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漲紅著臉,咬牙切齒的道:“這個不會!換一個!”
“哎呀,這麼簡單怎麼不會呀,就說的我們倆,到如今才見麵,心裡……”
“我都說了!不會!”江瀚神色猙獰,看起來像是要吃人。
“不會就不會嘛,這麼凶做什麼?”沈楚涵“嫵媚”的白了江瀚一眼,隻可惜她的眼睛太小太小,沒有人發覺她做了這麼個“勾魂攝魄”的動作。
“那好,再來一個。”沈楚涵又從碟子裡抽出一張紙簽來,看了謎底,眼睛一亮,念道:“十日思念如渡十月,日落草塘大雁踩日。田鴨似鴛鴦把心牽,今昔對情將心獨向。”
江瀚覺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有氣無力的道:“不會,換一個。”
他奶奶的,這個是“朝夕思念”!
他要是說了,那個醜八怪還不知道要怎麼嘚瑟呢!
“哎呀,這個說的也是我們兩個,你再想想,你心裡每天都念念不……”
“閉嘴,再逼我,爺就跳下去了!”他一麵厲聲說著,一麵往窗戶邊上挪。
沈楚涵身邊那兩個孔武有力的女護衛,比他快一步的走到窗邊,攔住他的“去路”。
江瀚欲哭無淚,他堂堂的京城魔王,如今竟然被個醜八怪逼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今日出門怎麼也應該把他的護衛全都帶上才是!
“哎呀,你彆急嘛。我再給你出個簡單的,彆急彆急!”
“咦,這個簡單,這個你一定會!聽好了啊,花中珍品見真情,一莖兩苞恩愛花,這是什麼花?”
江瀚還沒答話,沈楚涵便又好心好意的提醒他:“這個也是形容我們倆的。是我最喜歡的花,你知道的!”
江瀚那根已經不堪重負的神經終於徹底崩潰,他兩眼一閉,徹底暈了過去。
一旁看戲的陸征已經笑得前俯後仰,喝進去的茶水也噴了出來,他這會兒非常同情江瀚,被沈楚涵那樣的糾纏那麼久,江瀚能撐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陸徵今日心情很好,看著眼前這一幕。雖然覺著有些吵,但是卻莫名的放鬆,而且元青菲就坐在他旁邊。讓他嘴角不知不覺間微微上揚。
元青菲見折騰的差不多了。知道江瀚被氣的不輕,故意裝暈。
她笑著阻止要把江瀚從地上抱起來的沈楚涵:“楚涵姐姐,江表哥今日怕是有些不適,還是趕緊讓他的小廝把他送回府上醫治吧,你日後若是想見他,江表哥定是倒履相迎的!”
躺在地上裝暈死的江瀚。聽了這話恨不得脫了靴子砸到元青菲的頭上去,他還倒履相迎,他不拿著劍殺人就算客氣的了!
沈楚涵也覺著江瀚的身體狀況不是太好,她可是打聽過了,這位俊俏小郎君聰明著呢。今日怎麼三個燈謎一個都沒猜出來?
大毛二毛趕緊一人一邊兒,把自家公子給抬出去了。再不出去。公子可真要被那醜八怪給折騰死了!到時候他們兩個也活不成哪!公子這輩子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怕,獨獨怕醜陋的東西、臟的東西,年前見了隻身上生了醜陋斑點的黑蜘蛛,還嚇得兩日吃不下飯呢!眼前這個身形容貌俱是慘不忍睹的女人,頂上萬隻黑寡婦,公子不嚇破膽才怪呢!
沈楚涵見江瀚走了,也不著惱,“深情款款”的走到陸徵麵前,剛要讓他猜燈謎,卻見陸徵渾身上下迸發出駭人的殺氣。
沈楚涵嚇得趕緊後退,她身邊的兩位女護衛趕緊上前擋在她的前麵,眼中透出疑惑和凝重。
沈楚涵自己也是會些拳腳功夫的,身邊的女護衛武功也不低,因此她對陸徵身上的殺氣沒有絲毫的懷疑,知道她若是再進一步,他真的有可能殺人。
她撇了撇嘴,在心裡罵道:“小氣鬼,那麼嚇人做什麼,白瞎了一張好臉!哼,冷冰冰的,給老娘老娘還不要呢!”
沈楚涵今日上街遊玩賞燈,心情奇好,不由的看陸征也順眼了許多。
既然陸徵她奈何不了,陸征是她的丈夫,她還不能找他說說話?
一陣地動山搖的腳步聲後,她便走到了陸征麵前,“嬌滴滴”的開口道:“夫君——”尾音拖得老長老長,惹的原本還在看好戲的陸征一陣頭皮發麻。
陸征騰地站起身,輕咳了兩聲,一本正經的道:“噢,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你們就在這兒多玩兒一會兒吧,我先回去了。大哥,世子妃就托付給你照顧了!”
陸徵臉色一變,剛要開口,卻聽到沈楚涵用幾乎可以震塌整個富春居的聲音吼道:“陸征,老娘今天吃定你了!你跑跑試試!”
陸征被這聲音震得耳朵都聾了一隻,卻不管不顧的撒腿就跑,一轉眼便沒了蹤影。
沈楚涵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立即邁著兩條大象腿,“哐當哐當”的追了出去。
元青菲看著江瀚、陸征一個接一個的敗倒在沈楚涵的淫.威下,樂不可支的笑出了聲兒。
陸徵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柔和的燈光下,她的笑容乾淨純美,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沒有人天生就是智者,也沒有人天生就有一顆強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