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剛剛雖然伸手隻有一瞬間的功夫,但她到底還是摸到了陸徵的臉。
他的臉冷的嚇人,但是絕對還不至於讓雪花凝固不融化。
元青菲用帕子使勁兒把手給擦了擦,訕笑道:“抱歉啊,我太好奇一時沒忍住,你彆生氣啊!不過,雪花落到你臉上為什麼不化呀?”她還是很疑惑。
陸徵這會兒才緩緩的鬆開握緊的雙拳,他看了一眼訕笑的元青菲,壓下心頭那種有些怪異的感覺,冷冷的瞥了一眼元青菲,一言不發的抬腳轉身走了。
“陸徵,你什麼態度啊你!”元青菲見他冷著一張臉,一個字都不說的甩身就走,不由的也沒什麼好脾氣了,“不就碰了你臉一下嘛,至於這麼計較嗎?小肚雞腸,心胸狹隘!”
陸徵聽力很好,走遠了還能聽到元青菲在不停的數落他的不是。
他在心裡默念:她隻是個孩子,你不能跟個孩子一般計較,隻是摸一下臉而已,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對,什麼都沒發生。
可是,他雖然這樣告訴自己,卻怎麼也控製不了自己已然加速的心跳。
夜裡,陸徵回了惠寧王府,在香櫞居的一株高大的桂樹底下靜立著。
他身後不遠處是他的兩個一直跟隨他的貼身護衛,名叫馬高倉和杜達。二人俱是一身黑衣的站在黑影裡,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那裡還有兩個人。
他們兩個便是當初與陸徵一同出現在東平的清泉寺裡的黑衣人。
晶瑩剔透的雪花依舊在紛紛揚揚的飄落著,不時地有雪花落到陸徵的臉上。
陸徵伸手拂去臉上的雪花,動作輕柔的不似往常,仿佛落在他臉上的是什麼寶貝一般。
馬高倉和杜達疑惑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怪異的神色。
主子自從從北安郡王府的酒席上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一直站在雪地裡擦拭左臉上的雪花,臉上表情雖然也冷淡,但是眼神裡卻不似往日那般漠然。
今日這是撞了什麼邪了!
在過去的五年裡,主子什麼時候還管過臉上飄落的雪花?!
莫不是在北安郡王府的喜宴上受了什麼刺激了吧?
不對呀,他們兩個最了解主子了,從來隻有主子刺激彆人而沒有彆人刺激主子的時候!
或者他是看到比他小好幾歲的北安郡王世子都成親了,他也想要成親了?
也不能啊,他們兩個昨夜連夜去打探過那位北安郡王世子妃了,生的驚天地泣鬼神的,是男人看了就再也不想成親的類型哪!主子的喜好不該這麼奇特吧!
陸徵站了一會兒,終於停止了有些怪異的動作,他轉身朝馬高倉二人走去。
馬高倉與杜達趕緊收斂了眼中異樣的神色,恭敬的垂手而立,等候陸徵的吩咐。
“杜達,把蕭英叫回來,那邊的事暫時先不用她管了,我另有事情安排她。”
杜達什麼也沒問,隻是乾脆利落的恭聲應“是”。
第二日,蕭英便回來了。
她恭敬的給陸徵行禮,低聲道:“主子,請您吩咐。”
“你去保護一個人,順便也要監視她,平日裡都跟什麼人接觸,都做些什麼,都去哪裡,都要回來稟報。隻是有一點,不能讓她有任何的危險。”陸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而冷漠,如往常一樣在交代任務一般。
蕭英雖然心中疑惑,為何要派她去做這樣的任務,因為這樣簡單的任務通常都是由彆人去做的,她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因為習武很早,天賦又佳,因此她的武功在陸徵所有的女手下當中算是最高的了。
但是她一向不多說話,隻聽從命令行事,因此隻是低聲道:“屬下明白。”主子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她不應該也不會去質疑。
過了兩日,陸徵便把蕭英帶到了陸征麵前。
他尚未開口,陸征就直接大叫道:“大哥,還是你對我好,知道我不喜歡高大威猛的,特意給我送來個小巧玲瓏的!我們見王爺選的世子妃哪,簡直是萬裡挑一的呀,弟弟我這些日子全是辛酸淚啊……”
陸征還沒說完,陸徵便毫不客氣的打斷他,麵無表情的道:“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元八小姐的護衛,你給王妃,讓王妃轉給她。記住,不要說是我找的人,隻說是你找的即可。你要是想找女人,惠寧王府後院裡什麼樣的都有,你儘可以去挑,父王不會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