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菲一驚,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起得太急以至於牽動了脖頸上的傷口,疼的她直咧嘴。
她捂著脖子下意識的往案幾旁看去。
那裡已經空無一人,隻餘一隻已經空了的茶壺,而一旁的窗戶卻不知被什麼時候打開了。
這人功夫當真了得。
元青菲輕輕舒了口氣,對推門而入慌慌張張的鄭媽媽低聲道:“他走了。”
鄭媽媽聞言一下子鬆了口氣,又趕忙去收拾陸徵昨夜睡過的小榻。
幸虧昨夜已經將他的衣裳埋到院子裡的樹下了,這會兒隻要稍加收拾即可。
鄭媽媽剛收拾完,隔壁便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隨後她們這邊的門也被踹開了。
元青菲趕緊撲進鄭媽媽的懷裡,一如一名普通的受了驚尋求大人庇護的孩童。
來人隻有兩個,雖亦是著黑衣提大刀身材壯碩,卻不是昨夜的那幾人。
他們進門便晃了晃手中亮的嚇人的大刀,凶神惡煞的問道:“可見到三名黑衣人?”
元青菲與鄭媽媽下意識的搖頭。
兩名壯漢似乎並不意外,一人在外室找一人去了內室翻。
掀被子翻床板開櫃子,一通亂翻,昨夜剛換上的新茶壺,也就是今早陸徵喝過的那把茶壺,被粗魯的摔碎在地。
元青菲聽著他們亂翻一氣,想著他們之前的問話。
怎麼聽著意思是昨夜三名黑衣人一個都沒被抓到?
兩名壯漢將屋子裡翻的一片狼藉後,冷哼著匆匆離去,甚至都沒有格外難為人。
元青菲與鄭媽媽看著滿身煞氣的二人離開,不約而同的長舒一口氣。
這一天一夜過的比任何時候都要漫長。
鄭媽媽鬆開元青菲,不確定的問道:“那人走了?什麼時候走的?小姐可有受傷?”
“我沒事,媽媽放心。”元青菲露出一個笑容安慰道,她想了想,沒有將實話告訴鄭媽媽,隻道:“我也不知他何時走的,你來之前我就見榻上已經沒人了。”
“菩薩保佑,總算都走了!”鄭媽媽放下心來,隨即見杏珠不在,剛要問,就見杏珠提了個食盒進來了。
“死丫頭,你怎麼不在小姐身邊守著?萬一……”
“媽媽彆急,”元青菲急忙打斷鄭媽媽的話,“是我說餓了,讓杏珠去廚房找吃的,不怨她的。”人是被她故意支出去的,當真怨不得杏珠。
鄭媽媽還想說什麼,卻被元青菲一把拉住手臂。
她有些撒嬌的道:“我這不是沒事兒嗎,媽媽快彆說了。”若是任由鄭媽媽訓斥下去,杏珠一準兒要被訓哭。
鄭媽媽歎了口氣,苦口婆心的道:“八小姐,不管發生什麼事,您都應該留個人在身邊好有個照應,日後萬不可如此大意了!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奴婢是死也沒臉見老夫人的。”
元青菲心知她是為自己好,忙點頭應了,又笑著說了兩句好話,待鄭媽媽臉色轉好,她才轉身道:“杏珠,來來來,我好餓呀,快讓我瞧瞧都有什麼好吃的?”
杏珠眼圈兒微紅,知道小姐是在替她解圍,忙開了食盒擺飯。
“小姐,這清泉寺如今是住不得了,等著吃完飯,咱們一會兒收拾收拾回府吧!”鄭媽媽想了想,有些心有餘悸的開口道。
“好好好,一會兒吃完飯,咱們就趕緊下山。”元青菲十分讚同,她心裡也很害怕,勃頸處到現在還總是有種被鋒利的劍抵住的冰冷之感。
相比於那些亡命之徒,她們的力量簡直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