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2 / 2)

梅驚弦心頭複雜,已經猜到了送這東西的人是誰。

璧玉白的關注點卻不太一樣。

他拈了一把錦盒底下的梅花,歡喜道:“好多梅花,可以再做一些蠟燭了。”

梅驚弦聞言不由好笑,心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隨之壓了下去。

他將玉佩取出倒出錦盒裡的花瓣,再將玉佩塞進去,往旁邊一放,不再理會。

黃昏時,梅驚弦帶著璧玉白和範遙到了百味樓去打包了好一桌菜,回到家時花滿軒和林詩音夫妻倆已經到了,同行的還有花滿樓和陸小鳳。

一行人進了屋,先是給梅驚弦送上了生辰禮,又抬出了閒置許久的大圓桌,擺上了菜肴就吃開了。

林詩音已經顯懷,有些食欲不振,花滿軒在一旁親力親為的布菜喂飯,那股子肉麻勁兒,同桌的幾人都沒眼看。

幾杯酒下肚,陸小鳳和璧玉白就熟悉了,不由得說起了梅驚弦之前被追殺的事情,氣得璧玉白險些提著刀就要跑去擁翠山莊將柳無眉與李玉函一起剁了。

梅驚弦好一番安撫才讓他冷靜下來。

“你提早離開了不知道,”陸小鳳呷了口酒,對梅驚弦道:“原來這李觀魚早在七年前就因為練功走岔了真氣而中風了。他中風後不能說也不能動,也因此,這些年來擁翠山莊一直被柳無眉與李玉函所把持。李玉函和柳無眉被送回去後,李觀魚知道了他們做的事情,氣急之下,那堵死的筋脈居然被衝開了……”

梅驚弦十分驚訝。

縱然李觀魚已然沉寂多年,但餘威猶存,李玉函與柳無眉做出這一連串事情,他本還暗暗歎息李觀魚管教不嚴,卻沒想到原來這位老前輩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陸小鳳接著道:“李觀魚恢複了之後,直接將李玉函和柳無眉趕出了家門,誰料到他們為了雇凶殺你,不僅揮霍完了擁翠山莊的家財,還冒用了李觀魚的名字,向他一群相交甚深的好友借了一大筆錢……可憐李觀魚一世清名,到頭來卻因為這個兒子而晚節不保。”

諸人也不由歎息,沒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

飯畢,花滿軒夫妻與花滿樓一起告辭離開,醉醺醺的陸小鳳卻留了下來。

月上中天,梅驚弦翻來覆去毫無睡意,隻好披上外衫,到院中走走。

庭中石桌上還擺放著他和璧玉白做的香薰蠟燭,他隨手點亮一個,昏黃的燭光便照亮了這一方小亭。

石桌角落裡還放著那一方錦盒。

梅驚弦撈過盒子打開,九朵白玉梅花挨挨疊疊,在燭光下閃動著瑩潤的微光。

他想起在萬梅山莊發生的事,以及西門吹雪隨意的處理態度,哢嚓一聲,又將盒子合上了。

一道聲音忽然傳來,“這麼晚了還不睡啊?”

是陸小鳳。

梅驚弦頭也沒回,將盒子往旁邊一推,“你不是也沒睡嗎?”

陸小鳳在他對麵坐下,摸了摸兩撇胡子,道:“想和你說些事情。”

“哦?”梅驚弦恍然大悟的看著他,淡笑道:“原來你不是專門來給我慶生的啊。”

“咳,”陸小鳳輕咳一聲,乾巴巴道:“我當然是專門給你慶生來的,說事情是順便。”

“嗯。”梅驚弦點點頭,隨意道:“既然是順便,那麼便是不重要。不重要的事情就不必說了。”

陸小鳳停頓一下,腆著臉道:“那還是要說的。”

見梅驚弦沒反應,他接著道:“外麵的消息你聽說了嗎?”

“什麼消息?”梅驚弦淡淡道:“城東新開了家酒樓、還是城南多了一座茶樓?”

短短幾句交談,陸小鳳便已清楚的了解到了梅驚弦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不得不直接道:“我說的是西門吹雪的消息。”

梅驚弦麵色不變,橫放在桌上的手卻不知不覺握緊了。

“他怎麼了?”

“從上個月你離開萬梅山莊後,西門吹雪在一個月內連挑西方魔教十數個地盤。”陸小鳳深深的望著他,無奈道:“過大年的時候,他還在外麵奔走,就為了找西方魔教的麻煩,這件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我不信你不知道。”

自紫禁之巔後西門吹雪一戰封神,一舉一動皆頗為引人注目。

在人人都躲在家裡過大年的時候,他卻專盯著西方魔教的地盤動手,動了手卻又極少傷人命,與以往行事作風大相徑庭,更是令人詫異。

江湖上已經就西門吹雪的怪異舉動生出了無數猜測了。

梅驚弦雖然對西門吹雪的行為也頗感莫名,卻下意識的避免去想他的事情。

“我知道。”他點點頭,反問道:“又如何?”

“驚弦,你不知道西方魔教教主玉羅刹是怎樣一個人。”陸小鳳麵色僵硬,仿佛陷入了回憶中,“去年我與他見過一麵,當初羅刹牌之事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這個人武功神秘莫測,更可怕的是,他還有滿腹算計,令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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