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的人並不知曉上元節元青菲落水時,救她的人是陸徵,郡王妃為了保護她的名聲,對外一律說是英珠救的元青菲,連郡王府的人也並不清楚到底是誰救的她。因為那一晚著實有些混亂,元青菲和沈楚涵二人都落了水,但是當時在她們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卻寥寥無幾。絕大部分人都不知曉實情。
元老夫人以為,元青菲兩次落水,都是英珠救的她,因此才會這樣說。
元青菲落水,她彆提有多心疼了,當初她自己嫡親的女兒便是溺水而亡,因此一聽到元青菲落水,差點兒直接暈過去。
等到她一緩過神兒來,連衣裳都沒顧上換,便直接來了聽雨樓。看到元青菲沒事,她總算稍稍放心了些。
太醫很快便來了,給元青菲診過脈,便道並無大礙。
他剛要走,元青菲便開口道:“太醫先不必忙著走,您去外間開了方子,還請等一等,我有個小小的病症,想先於祖母說一說,再請您幫著瞧一瞧。”
那太醫常年給宮裡的貴人和京城的貴人們診脈,知道元青菲說的“小小的病症”多半是難以啟齒的女子病症,這才要跟元老夫人商議。因此便拱了拱手,應下了。
元老夫人聽了元青菲的話,待那太醫移去了外間,忙問道:“青兒,你可是身子有什麼地方不適?”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我本這兩日要來葵水的,但是今日忽然落了水,怕是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便想著讓太醫幫我瞧瞧,無事最好,若是有事,也好趕緊趁著才落水沒多久進行診治,以防落下病根兒。”元青菲是從去歲來的葵水,雖然並不是太準,但基本上也就是這幾日的,她有前世的經驗,知道來月事時或者來月事前後若是受了較為嚴重的寒涼,會導致閉經,嚴重時會導致無法孕育。
但若是治療及時,這些問題倒也不是不能解決的。
元老夫人尚不知曉此事,聞言一驚,立即道:“青兒,這事兒馬虎不得,你不必羞赧,這位太醫常年行走在內幃,婦人女兒家有個什麼病症都是找他的,對女子的病症早就十分熟悉,你隻管叫他瞧瞧便是了。”
元青菲點點頭,心裡有些感動,元老夫人聽了她的話,便立即要讓那太醫給她瞧,並沒有覺著讓一個男子給她瞧這種病會損失顏麵,反而怕她一個小姑娘家會害臊,而解釋給她聽。
鄭媽媽見元青菲點頭,便去了外間低聲跟那太醫說了幾句,將他請進了內室。
太醫這一次診脈的時間,比方才的那一次要長的多,而且是左右手都反複診了兩次。
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太醫才收回手去。
“八小姐今年已經落了兩回水了,體內積了不少寒氣,若是老朽沒有猜錯,八小姐上回葵水不僅少且顏色並不純正。”元青菲上一次在北安郡王府落水,也是這位太醫上門診治的。他想了想,還是開口說出了他的猜測。
這等女子的私密之事,其實實在是不宜這樣當麵說出的,尤其是這個女子還是尚未出閣的。若是個婦人,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就罷了,婦人多少能放開些,不會計較那麼多。
隻不過,他兩次給元青菲診脈,都發現她毫無扭捏之態,甚至反對他在手腕上覆一層薄紗診脈。
其實他自己本身也極不讚同覆紗診脈的,診脈是個精細活兒,覆紗之後,感知會出現偏差,不利於他掌握病情。
他行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反對他覆紗診脈的。
當時,他的印象極為深刻。
元青菲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見他將一條薄薄的絲帕覆在她的腕上,露出笑容道:“太醫,您快把這帕子拿了吧,以後給我診脈,可彆用帕子了,我瞧著就費勁,您直接診脈就是了,不妨事兒!”
這可一下子道出了他的心聲,這事兒不光瞧著費勁,診脈也更加費勁!
他浸淫醫道數十年,解救病患於疾痛之中,最希望看到的便是病患能配合他,能信任他。他對那些女子真的並無半點歪心思,不論男女,來到他麵前,其實都是一樣的,他是醫者,能看到的隻有病症,至於其他的,他還真不上心。
遇上元青菲這樣的,他覺著心情十分的舒暢。
從方才的話裡,他已經聽出來了,她在葵水上的疑慮是她自己擔心的,而不是元老夫人擔心她落水會對葵水有影響,才讓她就醫的。
他是看出元青菲對這種事真的並不在意,這才敢說出那樣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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