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雅三天兩頭的買新衣服,而她呢?她才不信一位偵察兵出身的軍人會看不清這些事實。
今兒周家這麼一走,她知道已經覆水難收。
可她不欠鄭家的,這幾年來她吃得是自己的,花的也是自己的。甚至屬於她的,也許已經被挪用。
她,齊可久。齊佳氏一脈雖然落魄,可身為他的後人,哪怕有恩報恩,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自己恩人的。
她明白她爸為何臨終前將自己托付給鄭鐵軍,一來擔心自己無依無靠在屯裡受欺負,二來無非是給自己找道護身符。
可他忘了,這世上無情無義之輩何其多?
她媽當初閉上雙眼的那一刻就告訴過自己一句話:信誰,不如信自己;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齊可久眼神複雜地看了眼身旁的五一:媽,我也許能信這個人一點。他的眼神和背景都不屑於欺騙我這個他口中的醜丫頭。
“快點跟上我。這個時間點,我爸一定在院子陪我媽澆花。”
五一見她緊張的理了理衣服,朝她安慰地笑了笑,“彆緊張,我家人很好相處的,尤其我爸。”
“一會記得千萬彆哭,我爸媽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孩子。特彆是我媽,她小時候過得比你還慘,她一定會幫你的。”
身後的六一無語地朝天翻了一個白眼。他怎麼覺得他哥遲了一步?這才是帶對象上門的節奏。
一想到這,六一頓時一怔,停下腳步觀察著五一。沒人比他更了解自己雙胞胎弟弟的性子。
比這個叫齊可久的小丫頭可憐多的人一大把,孤兒院裡的女孩子彆說出國,能上學都已經不錯。
可五一呢?
他這個弟弟也就關心幾句,可從來沒這麼熱情地帶人上家裡不說,還大包大攬地厚顏他老子一定會幫忙。
嗯,現在可是連父母的喜好都給吐了實言。
這可不像他弟弟平時的為人。
“小哥,你愣在那乾嘛?快點進來,我聽到小糖糖的聲音了。知道小糖糖嗎?那是我媽的乾閨女。
你以後多跟她接觸,她不是鄭家那個死丫頭,小糖糖可乖巧了,有她護著你,大院裡那些人不敢欺負你。”
六一彆有意味地看了看自己的傻弟弟,再掃了一眼連連點頭的齊可久,無語地搖頭笑了笑。
“爸,你老兒子回家了。”
張國慶還真被兒子給料準了,此刻拎著花灑轉過身,瞥見一道陌生的身影,打量了一眼,“你大哥呢?”
“跟人有約。”五一伸長脖子往客廳瞧了瞧,“我媽呢?怎麼就你一個人?我帶客人過來找你們有事。”
“她剛和小糖糖進去。”張國慶放下花灑,朝齊可久微微頷首,轉身往客廳走,“先進來再說。”
五一扯了扯齊可久,“彆怕。”
齊可久吞了吞口水,不服氣的嘀咕一聲,“我沒怕。”
“醜丫頭,你這就不對了,我這個當叔叔的還能瞧不出?”五一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快進來吧。”
六一繞過他身邊,拍了他一下,“哥好心提醒你一句,彆亂給人起綽號。”免得將來被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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