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自己師父脾氣的周嬌隻能無語地讓老爺子報藥名,枉她學了一身醫術,遇上史上最不配合的病人。
等一聽完幾種中藥,周嬌麵對心虛的老爺子那一頭白發,哪舍得埋怨,急衝到隔壁藥房先抓藥。
倒上張國慶瞧出幾分眉目,氣急而笑,一手握著老爺子,“得了,老頭子,你還是跟我回家住,就你這樣的沒人盯著是不行。”
“胡說八道!我就是吃多了羊肉,虛不受補。”
“是,最好把酒也給戒了。”張國慶一說完,見他急得一瞪眼又卷起身體,嚇得連忙說道,“好,好,好,你老彆急,我聽你的。”
“這還差不多。”
“真不去醫院能行?”
“哼,我自個就是大夫。”
醫人者還不能自醫呢!
張國慶無意與他爭辯,“對,你老是神醫。小的跟你商量個事咋樣?咱們再請個阿姨,或者小夥子行不行?”
胡大夫朝外瞧了瞧,“噓,小聲點,千萬彆被你胡叔他們兩口子聽到。我以後注意點就行。”
張國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老顧忌的可真多。要不搬到老宅住行不行?大院不自由,老宅那邊總不會吧?”
“不去,我那些老夥計都在這一圈。我累了,說不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閉上眼不聊,這態度氣得張國慶隻想恨得破口大罵,瞪了老爺子一眼,隻好替他掖好被子。
想想他都替老頭子心酸。之所以不遠願去大院,不願去老宅,還不是怕臨走給他家添麻煩,可真是想多了。
身為他唯一的弟子,周嬌何曾不是他後人?
他現在倒是很理解,為何胡叔啞嬸二老會一直資助他們那位大侄子,應該也是有這個顧忌吧。
等周嬌熬好藥,給老爺子喝下休息,張國慶吩咐小朱先回去給老丈人他們報個信,放老爺子一個人在這邊,他還真不放心。
誰知道半夜會不會發高燒!
藥效還是發揮作用,不一會老爺子臉色好看很多,也止住了腹瀉,折騰一半個多小時,總算發出鼾聲。
張國慶在炕尾鋪好被褥,揮手散退胡叔二人,讓周嬌先躺在那休息一會,這萬一臨時出現情況,還得她先給紮一針!
不管是西藥的一針,還是中醫針灸的一針,他就信他媳婦。
“我睡不著。”
“無妨,老爺子福大命大。你安心休息,明天開始,我讓小衛和小陳倆人輪流白天過來在這邊照顧老爺子。”
“他們忙得過來嗎?要不再招個人,最好能晚上住這邊,我就擔心他半夜起床什麼的摔倒。”
“先小衛和小陳來吧,我打算再觀察一段時間,沒問題的話,他們還有大用。”
周嬌聞言了然地點點頭。那麼年輕的小夥子就在他家當護衛實在太可惜。
這一夜,夫妻倆人都無法入眠,一直熬到淩晨,見老爺子喝下一大碗白粥,又生龍活虎的開口臭顯擺,才鬆了口氣。
這位已經快成人瑞,他們能陪在左右的時間,真是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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