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1 / 2)

要你寡 蓮鶴夫人 8292 字 7個月前

“啊哦,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本場選手們之間?的火|藥味實在很濃啊……”主持人調整耳麥,“不管怎麼,比賽就是比賽,我們衷心希望,選手之間?能保有一點武者的風度,將友誼和進取放在第一位,而非單純的恩怨輸贏。”

其實他心裡不是沒有不安,雖然聽不明白他們在什麼,但話語和眼?神中的殺意無法遮掩,兩邊的人也沒有想要遮掩。自?打擔任了解主持人以?來?,他見過的戰鬥沒有上千場,亦有幾百場,是不是正常的決鬥節奏,他憑感覺就能琢磨出來?。

這絕不會是正常的戰鬥節奏。

雙方的神態和語氣都克製冷靜,唯有言辭中袒露的刻毒,那麼真實刮耳,因?此他們的敵對和殺氣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為彼此安排的結局,同樣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易真已經摘下了他的遮麵,指尖內力吞吐,薄薄的飛巾隨風飄逝,還未完全委地,便像見光的薄露,化作消融飛散的碎沫。

出人意料的,他今天不曾穿著?利於作戰的便裝,而是披著?一件素銀的外袍,風過時,大?袖飄飄欲仙,絲光如蕩漾的浮波,恰似攏著?一團雲朵。

現在他露出了一直遮蔽的容顏,那膚光更甚霜色三分,仿佛玉人擁雪,嘴唇紅得驚心動魄,眉眼?和鬢發也黑得驚心動魄。

場外頓時一片嘩然。

“你們光明正大?,那麼我也光明正大?。”易真注視黑著?臉的穿書者,“擺下這麼大?的陣仗,想在眾目睽睽下取我性命,我不禮尚往來?,倒顯得我不懂世故。”

“不過是覺醒的主角,”對麵八個人中,傳出一道不高不低的聲音,“以?前?也不是沒對付過你這種人,不妨事。”

易真笑了。

這一場的鈴聲還沒有敲響,兩邊呈對峙之勢,隻是繞著?場子緩慢踱步,像是在提前?挑選一個合適的角度出手。

“迄今為止,你們對付過多少個我這種人了?”

“不多,可以?很少。”對方的領隊回答,“不過,都很好對付,隻要我們聯合起來?,剿滅你這種人,隻是時間?問題。”

易真停下了腳步。

他的步伐一直無聲無息,足底與地麵接觸,猶如棉花與棉花交疊,一陣雲霧融化進另一陣雲霧。現在他駐足不前?,止步的動作亦是自?然而然,就像在最合適的時間?,停在了最合適的地點。

甲套滑出袖口,“啪”的一聲,易真抬手抱拳,大?袖獵獵翻滾,嘴角現出一絲冷笑,旋即歸於平靜。

“既如此,承讓了!”

“了”字餘音未散,已被清亮且刺耳的鈴聲覆蓋,易真倏然消失在原地,他的身?形聚散如煙,已經朝對麵的八個人掠了過去。

古往今來?的人們,用了很多詞去形容“快”。他們迅似雷電,疾如輕風,奔若飛馬,自?然界裡一閃即逝的天象,捉摸不定的氣候,日行千裡的良駒,都可以?形容這種令人難以?反應的速度。

但是對於穿書者來?,易真不是雷電,不是輕風,亦不是飛馬,他像一瓣落花,一瓣印在瞳孔中的落花。

你看見落花飄飄搖搖,隨風飛落,你張開?五指,想趕在它?落下之前?將它?撈在手裡,可你的五指也帶起了風,於是花瓣便從你的指縫中盈盈旋過,繼而撲向你的麵門?。

易真就是這瓣花,任何阻攔的舉動,不過是加快他到達你麵前?的速度。等到那鋒銳的甲尖觸及人的脖頸,人的心中才朦朦朧朧地升起一個念頭?:

他去哪了?

“嗤”的一下,清光乍現乍滅,隊長的脖頸間?猶如蒸騰起了一陣薄煙——易真劃到了他的脖子,卻被某種防護的外力阻擋。

[替死符,]太阿,[他戴了替死符!]

這一下同時驚醒了隊長,他猛地抬手捂了脖子,大?喊道:“列陣!”

跟太阿耳濡目染了這麼長時間?,易真也知?道這個替死符是係統出品的高級道具,能夠為使用者抵擋一次死亡的威脅。易真既然是刺客,他們必然要先防住要害,以?免對方給他們來?個見麵殺。

隊長身?後的女孩舉起長杖,易真看過她的資料,知?道她在這個世界的名?字是溫清煜。和李有燈手上質樸無華的金剛木杖不同,溫清煜手中的長杖,看上去更加聖潔肅穆,雪白的杖身?,杖尖猶如月華日冕,當中纂刻著?金銀

雙色的葳蕤紋路。

她張口,吐出一個繁雜的音節,腳下同時燦然轉出一個盤旋的大?型法陣,賽場上方的天空,光線為之一暗,朔風四?起,突如其來?的大?雪淹沒了眾人的視線。

——這居然是一位來?自?魔法側的穿書者。

間?不容發之際,隊長疾速退在漫天的雪影中,他多出來?的一條命已經被易真撕毀了,為了確保安全,他必須避開?易真。

伴隨他飛快後退的下一秒,易真的身?前?身?後,同時出現了四?道影子。

除了隊長和負責控場的溫清煜,此次前?來?的所有穿書者傾巢出動,從四?麵八方圍住了他們的目標。

“看你的身?法和做派,像是武俠側的。”一人陰森森地。

“不是武俠側,怎麼打得起指法和輕功?”另一個人好似一唱一和,也跟著?接道。

“莫非你殺了一個倒黴鬼,然後奪了他的傳承?”這個的聲線更加低沉嫵媚,問出來?的語氣也含著?一股輕佻。

“是真是假,就讓我們來?討教討教!”最後一個肅聲喝道。

聽完四?句話,易真心中明了,這是四?位組合類型的穿書者,他們來?自?相同的體係,現在聚集在一起,隻為取他的性命而來?。

瞬息過後,一人越陣而出,他穿著?再樸素不過的黑褐短打,在這冰天雪地的賽場中,突兀得格格不入。但那些鵝毛大?雪撲在他的身?上,未至三尺之內,便沸騰消融成了點點的水霧,這樣的霧氣裹著?他的全身?,仿佛一件從頭?包到腳的迷蒙鬥篷。

“萬仞山。”

他隻了這麼三個字,便有刀劍出鞘的鏘鳴,激越如一千隻群鳥劃過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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