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一輛二八杠,字畫卷起來占不了多少麵積,包裹皮一紮背著背一點都沒什麼問題。
可不代表著各自的一對瓷器就能安全無憂地帶回去。雖挑了又挑體積最小,但人家好歹是易碎品不是?
幸好來之前,張國慶拎著的袋子裡麵裝備夠多,什麼黑布袋,細繩子的也不缺,紮好一個人小心點背上不成問題。
唯一遺憾地是這倆二八杠毫無用武之地不說,還得騰出手,推著離開。
這一段路來時因為找地方慢,走的時候也快不了。
最讓人惱火的是,居然離小車的停靠點好遠好遠不說,哥倆為了避免有尾巴跟蹤,還得繞彎。
走了半個多小時,易解放終於聽到哥們說解除警報,再也忍不住感慨:“你說我們圖什麼啊?”
張國慶咧嘴一笑:“就當重溫當年。”
想當年,他和這家夥每到年底,可是馬不停蹄地往各個黑市鑽,那錢不止好賺,好東西也不少。
“嘿。”易解放聽他這麼說,眼裡一亮,“還彆說,這麼幾年都沒動快生鏽了,我們要不要再跑一趟黑市?”
“玩心真大!”
“沒法子,再不玩,我們真老了。小五,你每次看到孩子們大了,有沒有覺得自己都老了?”
張國慶頓時輕笑出聲。
“我現在經常會想起上學那段時間,那時候日子過得多瀟灑。除了上課,每天打球、看電影、半夜起來偷白菜、學農偷瓜、想去哪就去哪……”
張國慶失笑地搖搖頭。
回憶往事都是想起愉快的片段,卻忘了學農時的腰酸背痛、忘了最難的幾年連帶點肉都不敢燒。
“剛畢業時我們還約好五年同學一聚會,這些年也隻有幾個在京城的老同學聚一聚,也不知今年會來多少人?”
“我看懸乎。有幾位還泡在西北研究院,估計離不開。倒是附近幾個省市的老同學可能真會來。”
一路上說說笑笑過來,到了車子停靠處時已快是淩晨時分。
易解放也就沒去接女兒,回了大院直接回家。
他家小糖兒在她乾媽那有專門的房間,往常一個月也會住個一晚,那小日子過得比在自家還要好。
樓上陽台上,周嬌獨自一人還在心不在蔫地翻著書,要不是擔心自己在樓下,她爸不放心陪著,她還想去大門口。
淩晨的車聲不用多好的耳力,周嬌很輕易地就聽到遠遠傳來的噪音,等了一兒,果然她男人提著東西進門。
“小五回來啦?”
“爸,你還沒休息?”
“剛下床上廁所。快去睡,明兒還得上班。”
二樓樓梯口,周嬌聞言抿嘴一笑。
張國慶上樓就看到他家小媳婦蹲在那笑得如同一頭小狐狸,見狀挑了挑眉,放輕腳步連跨幾步樓梯上前。
夫妻倆人悄無聲息地牽手進了臥室。
“小丫頭今晚住家裡?”
周嬌失笑地搖搖頭,“你們走後一個多小時,她媽在家等了半天,不放心他們爺倆,來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