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悔了。”
就該去住總統套房的。
“你那舍友給你添麻煩了？”
“她讓我帶帶她。”蘇笑笑無奈地笑，她就是一新手村村民，眼看快被闖進村的大野狼給吃了，哪有心力拉扯彆人。
“……挺自然熟啊。”
陶陶說起正事，“投票的事兒，我都找我家老頭兒說好了，你彆擔心。”
蘇笑笑按照指示摁電梯下一樓，聲音放低：
“陶陶，這麼多年，謝謝你。”
她總是把她的事兒當自己的事兒在辦，而沈雲……
想到那說分手就分手連條消息都沒給過的前任，蘇笑笑那顆心，一半泡在了熱水裡，被捂著暖著，一半，卻浸在了數九寒冬的冰下，又澀又冷。
男人，嗬。
絲毫不知自己又被再一次從回憶裡拉出來鞭屍的沈雲還在合計，一會到了衛製片麵前，該怎樣不失分寸又恰到好處地表現曖昧——
當然，這一切，不能讓蘇小兔察覺。
他讓蘇笑笑去了一樓大廳的環形沙發上坐著，假裝在等人。
衛製片沒讓人等太久，頭頂的地中海被大堂走廊的燈打得透亮，遠遠就看見了，大腹便便地拎著公文包往裡走。
[確認現在啟用‘百變者1.0’？]
[啟用，指定偽裝對象白昀希。]
[恭喜任務者成功啟用‘百變者1.0’，指定偽裝對象白昀希，偽裝期間，任務者就擁有白昀希所有天賦技能，持續時間30分鐘，CD5天。]
白昀希的天賦技能？
還沒等沈雲想明白，一陣熟悉的靈魂撕扯扯，他就感覺自己落了地。
係統想得很周到，把他隨機到了一個監控死角。
沈雲看著手肘扣得好好的寶石袖扣，乾脆抓亂頭發，解開袖扣，連領口最上一粒扣也解了，在衛製片快走過前台時，小幅度快頻率地跟他擦肩而過，簡直是用生命在演戲。
他“微喘著”走到蘇笑笑麵前，聲音裡的快活，簡直蕩到在場每一個人心裡。
“怎麼在這兒等？”
沙發是單人環形沙發，蘇笑笑窩在沙發裡，隻感覺頭頂一陣陰影罩過，卓航那張臉就出現在了麵前，他微微探頭，似乎在探究她在乾什麼。
對上他泛著微光的瞳孔，她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係統沒跟她說要乾什麼，隻讓她在這等，可沒想到……
卓航怎麼會在這兒？
兩人一站一坐，男人從後方兩手叉開撐著沙發背，如做過千次萬次那樣微微探過頭，那一瞬間流露出的溫情和柔軟，完全騙不了人。
衛製片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那是白總？
剛才那跑去見心上人的毛小夥子，是白總？左老師的兒子，節目錄製前吃過兩回飯，不能錯。
沒想到白總還會有這樣的一麵，就是不知前麵那位是哪家的千金了。
等女孩站起來，麻花辮，漂亮的小臉蛋酡紅，衛製片忍不住一個激靈：壞了，居然是蘇笑笑！
所以，蘇笑笑是白總的女朋友？
就剛才，他還指揮著小李將這人的片段剪了……不行不行，他得趕回去，叫小李複盤，複盤，白總的女朋友，誰敢剪？
不知道左老師知不知道？看樣子左老是不知道的，可不管知不知道，母子倆有什麼矛盾，豪門好不好進，這些也不是他一個小嘍囉攙和的。
這下，衛製片連耽擱的心都不敢有，一邊拿手機一邊倒騰著兩條胖蘿卜腿往外奔，彆說剪，那些漂亮的鏡頭，一刀都不能少！
肖薇還納悶，衛製片怎麼將錢全退回來了，正要打電話，那邊卻先打過來了，把她劈裡啪啦說了一頓，臨了撂下一句話：
“以後還想在娛樂圈混，彆惹她！”
“惹誰？”
“蘇笑笑！你不知道她是白總女朋友？”
電話掛了，肖薇還一臉懵逼：那冷冷清清的白總，居然是蘇笑笑她男朋友？！
真是日了狗了。
肖薇的恨妒蘇笑笑是不知道，她還沉浸在卓航過分熟稔自然的動作裡，就剛才那一探頭，她居然想起了還在國外出差的沈雲。
真是陰魂不散。
“卓先生？”
她退後一步，將氣氛從曖昧拉成疏離，“您怎麼在這兒？”
沈雲定定地看著她：
“經過。”
男人灼熱的視線，讓蘇笑笑感覺到頭皮發麻。
她緊了緊手中的包，不自在地又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卓航給她的感覺，和昨天在凱撒見過的卓航不太一樣。
他這樣看她，竟然讓她生出一股正被眼前男人熾熱愛著的錯覺，一定……是大廳的燈光太曖昧了。
蘇笑笑下意識垂下了眼睛。
男人眼底的流光，讓她想起沈雲向她告白的夜晚。
那晚，也是這樣一束柔光，西餐廳的風琴鼓手奏著歌，還有花，他傻乎乎地捧著一束快把臉遮住的紅玫瑰，眸裡閃動著真切炙熱的光。
他對她伸出手：
“做我女朋友。”
語氣很霸道，可食指和無名指，卻悄悄地顫抖了一下。
這一抖，就在她心裡抖了許多年，連此時麵對另一個男人，也總忍不住免俗地想起這個人來。
沈雲哪兒知道，不過一會功夫，蘇笑笑那狗鼻子就已經嗅出了點兒味來，難得有30分鐘可以出來放個風，總不能就這麼白白浪費。
可又怕蘇笑笑對著一個假白昀希，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乾脆板了臉：
“你彆多想啊，我有女朋友的。”
“我跟我女朋友是準備結婚的。”
覺得預防針打得夠多了，才按捺不住提起邀約：“今晚月色很好，我們出去走走？”
蘇笑笑：……
她看了看烏漆墨黑的夜空，以及大廳外從昨晚開始就下個沒完的雨，張大了嘴巴：“卓先生，您沒事吧？”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沈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