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笙艱難地給她潑冷水:“這樣的問題就是,餐廳很可能不盈利,甚至負營業。”
如若是她一個人做這樣的事,為自己的夢想而堅持沒什麼不妥。
可現在趙圓圓提出要一起合夥的事兒,那很多事情都要先提前講清楚。
栗笙一直在做最壞的打算,可趙圓圓卻一點兒也不在意,底氣十足的說:“虧了就虧了,我爸賺那麼多錢,就是為了給我霍霍的——再說了,你的廚藝那麼好,我們妙妙又是當紅美食博主,我可不認為我們會虧錢!”
喬妙妙也跟著應:“笙笙,我們試試吧!”
最後三個顏狗達成共識,一致舉杯,玻璃杯在空中撞擊,吹起燦爛又美好的牛逼——
“要一起開餐廳啦!”
“火爆全中國!”
“火遍全宇宙!”
“哈哈哈哈哈哈哈!”
-
臨近年關,公司裡大小事務不斷。
可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霍川還是早早的下了班回家。
家裡冷冰冰的,沒什麼人氣。
當時設計的時候,設計師和他溝通完,確定好走的冷色調的簡約風格。
霍川頭一回覺得家裡冷,栗笙放置在客廳裡的物什都被他叫人清理掉了,灶台恢複了一片原本光禿禿的景象,桌子上的桌布和花瓶也被撤掉,他的冰箱裡又開始塞滿了礦泉水。
一切都回歸了房子原本如初的樣子。
可他卻覺得前所未有的空虛。
眼前總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栗笙的模樣。
霍川洗了澡。
一進浴室,就想起之前的奶茶裡的異香讓他渾身燃起燥熱。
回到臥室,想到栗笙手指軟軟給他按摩。
回到書房,又想起她懵懵懂懂地推開門,問他要不要吃一塊現烤好餅乾。
就連走出去——
涼亭的石桌上也還放著幾盆多肉。
是她帶過來的,真是個好養活的品種,丟了那麼多天,哪怕他不聞不問,仍舊長的生機勃勃。
像她一樣。
當初把她帶回來,就是個錯誤。
夜風寒涼,他站在涼薄的夜色裡,無聲的後悔。
然後,他的目光,靜靜落在了那幾盆多肉上。
……
晚上八點半,霍川的車安靜的停在了栗笙的小區樓下,副駕駛上還擺著一盆多肉。
他抬起眼,看見十五樓的窗戶裡透著暖黃色的亮燈。
她在家。
栗笙做菜前,祁予打來電話說想來看看小乖。
她自然一口應下。
電話開著免提,聽到祁予的聲音,小乖屁顛顛地搖著小尾巴。
栗笙坐了一會兒菜,聽到有敲門聲傳來,小乖跑的比她還快。
栗笙以為是祁予過來,笑著跑來開門。
“祁予,小乖聽到是你,都激動的……”
視線對上門外的男人,她嚇得倒退一步。
“霍總,你怎麼來了?”
小乖站在栗笙身邊對著霍川搖尾巴。
房間外的感應燈沒亮,霍川隱在黑暗裡,一手撐著門,一手捧著一盆多肉。
“你的。”
他雖這樣說,卻沒把多肉給她。
一雙黑漆漆的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好似她臉上貼著花一樣。
栗笙“哦”一聲,伸手要去接,他沒遞,又幽幽地說了一句,“家裡還有幾盆。”
栗笙疑惑:“家裡,誰的家裡?”
她對他的用詞耿耿於懷。
曾經她也用過“我們的家”來形容那,可到最後矛盾爆發,她才發現她根本沒有底氣在那裡待下去。
那是霍川的房子,他要她來就來,他要她走也便也可以走的。
霍川垂眼,樓道裡迎來過堂風,她隻穿一件單薄的米色毛衣,衣擺被風吹的緊貼腰腹,露出一小截瑩白的腰肢來。
他不動聲色地往裡站了站,擋住了一點兒風。
栗笙卻以為他想要進來,幾乎下意識地就用門板抵住他。
“霍總,我的東西都扔了吧。我不要了。”
見他沒反應,栗笙是真不想和他多說了,抬手接過他手裡的多肉,“改天你要是有空,我過來取行了吧。”
他放在門板的手這才收回一點。
任由著她接過那盆多肉。
栗笙問他,“你還有彆的事嗎?”
正巧樓道裡走上來個人。
小乖一聽聲音,擦著霍川的褲腿邊的空隙鑽了出去,“汪汪!”
祁予剛從轉角處走上來,一把撈起小乖,抬眼看見堵在門口的兩人,特彆是那個眼神冰冷的男人,祁予愣了一下,衝著栗笙揚眉:“栗笙,你朋友?”
栗笙看霍川一眼,心說:
以前是朋友。
現在,不算了。
她沒答,皺著眉叫祁予帶小乖進屋來:“外麵冷,小乖感冒才剛好幾天,你彆帶著他又吹凍著了。”
祁予:“行。”
他抱著小乖走上來,在霍川身後頓了下。
霍川就堵在門的最中間,不太好走。
祁予微微縮了縮身子,從他身側走進去:“你好,借過下啊。”
小乖也跟著“汪”了一聲。
祁予進門後,把小乖放下來。
栗笙囑咐他去給小乖弄晚飯,等布置完再回頭,霍川還沒走。
她覺得不可思議,挑了挑眉:“霍總,我關門了。”
霍川想點什麼,可什麼也說不出來。
然後,房門被毫不留情地“砰”的一聲,重重的關上。
他站在門口,眼眸微垂,像是在思索——
那個男人,抱著她的狗。
還和她聊著天。
作者有話要說:霍川:她都不和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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