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陸徵得罪過她?
好像是,他記得上次元青菲就不待見陸徵,見了他都沒個好臉色。
哈哈,就陸徵那張冰塊兒臉,到處都不招人喜歡,還是他生的英俊溫和,人見人愛的!
陸徵淡淡的看著元青菲,並沒有開口。
他從來都不是不善言辭的,而元青菲說話不僅犀利而且句句在理,他就算再多生一張嘴也說不過她。
而他也沒想著要說過她,
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要能看到她,他的心情就會莫名的好起來。
“惠寧王世子若是不嫌棄,可以吃我的這一半呢。”
屋子裡忽然響起一個嗓門粗重偏語氣嬌嗔的聲音來,是沈楚涵拿著她那半已經啃了一口的紅薯,“溫柔”的說話。
屋子裡的人齊齊的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就連見多識廣的禮教嬤嬤都不禁打了個冷戰。
元青菲和陸徵陸征立即轉頭向沈楚涵看去,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收回目光——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多看那張臉片刻功夫,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
氣氛正詭異著,禪房的門就被撞開了。
一個紅色的身影踉蹌著闖了進來。
待他站穩,眾人看清了他的麵容,這才放下戒備。
而沈楚涵卻直接看癡了,連她最愛的烤紅薯掉到了地上都不自知。
元青菲站起身,有些詫異的道:“江表哥,你怎麼來了?”
江瀚顧不上答話,趕緊回身把門給關嚴實了,這才轉身理了理自己略微淩亂的衣袍,環顧了一下禪房裡的幾個人,風騷的“唰”的一下打開折扇,臉上的笑容極其燦爛:“在下明靖侯府江瀚,久仰諸位,久仰!”
他笑了半天,發現陸徵和陸征竟然都沒有搭理他,便收了笑容換了副一本正經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他好像才發現元青菲在這兒一般,大呼小叫的道:“哎呀呀,八表妹,你怎麼也在這裡,真是好巧啊!”
元青菲冷笑:“真是巧啊,江表哥這是被誰追的這樣狼狽,還硬闖進我們禪房!”
江瀚故作深沉的歎了口氣,剛要長篇大論的開口,抬頭猛然間瞧見了杏珠手裡拿著已經剝好皮兒了的烤紅薯,三步並作兩步的快速走到杏珠跟前,一把將扇子扔到她身上,搶過她手裡的紅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吃了兩口嫌噎得慌,又提起茶壺對著壺嘴兒就往嘴裡倒茶喝。
杏珠見自家小姐紅薯被搶走了,登時就急了:“表少爺,那是我們小姐的紅薯,您不能吃!”
元青菲看他一副半月沒吃飯了的餓死鬼模樣,朝杏珠擺了擺手,道:“這壺裡的水這麼燙,他也敢就這麼直接喝!快給江表哥倒茶。”
她一麵說著,一麵把江瀚的扇子從杏珠手裡拿了過來,走到陸征麵前。
陸征疑惑的看著她,卻聽元青菲道:“世子,你見多識廣,幫我看看這把扇子值多少銀子?”
陸征不明所以,看了眼身旁一臉淡然的陸徵,見他一直都沒什麼表情,這才打開扇子,仔細辨了辨,道:“這是前朝書畫名家歐陽謙之的大作,用色大膽,運筆卻獨到細膩,應當是真跡,這幅扇麵少說也要在千兩銀子以上。”
江瀚聽了,趕忙喝了口茶水把紅薯送進胃裡去,空出嘴來讚道:“喲,小子,有幾分眼力!”說完又大口吃了起來,一麵吃一麵含混的嘀咕道:“餓死小爺我了,昨兒就沒吃飯了!”
元青菲朝陸征施了一禮,道:“多謝世子!”隨後便拿著扇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去。
她把扇子遞給桃珠:“收好了,回頭換銀子花,過兩日就是上元節了,到時候咱們院子裡所有的丫鬟婆子每人發二兩銀子的節禮,你們四個每人五兩。”
桃珠高興的“哎”了一聲,喜滋滋的把扇子收好了,不動神色的躲到英珠背後去了。
陸徵和陸征總算明白過來元青菲打聽扇子的價錢做什麼了,看她一臉平靜的模樣,不禁都有些目瞪口呆:她這是明目張膽的搶銀子哪,一個紅薯就要一千兩銀子!
江瀚自己也有些呆住,今兒吃的紅薯有點兒貴呀!
他費力咽下最後一口紅薯,剛要開口,一個偉岸的身影便湊到了他的眼前。
待他看清那身影的模樣,“嗷”的一聲就躥出好幾尺遠去,嚇得他險些連剛剛吃進去的紅薯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