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川平日裡都蠻溫柔克製的,哪怕兩人不相熟的時候,他也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模樣。
以至於栗笙被他灼熱地吻了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他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一麵。
他吻著她,舌尖強硬地撬開她的牙關,逼著她熱烈地回應他。
栗笙的腦子是懵的,反應也有些遲鈍,直到舌根傳來痛意,她這才掙紮了一下,“疼!”
真的有點疼了,叫她的酒意散了大半,一雙澄澈的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月色皎皎透過車窗映照進來,她看見他低沉受傷的臉色,心臟莫名顫了一下,含含糊糊地喊他,“霍川……”
霍川仿若未聞,沒了平日裡的憐惜,此刻的他身上充滿了侵略性,無聲地用唇舌傳達著他的憤怒情緒,栗笙掙紮著,奮力在他的胸口上捶了兩拳,眼眶紅了,“霍川,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如若是平日,霍川一定會退開,小心翼翼地把她摟進懷裡哄。
可今天完全不一樣——
他不僅沒有退開,反倒順勢抓住她的手,強硬地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栗笙差點溺死在這個吻裡,他進攻猛烈,根本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直至她委屈的眼眶中遲遲未落的淚落下,他這才停止動作。
離開她的唇瓣時還意猶未儘地咬了咬,栗笙的唇已經腫了,舌根發麻,她根本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忽然有這麼大的反應,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委屈的不行。
霍川憐惜地揩拭她臉上的淚珠,聲音低沉,“以後還這樣說麼?”
栗笙記不起來了,她剛剛說了什麼?
可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竟然這樣對她。
她委屈地咬了下下唇,疼得想尖叫,乾脆又委委屈屈地去瞪霍川,心裡有氣,口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我不想理你了!”
她說完,推開他,就想開門走。
喬妙妙說的沒錯,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沒追到的時候視若珍寶千哄萬哄,追到了便不再珍惜!
可男女畢竟力量懸殊,推搡兩下,栗笙非但沒推開他,反倒被他箍得越來越緊,周身都是他的氣息,叫她避無可避。
“不想理我?”
這四個字,霍川說的極慢,甚至語氣裡還帶幾分嘲諷,聲音很輕,卻足夠叫栗笙感到害怕——
他真的生氣了。
而且氣得不輕。
她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個,腦子跟漿糊一樣,根本想不起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惹他這麼大反應,隻好伸手去戳了戳他的臉,試圖賣個萌蒙混過關,“我怎麼可能不理你呢?男朋友。”
她吸了吸鼻子,因為剛剛哭了,還帶點小鼻音。
“霍川,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她主動送上紅唇,可霍川卻偏了頭。
平時百試百靈的招數這會兒也失了功效,栗笙還沒來得及沮喪,左肩忽的被咬一下,不算太疼。
可即便如此,還是讓栗笙尖叫了一下,“霍川!”
“你屬狗的嗎!”
但很快,她的左肩傳來一點濕潤,栗笙顫抖了一下,一點也不敢動。
他的頭發紮在她的脖頸,輕輕地帶起一陣癢意,肩頸上全是他呼出的熱氣,帶起一陣酥.麻。
他想要她記住今天。
記住說分手的後果,以及——
記住他一輩子都不會放過她。
可終究敵不過心軟,哪裡見的了懷裡的小姑娘疼,更何況她這會兒還哭得梨花帶雨,最終,他伏在她肩頭,把她擁進了懷裡。
“以後那兩個字,你不準再提了。”
栗笙沒懂,“啊?”
哪兩個字,不理他嗎?可這不是三個字嗎?
霍川沒再說話,栗笙仔細回想了一下,忽的福至心靈想到了那兩個字——
“不準再說分……麼?”
分字剛開了個頭,霍川的臉色顯而易見地又沉了沉,月色下他的眼神孤寂冷漠,透出幾分涼薄來。
栗笙的心忽的就軟了下來,主動伸手回摟住他,真誠道:“霍川,對不起。我不該說這種話的。”
她隻是一時覺得好玩,現在想來,拿分手做威脅,確實很幼稚。
隻是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本就有著不同於常人的經曆,自然比一般人要缺安全感,她明明應該給他足夠多的安全感才是。
“笙笙。”他輕撫她的發,“你可以做任何事,對我說任何話,但這兩個字不可以。”
栗笙不合時宜地開口,“那如果有一天,我們的感情真的淡了呢?”
他沒有安全感,她亦是。
都是彼此的初戀,從戀愛到現在,她也時常擔心,怕兩人的性格碰撞產生激烈的爭吵,又怕他這個啞巴總是一聲不吭的冷暴力她……
再加上今天看到喬妙妙和沈和安吵架,那麼多年的甜蜜感情也會因兩個人躥升上來的脾氣走向那樣難堪的地步,喬妙妙的傷心不是假的,沈和安做錯了也是真的,哪怕兩人之間是因為誤會,可這樣的波折也足夠叫女人傷心難過。
她忍不住提出假設:“或者以後我們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呢?”
她不可控製地想,兩人現在剛在一起,自然蜜裡調油,看對方什麼都好,可如若過五年、十年,他還能如現在這般嗎?
會不會以後,她對他的喜歡越來越多,想要占有的情緒也會越來越多……
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哪怕有了矛盾、你對我的感情亦被歲月磨平,我也要你留在我身邊。”
他挑起她的下巴,語氣裡有幾分偏執,“許栗笙,你的名字隻能寫在我名字的旁邊。”
明明他說這種話,她一點也不讚同,可唇角還是不由自主的上揚了起來。
栗笙不好意思地彆開臉,嬌聲道,“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啊。”
他的唇覆上來,“笙笙,是你先招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