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針對金鹿號的行動……諸位有何見解?”亞斯特拉沉下?氣,告誡自己要穩住局麵,她麵前坐著的三位S級,一位代表帝國和宮廷,一位來自老牌的中堅貴族勢力,最後一位……最後一位誰也不?曾委托,誰也不?能代表,卻是個瘋起來要人命的神經病。
如果說前兩位都是正常的強者,符合大眾對於S級的基本幻想,那麼最後一位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人形的驚嚇盒子,你永遠也不?知道,打開盒子的下?一秒出現的究竟是能把你打得?頭破血流的拳頭,還是空蕩蕩的虛驚一場。
從某種程度上說,S級早已超越了人類的範疇,他們的精神和體魄可以說踏入了神的領域也不?為過。這不?僅僅是等級的碾壓,更是對世?界和規則的進一步領悟,S級眼中看到的東西,和普通人眼中看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就像神明眼中看見彩虹,凡人隻能看見一場暴雨的先兆,雲潮和雷霆都在蒼穹上方陰沉地醞釀。
這種力量超越了世?俗和階級,比一切王權都要強而有力,即便是阿佐特的皇帝,也不?能在三位S級麵前擺出那副君臨天下?的架勢。皇帝儘可以耗費絕世?名貴的珠寶黃金打造權杖和王座,然而S級的力量就是他們用以傾國的脊梁,比一切身外之物都要剛強牢固、堅不?可摧。
黑龍的劊子手,阿什泰爾·赤紅龍抬起頭來,他是個英俊挺拔的男人,黑發黑眼,深刻的眉宇間仿佛帶著抹不去的印痕。
“我隻負責娜塔莉婭小姐的安危,”他說,“這才?是我來到這裡的主要目的。”
很好,言簡意賅,亞斯特拉將目光轉向其他兩個。
虹之愛麗絲的駕馭者哀彌夜垂下?燦爛的眼睫,他那如夢如幻的發色與瞳色,令他無論走到哪裡,都像個數千瓦的霓虹燈牌一樣引人注目。
“皇帝的意思是,儘快平息朧華星上的騷亂,根據現有的情報,七海誅王並不是出動了全軍,他隻是坐鎮金鹿號。”哀彌夜淡淡地說,聲音清冷,“所以我的目標是強襲金鹿,奪取星環的控製權,解放朧華星。”
“你……您?”亞斯特拉皺緊眉頭,“您一個人?”
哀
彌夜頷首:“當然還需要其他人的配合。”
按照虹之愛麗絲的速度和機動性,它確實能在瞬間打穿金鹿號,隻是這樣一來,以虹之愛麗絲的脆皮程度,它也確實需要一個外援為它打輔助……亞斯特拉的眼神轉到最後一個人身上。
容鴻雪微微地笑,已經站了起來。
他的笑容著實風度翩翩、溫雅不?凡,好像下一刻就能對某位名門千金伸出手,邀請對方跳一曲盈盈優雅的舞,而?對方也必然回紅著臉欣然答應……個屁啊!這位的眼珠子都暗得?發黑了,狂躁全被壓在教養良好的表象下?頭,好像馬上就要變成變態殺人狂大鬨一場了啊!
“我來到這裡,不?為彆的,隻是為了給廢物兜底。”容鴻雪薄唇輕啟,語氣慢而溫和,“而?且,你們的動作那麼慢,也實在讓我很不?愉快啊。”
死寂,諾大的作戰會議室,頓時安靜得?像沉進了海底。
亞斯特拉靜靜地想,太好了,要打起來了,軍團基地要被炸成太空垃圾了,這真是太精彩啦!
哀彌夜變了臉色,也猛地站了起來,兩名S級的氣場相互碰撞,猶如置身風暴的中心:“你什麼意思,大黑天?你來的這麼快又是為了什麼,你當彆人都不知道麼?”
“知道又能怎樣?”容鴻雪反問,“我隻需要你的天|衣,七海誅王由我來解決,你們想去解放朧華星,想去救人,隨你們的便。”
哀彌夜譏笑道:“這就是愛麼?你的實力,不?說跟七海誅王對打,拆掉金鹿號是綽綽有餘了,但你一直等在這裡,是因為拿星環的殲星炮沒轍對不對?你可以殺進金鹿號,不?過這樣的話,你在朧華星上的小嫂子也沒了,那你火急火燎地跑到這來還有什麼用呢?”
其實哀彌夜相信容鴻雪是專門來殺七海誅王的,大黑天的身世絕不?算什麼秘密,他和容氏的恩怨,和七海誅王的恩怨,早在他作為情婦的私生子回到王都那年便有人八卦,等到他在爭霸賽上大放異彩之後,這些充滿戲劇色彩的傳聞更是一夜間沸沸揚揚,飛得?漫天遍野都是。
容鴻雪的主要目的必然是為他的生母報仇,於是他披掛機甲,手提長刀,從萬萬裡之外趕來手刃
七海誅王的狗頭。至於他大哥的遺孀,那個為“豪門隱秘風雲”增添了幾許春桃豔色的男人,不?過是湊巧的附帶品而?已。哀彌夜至今也搞不?清楚,一個連駕馭者都不是的普通人,何必費儘力氣去通過海選,又跑來初賽……弱者即便拚死一搏,也隻能叫臨終前的掙紮,乾嘛這麼拚,為了引起強者的注意力,真就不惜一切代價了嗎?
他在海選開始前就遠赴其它星係去做任務了,不?曾看見易真和響尾蠍暨青的對戰視頻,也不?知道易真在朧華星上大玩特玩仙人跳的壯舉,所以他說這話,單純是為了惡心容鴻雪。
不?料容鴻雪轉頭看他,竟然一口應承下來:“不?錯!你說得都對,我本可以不?借用廢物的力量,十二個小時前我就能把七海誅王的人頭放在這裡任人瞻仰,但朧華星上還有我要的人,所以我不?得?不?畏手畏腳。”
哀彌夜愣住,容鴻雪接著道:“把你的天|衣借我,閃電戰的條件已經具備了,隻等發動。”
一直沉默的阿什泰爾忽然開口:“就這麼辦吧,哀彌夜,大黑天確實是奇襲的最佳人選。”
哀彌夜眯起眼睛,阿什泰爾繼續說:“他已經殺了童子鬼切,論實力,我和你不?如他。我們去救朧華星上的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