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狐速度也很快,林洛然剛到竹林邊,它也竄了過來。
林洛然將它扔到肩上,它牢牢抱住林洛然脖子,風吹得小青狐毛發都倒立起來。越過一個山頭,林洛然看見摔在地上的是林洛冬的單反相機。
半山坡上,黃維鑒守在一顆野茶樹前,嘴巴抿得緊緊,看的出來是在憋著怒氣。
林洛冬呢,雙手大張,攔在一夥人跟前。這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怎麼起了衝突。林洛然來時幾乎悄然無聲,靜靜落在不遠處,準備先看一下事態的發展。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這明明是我們兩人先發現的野茶樹!”林洛冬氣的紅了眼睛,看來受了不少委屈。
一個男人皮笑肉不笑:“小同學,你不要說瞎話,這株野茶明明是日本遊客發現的,你是哪個學校的,這是破壞國際友誼。”
口音是百分百的華夏人,好一頂高帽子,上綱上線很厲害嘛,是旅行翻譯?
原來是日本人,怪不得幾個人身上有怪怪的力量波動,不太像華夏這邊的路子。小金呢,怎麼沒見它。林洛然暗中感應,原來小金躲在頭頂那棵鬆樹上,正冷冷打量這些人,如果林洛然不來,小金親自動“嘴”,多半就沒有活口了。
黃維鑒也是因人這幾人當中有日本修行者,這才隱忍不發吧?這孩子倒是個好苗子,心智很沉穩,不能一擊而中,他情願隱忍。
“孫君,我們願意,大錢,買。”說話的是一個穿白裙的日本女人,齊劉海,溫和的表情,林洛然夜能視物,一眼望去,覺得這個日本女人很眼熟。
咦,不是百慕達之夜,後來特殊部門統計折損,日本小隊唯一逃出去的那個女人?百慕達之夜損失最為慘重的就屬俄羅斯和日本了,前者是全軍覆沒,後者倒是有一個女人生還,那個女人的照片就貼在修真守望部落,以作警醒——能在全軍覆沒的情況下生還的,可不像她的長相那麼溫柔吧?
對了,好像是叫什麼淺田櫻子。
林洛冬憋足了氣:“我們不賣,不是每個華夏人都缺錢,連靈魂都肯賣的!”
林洛然從來沒有見過洛冬這樣厲聲厲色,看來她沒到的時候,這個翻譯多半乾了些奴顏媚骨的缺德事兒……工作不分貴賤,都是討生活的普通人,本來也不至於上升到國仇家恨這一高度,可是身為華夏人,卻狗仗人勢欺負自己人,林洛然完全不了解是怎麼扭曲的自卑心理,才能做出這種缺德事。
黃維鑒拿出了禿子筆,一副做好戰鬥準備的樣子。
那翻譯還在唧唧歪歪,淺田櫻子看了一下己方的五個人,要拿下那個華夏小修士毫無困難,可是兩個華夏少年怎麼會晚上還呆在深山當中?一定是有師長相伴吧!淺田櫻子不怕事,卻也不會無緣無故惹事,特彆還是在華夏這片土地上。
翻譯被林洛冬一頂,感覺在日本客人麵前大丟麵子,換了方言大罵,什麼小兔崽子,有娘生沒娘教的,一下戳中的不止是黃維鑒的心,連林洛冬都愣了一下。
淺田櫻子能聽懂一些華夏話,可那也僅限於全國通用的普通話,對於這種口音極中的方言,她也是一抹黑。
林洛然本來想看一下兩個孩子如何處置,聽到這裡,再也藏不在了,現身走了出來。
密林黝黑,林洛然一動之下,斂息術便無法隱藏她整個人的氣息,淺田櫻子就算不轉身,整個人都僵掉了。
這是異常強大的華夏修士氣息,若是早知這兩個少年的師長是這麼強大的人物,這株少見的野茶,她們不要也罷……有錢難買早知道,淺田櫻子能屈能伸,轉身做了一個呈現九十直角的見麵禮。
“前輩……”
林洛然輕聲笑起來,年輕的聲音暴漏無疑,淺田櫻子詫異抬頭,等近距離看清了林洛然的臉後,頭埋的更深了。
“姐姐!”林洛冬眼眶發紅,以他的年齡,能不卑不亢麵對這些人,包括翻譯的冷嘲熱諷,其實已經夠為難他了,看見主心骨來了,難免紅了眼睛。
淺田櫻子呼吸急促,急忙想解釋,又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