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頭也不回地順著台階往上走。
她走過F，經過E, 在B時忍不住瞥了一眼蘇笑笑。
來參加舞蹈選秀的, 除了極少數幾個走不同路線的，大都長得不錯, 年輕俊麗，可就是杵在這麼群人裡，這位跟她出自同一個賽區的女選手依然醒目而突出。
她明顯精心打扮過了，穿了一身古風紅裙，皮膚雪白, 嘴唇嫣紅，一雙眼睛正好奇地看著自己, 白潔肯定對方眼裡沒有惡意, 可不知為什麼——
她硬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心底隱隱生出一種預感，這將是她折冠路上的攔路虎。
“你好，又見麵了。”
白潔歪頭，朝蘇笑笑友好地笑了笑。
“是啊, 好巧。”
蘇笑笑也露出標準的八顆牙, 嘴角微抿，笑容羞澀而靦腆。
就在所有人以為白潔要順勢坐到蘇笑笑旁邊的B位時, 她抬腳又上了一層台階，A座全場隻有兩個，被一條過道一分為二, 一個先給黃紫萱坐了, 另外一個——
白潔一屁股坐了下去。
全場頓時爆出一陣嗡嗡聲。
“哇哦, 又一個A，還全是女的，我替男同胞們感到丟人，丟人！”
“敢坐上去的，想必都有兩把刷子。”
“哎哎哎我想起來了，我看過她海選那天的視頻，就網上很紅的那個跳芭蕾的，名字也非常有趣，叫什麼白潔……”
“你倆認識？”
黃紫萱在後邊戳了戳她。
“……有過兩麵之緣。”
蘇笑笑壓低聲。
“她很有名的，現在在網上人氣也很高。”
黃紫萱最羨慕這樣白白淨淨的女孩兒，做不到蘇笑笑那麼白，好歹也要跟白潔一樣吧？可惜她從爹到媽全是非聯酋，從基因上就絕了這條路，勉勉強強保養到現在的小麥色，再多的美白產品砸下去也白搭。
“恩，我知道。”
蘇笑笑鄭重其事地點頭。
姑娘連後腦勺都呆萌呆萌的，黃紫萱忍住想捏一把的衝動，轉頭繼續看。
大門陸陸續續地開，不到十分鐘，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
最後一個房間出來的其中有個高挑個兒，格外的帥氣。一頭奶奶灰，奶白色皮膚，五官淩厲，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眼皮微微耷拉下來時，透出股惹人憐愛的無辜氣。
他在底下呆呆地看了老半天，沒選好位，反倒把評委們給等來了。
“這位選手還沒找好座位嗎？”
一百張椅子，對應一百號人，越是最後出來的，越是選擇餘地不多——到現在，更是隻有一個F還留著。
奶奶灰撓了撓後腦勺：
“我不想選F。”
評委們互視了一眼：有戲。
節目最不怕爭議，越有爭議越歡迎。大多數選手碰到這樣的情況，反而會慶幸不用自己親自選，這位選手……倒是相當特彆。
“那你心儀的位置在哪裡？”
“在那。”
奶奶灰舉起了手指。
順著他手指指向的地方看過去，李蕤嘴角一咧，忍不住擊了個掌：好小子！居然一下子就看準了A。
申雅雅撥了撥嘴邊的放音設備。
“這位選手很有勇氣啊，很好，我們節目就需要你這樣不拘泥陳規的。現在——”
她頓了頓，“走到你心目中的位置，邀請對方進行battle，battle勝出的那位，才有資格坐上A位，其他人也一樣。”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奶奶灰靦腆笑了：“我叫薑毅勳。”
這一笑，簡直是男女老少通殺，女選手們紛紛驚呼了一聲：“哇哦~好乖好想摸……”
沈雲在一旁看著蘇笑笑快變成心形的兔子眼，冷冷地哼了一聲：
娘娘腔，頂個鳥用。
[你一個人類居然還沒我一個係統懂，這就是現在流行的貓係男子，可鹹可甜薑英俊啊。]
雷鋒先生沉痛地道。
沈雲：……
嗬、嗬。
膚、淺、的、係、統。
等他真身化個妝，也是沈英俊好嗎？！
[這倒是。]
雷鋒先生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最後才後知後覺地問，[你願意給自己化妝？]
沈雲認真地看了眼薑英俊：
[不，還是算了。]
他不喜歡那個娘們唧唧的口紅。
場上薑毅勳已經走過了C、走過了B，最後停留在隔開A座走道的最高台階上，他左右看了會，似乎在抉擇選哪一位battle。
沈雲：[你覺得薑英俊會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