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換?!
栗笙的腳步頓住,不敢置信地轉過頭看著霍川。
這可是總裁辦公室!她怎麼換?!
栗笙抱緊了衣服袋,委婉地開口,“這樣不好吧……”
如若不是清楚的知道霍川是真·不近女色,她都要懷疑他饞她的身子,想罵他下賤了!
許是看出栗笙的左右為難,霍川難得地又解釋了一句:
“你換好裙子,等會直接坐電梯走。”
總裁辦公室有直達總裁專屬停車場的電梯。
畢竟這是在公司裡,就算等到同事們都走散後再換禮裙也會有各種各樣想不到的突發事件,在這裡換,其實最保險。
栗笙一瞬間想通,暗罵自己腦補太多,一時也沒接上話。
霍川又話鋒一轉:
“不然,你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麼?”
他的平光鏡上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聲音極其平緩,可無形之中,她就是能感覺到他語氣裡淡淡的嘲諷意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一定猜到她剛剛在腦補什麼了!
栗笙的臉無端燒起來,飛速閃進了洗手間。
總裁大人的洗手間都格外的亮堂,一如其人,又冰又冷。微風從敞開的窗戶裡吹進來,也吹不散她臉上的緋紅色。
這模樣實在太嬌羞了,栗笙看不下去,擰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猛潑幾下,然而臉上的熱意非但沒有消退去,反倒又增了幾分。
栗笙無語,不敢再看鏡中的自己,拉上窗簾後警惕地抬起頭,確信其中並沒有針孔攝像頭之類的玩意兒,這才開始換衣服。
霍川給她的這件是純白色的紗裙禮服,上半身非常貼身,薄紗微透,胸前采用的是裹胸的設計,讓她的脖頸看起來更纖細,至於腰下的部分就是層層疊紗,透白的薄紗上還用白線暗繡著幾朵盛放的,整條裙子看起來仙氣十足。
栗笙的骨骼纖細,哪怕是這樣緊身的裙子,也輕鬆套了進去,但拉後背拉鏈時,卻怎麼也拉不上去。
因為紗太輕太薄的緣故,在拉鏈時卡進了縫隙裡,阻擋了拉鏈前行。栗笙背對著鏡子,扭著腦袋費勁地和拉鏈做鬥爭,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是在總裁辦公室,連個能幫忙的人都沒有。
偏偏這個拉鏈還頑固至極,栗笙費勁地扯了半天,想把裙子先脫下來,可拉鏈已經拉至一半,裙子已經脫不下來了!
靠!
她怎麼這麼倒黴啊?!
洗手間裡的燈光明亮一片,栗笙默默抽氣,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情況,是應該打開洗手間的門向霍川尋求幫助,還是應該耗死在這裡麵……
要命的是連個能打發時間的玩意都沒有,就連手機都丟在了工作間裡。
栗笙試圖隔著門板和霍川打個商量,先是小聲問:“霍總~你聽得到嗎?”
屋外沒有回應,她不得已又拉高了一點兒嗓門喊道:“霍總~~霍川!”
然而,屋外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難道霍川出去了?
可門上也沒個貓眼什麼的讓她看清屋外的狀況,栗笙又嘗試著叫喊了幾聲,確定屋外沒人後,悄悄地把門開了一點點小縫隙。
霍川抬眼時,就看見洗手間的門被極度緩慢地小幅度拉開,然後默默地探出來個腦袋。
四目相對,她的臉唰啦一下變得通紅,腦袋一縮,下一秒洗手間的門“砰”一聲,再度被重重的關上,辦公室內再度恢複冷漠。
栗笙靠在門板上,嚇得直喘氣。
媽耶!
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霍川這個王八蛋不是聽不到,他分明就是個啞巴!
可現在怎麼辦啊?
她難道就被困在這裡了嗎?
恰逢此時,還真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隔著一道門,栗笙也聽得不是很清晰,隻好把耳朵緊緊地貼在了門板上,試圖聽見屋外的聲響。
徐思怡來彙報工作,講完工作內容,躊躇了一下,仍舊不死心地開口:“霍總,您今晚也去參加‘鳶尾’時尚慈善晚宴嗎?我也收到了邀請,但現在時間有點晚了,我能方便搭一下您的車嗎?”
在進門之前,徐思怡就回去換洗,把身上的咖啡都洗乾淨了。又換下了職業裝,取代而至的是一身黑色的緊身包臀長裙,勾勒出她妙曼的身材,發髻也被放了下來,黑直的長發垂在肩後,又噴上了號稱“全天下男人都會沉淪”的香水。
甚至她也已經為霍川貼心地準備好了的理由——
女同事為了工作而耽擱,總裁好心讓她搭載一程,非常合理且順理成章。
沒有哪個正常男人會拒絕的。
但比霍川的回答更響亮的,是洗手間裡忽然傳來的女聲,嬌滴滴地在喊霍川。
“川~~人家洗好了喲~現在超嫩,超香~”
“你快進來呀~”
總裁辦公室平日裡沒什麼外人,自然洗手間和外層並沒有做特彆的隔音處理,栗笙聽出是徐思怡的聲音,馬上也戲癮發作,決定給屋外的兩人都下一劑猛料。
一是搓搓徐思怡的銳氣,二是讓霍川看看她到底有多可惡,能不能趕緊和她分手啊?這禮裙真的很難穿欸!
她舌尖上翹,嗲著嗓子繼續喊:“川~~喵喵喵?今晚你喜歡貓貓還是兔兔呀~~”
徐思怡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霍川:
“霍總,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辦公室裡冷寂,霍川一口茶水卡在喉間,他淡淡地咽下去,如常地說:“嗯,貓兒在叫。”
這種話也就霍總說出來才格外的淡定。
如若不是徐思怡真切地聽到這樣的聲音,差點也就信了!
霍川眉眼冷沉,語氣冰冷,看向她:“你還有什麼事麼?”
徐思怡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揮手:“呃……沒有了……”
跟在霍總後麵當秘書也有兩年了,徐思怡對霍川的脾氣還是有所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