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了吧?爸這心裡都有數。在外這些話少說,免得失了氣度。你奶奶早前就一直吩咐我,救急不救窮。”
平安點了點頭,“還是我奶奶明理。我瞧著咱們大院有幾家,但凡老家辦喜事,他們就要打腫臉充胖子,還說什麼不如此過不了情麵。
去年小傑他媽跟他爸乾了一架,就是為了老家什麼侄子娶媳婦,他奶奶居然來信說他家有兩個吃工資,這會大侄子成親,他們當叔嬸的怎麼也得買台縫紉機。”
六一諷刺一笑,“這就是我媽說的道德綁架。”
“這事我知道,後來他家剛買的縫紉機被他爸偷偷寄回老家,他媽氣得給他姥姥家也買了輛自行車,全是傻子。”
周嬌對這些事沒多大興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看著前麵樂嗬嗬的聊起八卦的父子四人,她無語地搖了搖頭,隻能快步上前,“好了,快點回小院,我們還得回家。”
尤其她出了廢品站最想第一時間瞧瞧孩子們挑選的“垃圾”,考慮是不是閒暇之餘該私底下尋人學點文物修複手藝?
那些被撕碎的字畫,那些被砸碎的瓷器……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的寶貴傳承文化,再不管真的會消失在曆史的長河。
一路走,一路尋思,有了周嬌的提醒,這次大家速度倒是加快很多,走小巷竄胡同,沒多久回了胡同小院。
附近的公園還是有不少三五成群的遊客和下河遊泳摸魚的孩子們,地方還是好地方,可惜再也見不得街頭的小吃店、牆角的爆米花、消暑的甜品……
啞嬸見他們回來,放下手上的訂扣子手工活,高興地站起身對著三個孩子,比了比廚房方向。
周嬌笑了笑,問道“我師父還沒回來?”
啞嬸點了點頭,比著要天黑。
周嬌不用她回答,估摸著也是如此。老爺子興致一來,搞不好還會下鄉客串一回遊醫。今年沒出遠門,夠讓他悶得慌。
那邊張國慶推著板車到了倒座房,將中意的木頭全部存在裡麵,又將兩個麻袋提了放在門口,最後才將正在的垃圾搬到柴房。
一通忙碌後,吃過晚飯,胡大夫還是遲遲沒有回來,周嬌隻好先與啞嬸告辭,一家人離開。
夏日夜色來的遲,一家人踏著夕陽餘暉漫步在胡同,要是沒有兩個礙手礙腳的麻袋,張國慶還真想帶妻子孩子們去逛街。
公共汽車一路搖搖晃晃的走走停停,還沒到終點站,上來了不少熟人,這些都是大院內的軍屬。
其中就有易舒敏。
各自頷首打過招呼,易舒敏擠到他們中間,一見靠腳邊上有兩個麻袋,她好奇地用腳輕輕踢了踢。
“這是什麼?臟兮兮。”
能帶入大院,周嬌就不擔心露餡。不等她開口,六一與五一這對雙胞胎相視一看,六一看著她說道“買的破木頭。”
五一緊跟其後笑道“我們想爸爸教我們做小板凳。”
易舒敏打趣道“不想當兵,想當小木匠了?”
“我們還小,多學點本事以後就不擔心娶不到媳婦。”
易舒敏被五一逗得與鄰近幾人哈哈大笑。
其中一位女同誌笑道“我家有個小妹妹長得很可愛,不用你學本事,給你當小媳婦,要不要?”
五一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我現在還小呢。得等我長大上班了,有工資才能娶個好媳婦。”
易舒敏推了推周嬌,“你兒子行啊,這麼小就懂。”
周嬌“……”
“對了,周叔出差怎麼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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