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跟蹤。”蘭斯洛特低聲說道,“隻是吾王,您的身邊有危險。”
“危險?”
“那位羅馬皇帝盧修斯,如果他再次現身企圖對您做些什麼該怎麼辦,還有——”
他本來想要離他遠一點,不做一個礙眼的叛徒,但是又實在放心不下他的安危,所以才會選擇遠遠的旁觀事態,沒有回到英靈座上去,也正是如此才讓他知道了一些其他的地方的訊息。
“冬木市……最近似乎有魔力的波動。”蘭斯洛特的眉宇之間流露出擔憂,“聖杯戰爭會開啟,如果有魔術師把您看做對手怎麼辦?”
這句話倒是讓西澤變得吃驚了。
“聖杯戰爭?”他重複了一遍,厭惡地說道,“這個世界,還有那群惹人厭的魔術師們?”
他說的是實話,雖然魔術師一般才是召喚出英靈的禦主,但是標準的魔術師有一點就是——隻看中魔術回路,並不在意人權,那是可以隨便利用自己的子嗣的性命,不擇手段來達成取得聖杯目的的一群瘋子。
在最初麵世的時候,他沒有察覺到有聖杯的波動,沒想到現在就有了。
真讓人厭煩啊,聖杯那種大不敬敢誘惑英靈們的東西,居然又要麵世了嗎。
西澤才不對所謂的“能夠實現所有願望”的聖杯感興趣,他之所以會有幾次響應聖杯戰爭,都是為了能夠在人間現世——畢竟比起他們這樣早已死去的英靈來說,未來是個鮮活無比的誘人字眼。
同時,他對“被禦主召喚後持有”這種說法感到非常厭惡,這就是他沒有選擇和中原中也簽訂契約的原因,西澤擁有自己挑選禦主的權利,他根本不想被任何人束縛。
“但是我並不知道魔力彙聚的確切時間,所以才會在您的身邊。”蘭斯洛特聲音放輕了,說道,“所以您……”
不知為何,西澤感覺這位湖中騎士的眼睛中帶著一絲渴望和期盼。
“可不可以讓身為罪人的我留在您的身邊?”
西澤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急急忙忙地補充道:“吾王,我可以隱藏在暗處,絕對不會給您帶來困擾,請讓我重新做您的劍吧,我會很有用的,這樣王就不需要動手了,一切麻煩我都可以為您解決。”
“我不需要。”他又不是什麼弱者。
蘭斯洛特失落地垂下頭,臉色變得慘淡無比。
果然,再次為王效力,這隻是一種無望的奢望嗎……
湖中騎士瞬間自閉,焉了下去,卻沒有反駁他的話。
西澤:“……”
“也不是不行。”西澤說道,“但是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隨便出手。”
蘭斯洛特猛地抬起頭,雙眼發亮,急切道:“隻要是王的命令,我會做好的。”
說罷,他半跪下來,把手放在胸口,鄭重地抬起頭宣誓:“我會獻上自己的榮耀,以自己的劍為王的劍,以王的意誌為自己的意誌,絕不背叛,為您戰鬥到死亡!”
這次,就讓他履行承諾吧。
隨後,騎士才站了起來,用那種專注溫柔的視線凝視著他,雙眸幾乎一眨不眨。
西澤:“……”
雖然身為太陽大概被人類崇拜慣了,但是果然還是無法坦然地接受另外一個人那毫不遮掩的大不列顛騎士道的效忠。
不如說,他此刻的心情很微妙吧……
西澤再次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身份,因為那發自內心的符合一個“大不列顛王”的想法總是不由自主地冒出頭來,但卻和他本人的思維並不違和,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契合了。
就連迦爾納也是……
大概是因為自己的靈基是空泛的“概念性”吧,所以才會導致那些想法完美的融合了進來,令他毫無障礙地理解。
雖然這樣想也無法徹底解釋……
“對了,你現在住在哪裡。”西澤拋棄了這個疑惑,選擇問他眼前的人,“找到地方了嗎?”
“……”蘭斯洛特露出了困惑不解的表情,“王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當然是靈體化跟在西澤的身邊,畢竟英靈並不需要睡覺,他也不缺魔力,這樣的話二十四小時保護才能叫做騎士道啊?如果因為他離開導致王陷入危機的話,該怎麼辦呢?
那樣的話,蘭斯洛特絕對不會原諒這樣無用的自己的。
所以他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誓死守護王,絕不讓王離開他的視線,要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無論是聖杯,還是那群英靈們,他都會為他解決。
聽到了他的心聲的西澤:“……”蘭斯洛特,你這會不會保護欲太過於旺盛了。
“可以嗎?”
“……最好不要,在室外就行了。”
“為什麼?”蘭斯洛特虛心問道,表情相當認真,“這樣不好嗎?”
“不為什麼。”西澤道,他才不要他插入他的私人空間,“這是王的決定,不需要反駁。”
聞言,蘭斯洛特果然不再說話了,隻是眼神透露出毫不遮掩的極度崇拜的情緒,讓人避無可避,幾乎硬生生地懟在了他的臉上,每一個舉動都在說著“我是您最忠誠的騎士!”。
——啊,吾王發布命令的樣子果然很好看!不愧是吾王!
——請再多注視我吧王……麵無表情的樣子也好可愛……
“……”
你這家夥,是個隱藏的極端王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