倆人才回屋。
張大伯剛說完往年村子狩獵盛況,說著大冬天喝飛龍湯,烤著鹿肉,在座的都給說得心癢癢的。
張大伯家的大兒子張青山就喊,“爹,你還是彆光顧著說。先吃口菜,二嬸家的菜比你野地裡烤的更香。”
張大伯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沒在大雪天圍著烤肉,邊喝著酒,那是樂趣,懂不?有文化的人都樂意大冬天的在野地看梅花,喝著雪燒開的水。人家玩得就是樂趣。”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還真是古代那些書生踏雪尋詩,烹茶觀雪,吟詩作樂,玩得可不是意境和樂趣?而如今大冬天的,家家戶戶也圍爐刷鍋子,歡聚一堂。
張爹樂嗬嗬地看著大家,對周孝正說道:“大後天就要進山了,你要不要去?打獵手藝不會忘了吧?”
周孝正喝著酒,斜了他一眼,得瑟地說道:“當初比不上你,如今你不如我了。後天算我一個,我給我家閨女獵頭老虎,得了老虎皮給她玩。”
張大伯和張小叔聽了哈哈大笑,都端起酒敬他,“不管打不打中老虎,衝著這話,我們先乾了這碗酒。今年我們四個就看看老虎出來不出來,打中老虎皮就給你閨女玩。”
張二哥張青峰是三房張小叔家的長子,他性子愛玩,就打趣張國慶,“小五,你老丈人打老虎皮給你小媳婦玩,你打算打啥給你小媳婦玩呢?”
幾個堂兄弟都瞧著青河逗著小五,也不插/嘴,都樂嗬嗬地旁觀。
張國慶看著這幾人,笑嗬嗬的說道:“我不和我老丈人搶了,我打算打隻漂亮的鳥兒給我兒子玩。”
眾人哄然大笑,張爹他們沒注意到幾個小輩,這會聽到笑聲,好奇地問怎麼回事,旁邊張國富笑著解釋。
張爹笑聲罵道:“臭小子,就你鬼,我還以為你怎麼也會打隻豹子,那豹子皮毛你媳婦一定喜歡。”
“對,就打豹子,那皮毛也能和老虎皮比。你打隻鳥還上山,小心你老丈人生氣拽你小媳婦回娘家。”
旁邊每人都打趣道:“小五,你給你兒子打紫貂,那皮毛做個尿布比你那白尿布還好。又暖和又好看。”
“哎呦,小五,聽你春蘭嫂子說你兒子的尿布比毛巾還白,一片片的掛在院子裡都稀罕得小娃娃來看,你給我說說是不是真不紅屁/股。”
“不用問小五,我都知道。真不長紅疹子,你看城裡大夫都用那白紗布包傷口。我看了那尿布就比白紗布厚實,織得密實。”
張青峰擠眉弄眼地朝他說道:“三哥,你行啊,還研究過了,那你說說三嫂子織得土布厚實不厚實?”說完,語音剛落下。
大家聞言都哄然大笑,全圍上來朝著張青峰使勁揍,尤其是張三哥更是端起酒往他嘴裡灌。
張大伯看著周孝正頭腳摸不著地迷糊著,笑著對他解釋:“我家三媳婦啥都會,就不會織布。之前試著織了一匹土布,剛開始試試還行,就急匆匆地做了條褲子。剛好那天穿上新褲子沒下地,和他們幾個去交公糧。還沒到鄉裡,半路推車陷進坑裡,他就蹲下來,使勁往前挪,一不小心,那褲子當時就炸開了。這幾個壞小子還記得呢。”
周孝正聽了也哈哈大笑,也確實質量太不過關了,這農村婦女織好布,都會漿洗,那時就知道土布好不好用。估計那媳婦也是急性子,做完就讓他穿上,也沒使勁拉拉土布。蹲著使勁推車,就是世麵上的很多薄點布料也撐不住,更何況還是新手織得土布。
“兄弟們,你們這是打擊報複呢。我乾啥瞎說大實話呢?”
張青山好笑地看他,見他還要撩老三,可彆惹急了老三,硬是轉移話題,“爸,今年是聯合幾個村子還是就我們村的上山?這次要是單單我們村的,深山可不能進去。秋天老虎溝那些人,上山打獵都遇到狼群受傷了。”
張大伯聞言也是一頓,“這次周邊三個村子一起上山,打中多少歸各自村子。至於我們打中多少看村子裡安排。我們不進深山,就在靠近半山腰上去點。再進去可都是用命拚的,如今不是早些年前吃不飽穿不暖的,沒必要賣命。”
張爹直點頭,他可是不想出意外,他家也不缺錢。兒子都有出息,再加上親家要去,萬一遇到狼群,光他和小五父子倆照顧不了。
“這兩年入冬常有狼嚎,打獵的人少了,大野獸多了不少,還是要小心些。半山腰都有野豬鹿子,到那裡野物也不少了。進深山怎麼也要上百人老手帶著木倉才行。”
張國慶聽了著急了。他可是在小溪那看到不少野鹿。大後天三個村子的男人一股腦地進林子,還不得全給嚇跑了。那地形他可是觀察過了,非常安全,本來也就這幾天上山的,如今事情忙也給疏忽了。
“爹,我上回說過的半山腰小溪那,你還記得不?那裡可是好地方,我們還是提前去那吧,要不然大家一哄而上的,可不嚇跑了那些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