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衣11(1 / 2)

“薛三娘?”

蘇西晏驚愕回頭,卻看見薛三娘換了一身現代風的長裙,在一眾道長的注視下,嫋嫋地走了過來。

“蘇小哥,我家掌櫃的托我來給兩位送點東西。”

薛三娘唇角帶笑,麵不改色地避開道長們繪製在地上的陣法,將她拿著的那兩個小木盒遞給了蘇西晏。

兩個木盒,蘇西晏一個,崔釗一個。

兩人都是滿臉疑惑,崔釗嘀咕著張老頭不知道在搞什麼幺蛾子,順手就把他捧在手上的木盒子掀開了。

而後,蘇西晏就看到崔釗那張瓷白到有些缺乏血色的臉皮上緩緩染上了一抹嫣紅,他刷地一下把開了大半的盒子一下子又蓋上。

這一起一落的動作速度實在太快,基本上沒幾個人能看清他的小木盒裡裝了什麼。蘇西晏仗著自己離得近,探頭看到的也不過是五顏六色的一晃眼。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崔釗板著臉,故作凶狠地來回瞪了一圈,連蘇西晏都沒少了這一眼。甚至因為靠得太近,被嫌棄的格外明顯些。

“有什麼好藏的,我也有盒子啊。”

蘇西晏小聲嘟囔著,躊躇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手癢,把張老頭送他的那個小木盒給扯開了一條縫。

裡麵空落落的,一眼就能忘到底。

一股被封閉了許久,帶了點黴味的墨香飄了出來。

蘇西晏疑惑地伸手把那不到木盒子十分之一大小的本子給掏了出來,那本子似乎是手工釘做的,邊緣毛毛糙糙的還帶著微卷,泛黃的紙張散發曆史的沉澱感。

翻開沒寫一個字的封麵,引入眼簾的就是一點半個指甲蓋大的墨點,然後才是那歪歪曲曲,似乎是小孩初學寫字時的寫下的四個大字。

《人偶雜談》

“嘶——”

蘇西晏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一忍再忍還是沒忍住那已經掛到了眼角眉梢的喜意。他略略翻了幾頁,趕忙地就又把那本書塞進了木箱子裡,然後把箱子當寶貝的摟在懷裡。

一回頭,他那位能坐著就絕對不願意站著的上司正和他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蘇西晏和他對視一眼,內心頗覺張老頭這種剛見麵不久就能看透他的喜好,並且投其所好送上禮物的人有些可怕。

但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舍不得放下箱子的兩個人隻能默契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張老頭能夠在人間與地獄之間,那種三不管的地方開出一家客棧的原因?

眼光,手腕,人脈,再加上人老成精的油滑。

蘇西晏決定下次見到張老頭的時候,和他討教一番。指不定以後他也許還能憑借著這種本事,脫離地府,自主創業,走上人生巔峰呢。

薛三娘一直帶著柔和的笑,看著蘇西晏兩人拆箱,等他們的激動稍微過去了些,這才又掏出了一塊看著挺普通的小木牌和一包油紙包著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剛才您二位走的急了點,這些個零零散散的東西都沒來得及給你們,現在倒是趕巧了。”

“喏,這是我們客棧的門牌,每個新客人都會有的,你要是哪天想填肚子或者想買賣貨物,隨便找個門往上一拍再打開就能來了。這包小零嘴是我們店裡的贈品,閒暇無事可以對付著吃點。陽春麵在我們店裡隻能算是不入流的一樣吃食,你要是有興趣,儘管再去點彆的來試試,不好吃就來找我算賬。”

薛三娘衝蘇西晏擠了擠眼睛,眉目間微帶調侃,估計是看出了他對與口腹之欲這方麵的一點小偏好。

蘇西晏耳根微燙,麵上倒裝的和沒事人一樣,正兒八經地衝薛三娘點頭道謝。

薛三娘瞧著他那張還帶了點少年郎意氣的清俊臉龐,內心的歡喜止不住地湧了出來。心一橫,她就直接把那樣本來不準備拿出來的東西遞給了他。

“彆的都是他們托我送的,有一樣卻是我自己想送你的東西。”

蘇西晏一愣,手中已經被塞進了一塊冰涼的事物,拿起來一看,是一把外表有些破舊的匕首。它沒有鞘,隻是拿一團灰黑色的布條隨意地裹了幾圈,柄上供人握住的地方也毛毛糙糙的。

看樣子似乎是前人拿了幾塊木頭,隨意地拚湊在一起,再拿小刀削出形狀,匕首柄就算是做好了。

可這些細枝末節處的怠慢,並不能影響這把匕首成為一把見血封喉的利刃。

蘇西晏擺動它的時候,不小心把它最頂端的尖刃從袖口滑過,他那件買來有兩年,一直耐磨耐穿,穿著很舒適的襯衫袖口無聲無息地就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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