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江瀚的“關心”,元老夫人到底還是給元青菲請了太醫來診脈。又怕人多診脈不便,便讓丫鬟去各房說了聲今日免去晨昏定省。
太醫很快便來了。
不愧是太醫,醫術極好,診了脈問了幾句,就知道元青菲是被下了藥才會如此,而不是水土不服或是吃了不合適的東西,因此便向元老夫人言明了。
元老夫人聽了,下意識的看向江瀚。元青菲剛來元府,並沒有得罪過誰。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給人下瀉藥的事兒就他能乾的出來。
一旁看戲的江瀚傻了眼,沒想到竟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位太醫是認得江瀚的,看著幾個人的神情就知道是江瀚給那個小姑娘下的藥。他此刻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是這位小爺乾的壞事兒,打死也是不能說的呀,萬一被他恨上了,他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太醫院找茬兒,罵他是個罔顧性命的庸醫,自己在太醫院根本就沒法子呆了。這種事兒已經做過好幾回了,甚至已經折騰走了兩位沒什麼根基的太醫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細微的汗珠,以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寫了方子,收拾了東西匆匆的告辭離去。
太醫一走,元老夫人就微微沉了臉,“瀚哥兒,是不是你做的?”
“姑祖母,在您眼裡我就是那樣的人?”江瀚一臉心碎受傷的表情,瑩亮的眼睛裡似乎下一刻就要溢出淚珠兒來。“八妹妹生的這樣乖巧柔美,我心疼她還來不及,怎麼會舍得給她下藥?而且,若是我下的藥,又怎麼會堅持要請大夫來瞧?那豈不是作繭自縛?”
他說完,便一臉難過的往外走去,臨出門前還一副忍著心痛卻硬要露出微笑的好孩子模樣,道:“姑祖母,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了,改日再來看您。”
元老夫人等他走了,這才有些疑惑的問元青菲:“難道真的不是瀚哥兒做的?”
元青菲拿不準元老夫人的真實意圖,但是她能看出元老夫人對江瀚異於常人的寬容**溺,略一思索,便替江瀚開脫道:“或許是太醫診錯了也說不定,孫女瞧著江表哥是個極好的,斷不會故意害妹妹的。”
元青菲臉上帶著笑容,心裡卻恨得牙根兒癢癢。
他害得自己一晚上拉肚子,竟然還裝作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樣,又故意在元老夫人眼前上演苦情戲,而她卻隻能配合他演戲,還要替他遮掩,簡直沒有天理。
“好孩子,你可真是個懂事的!”元老夫人不由的拉著元青菲的手讚道,“瀚哥兒雖是頑皮了些,但一向是知道分寸的,給自己妹妹下藥這樣的事他是不會做的,應當真是出來京城有些水土不服才會腹瀉的。”
孩子都是自家的好,江瀚是元老夫人嫡親的侄孫,元青菲覺著她偏心些也實屬正常。
元老夫人見她臉色很不好看,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囑咐了鄭媽媽多照看些,便讓她回去歇著。
元青菲確實也很不舒服,渾身都沒什麼力氣,整個人也因為不曾睡好而有些昏沉頭疼,因此十分聽話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