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玲聽到最後更是大吃一驚,她失聲道:“姨娘,你說什麼?!到底怎麼回事,你以前怎麼不告訴我?!”
文姨娘不悅的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怎麼總是這麼一驚一乍的,你是生怕旁人不知道怎的!”
元若玲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不再發出一點兒聲響。
文姨娘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清楚,我知道這些也是因為你父親有一回喝醉了到我這兒說的,他事後還問我他喝醉了有沒有亂說話,我自然是說沒有的。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莫要到處亂說,這事兒太大了,說了咱們娘倆也沒什麼好處。你隻需要知道,那個如今看著體麵風光的賤丫頭,也不過是隻可憐蟲罷了,犯不著與她計較。若是她惹了你,你就告訴我,姨娘有的是法子叫她身敗名裂!”
“上回元淼那丫頭四處說八丫頭跟江表少爺有私情,外頭卻都說是瀚哥兒把咱們府的八小姐給玷汙了,你以為是誰說的?要是沒有人去引導,大家怎麼會這麼說!”
元若玲再一次震驚:“這件事也是你做的?!”
“自然是我做的!虧得她們都以為是九丫頭的姨娘做的,哈,真是笑死人了,這些人簡直都快笨死了!不過呢,事情鬨的越大,八丫頭的名聲就越壞,九丫頭要受的處罰就越重,你得到的好處就越大,我這可是一舉三得!”
文姨娘得意洋洋,元若玲卻覺著渾身都有些發冷。
這個樣子的文姨娘讓她很害怕。
隻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對文姨娘的狠辣而恐懼,還是怕自己也會變得如此不擇手段而恐懼。
她平日裡頂多做個挑撥離間、說幾句壞話而已,還從來沒有想過要害誰的性命。
但是,等她漸漸從震驚、恐懼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又覺著,大太太竟然想過謀害她們母女的性命,還給文姨娘下了絕子藥。讓她不能再生育,這樣的事她絕不會原諒,更不會輕易放過!姨娘讓蔣文媛小產,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根本算不得什麼!
文姨娘估計著元若玲需要兩三日的功夫來適應,沒想到她連一個時辰都沒用上便已經調整過來了。
她滿意的笑了,果然是她文芳華的女兒,夠膽色夠狠辣!
隻有比彆人更狠,女人才能在後宅沒有硝煙的戰場上站穩腳跟,笑到最後。
文姨娘把女兒給“教導”了一通。夜裡就給元大老爺吹枕邊風兒去了。
第二日。元青菲去元老夫人那裡請安的時候。見了元若玲總覺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哪裡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過了兩天她才品出味兒來,元若玲原先是對她有莫名其妙的敵意,現在敵意好像消失了。但是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憐憫。
元青菲不知道她為何會有這種變化,但是沒有敵意的了總歸應該是件好事,所以她也就不怎麼在意了。
熱鬨的新年很快就過去了,元青菲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融入到了這個時代,這個家族。
到了正月初三,元府裡一派熱鬨的氣息。
元府的兩位出嫁女都各自帶著夫婿和孩子回了娘家。
元青菲正跟元若儀嘻嘻笑笑的說著話,就見左雲彥大人模樣的走到她們麵前作揖:“兩位妹妹過年好!”
元青菲二人趕緊起身回禮:“左表哥過年好!”
她們是做妹妹的,按禮是應該先給左雲彥問好的。
隻是元青菲心裡年齡遠超這些十幾歲的孩子,根本就不會先去給他拜年。而元若儀雖然要叫左雲彥一聲“表哥”,但是她實際上也就比左雲彥小一個月而已,再加上左雲彥看起來有些呆頭呆腦的,沒有個做兄長的樣兒,元若儀也不會主動去給他拜年。
不過。元青菲覺著左雲彥一看就是個好孩子,聽話不惹事。
她最喜歡這樣的老實人了,因此不由的朝他笑了笑。
左雲彥今日是鼓起勇氣來跟兩個妹妹說話的,主要原因就是他一直都覺著八妹妹生的好看,他想著能多看她幾眼。
元青菲朝他笑,他一下子愣住了。
他從來不知道有人笑起來會這樣的好看,像是冬日裡那一抹最燦爛最溫暖的陽光,穿過雪白的雲朵,照在身上。
更沒有想過那麼漂亮的元青菲,會願意朝看起來有些的呆笨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