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伍四章(1 / 2)

男保姆太香了 何書 12976 字 3個月前

王晨安晚上休息前,拿出抽屜裡的通訊錄本本,裡麵記著朋友同學親戚的聯係方式,他一頁一頁看,有聯係的基本都了解個大概,不是那個層次,沒聯係的也有聽說在做什麼。

大部分大學同學都分布在各個醫院,沒聽說自己創業的。

高中同學裡,有做個體戶的也隻是勉強小富,他認識的人中誰有能力捐這麼多。

這已經不是一般人了吧。

王晨安想破腦袋也沒想到人,最後被老伴叫著趕緊休息,才放下手裡的小本本。

“你明天上午不還有一場大手術,這個點了,不睡覺在哪兒乾什麼呢?”語氣催促,透著關心。

王晨安看看時間,笑著說:“睡了睡了。”把桌子收拾好,轉身回到床上,掀開被子慢慢躺下。

反正明晚見到就知道是誰了。

王晨安睡下後,傅冽乘坐的保時捷剛下高速,他從H市落地A市,隨後坐車從高速來到這個小縣城,雖然是小縣城,但發展的也還行,該有的設施都有,這個點,12月的街上沒什麼人,看著倒很是寂然。

坐在副駕駛的助理特意讓車繞過縣城一高再回酒店。

快到縣城一高的時候,助理扭頭對後座閉目養神的傅冽說:“還有一百米就到縣城一高附近了,您的左邊。”這正是當年江寶寧上高中的地方。

傅冽聞言睜開眼,車窗落下,他看向窗外,路燈的微弱光芒將他的半張臉映出線條,可以看出來,他上了年紀,但刀鋒般的下顎仍然能讓人感受到他年輕時有多英俊,如今更多的是成熟男人的氣息,內斂,沉穩,安靜。

如果有人見到過剛回國的他,就會發現,現在的他似乎比那時的他又添了一些皺紋,平添滄桑。

助理示意司機放慢車速,勻速駛過。

傅冽並不覺外麵寒冷,看著路燈照亮的學校豎牌,還有金色大字標明學校名稱。

仿佛能夠想象到曾經有一個少年在這裡進進出出三年,他看似待人冷淡不好靠近,猶如高嶺之花,但當你接近他就會發現,隻是外殼有些堅硬,內裡十足的柔軟,那股柔軟足以讓人一生眷戀。

這一刻,傅冽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幾歲的時候,衝動,張揚,天不怕地不怕,仗著家世優渥,學習出挑,誰都不放在眼裡。

當時他記得誰說他會代表新生上台講話,雖然不情願,但覺得出這個風頭也沒什麼,沒過兩天,又說換了另外一個,雖然心有不滿,但也想看看,誰還能比他更合適。

坐在寬敞明亮的大禮堂內,他看著一個穿著白色體恤,下身穿藍白牛仔褲,腳上一雙普通的回力布鞋,除了那張無法忽視的俊逸五官,單看衣著從上到下都這麼寡淡,衣服仿佛被他洗了很多次,洗的發白,可也掩蓋不了他的膚色,還有那清爽的發型。

簡單的衣著,從容的步伐,淡定的語調,身姿挺拔如雨後筆直生長的青竹,不嬌柔做作,不賣弄文采,簡簡單單地敘述自己站在這裡代表新生講話的心情,更沒有因為生在落後地方而自卑自憐,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頭頂燈光的原因,他覺得江寶寧整個人在發光。

他一下子看的入迷,完全忘了在等待新生代表上台時的不屑,高傲,甚至都想好了,但凡他說錯一句,或者露出膽怯的樣子,都要狠狠地嘲弄一番,這樣的人也配代替他?

等回過神來,江寶寧已經從後台離開,回到屬於他的座位。

會議結束,他和朋友走出禮堂,聽到前麵有人得意洋洋地說:“哎呀,就是個窮鄉僻壤來的窮小子,沒準還要領取學校的貧困生助學金呢,我看講得很一般,我在高中的時候,每學期都上去講話,不是我瞧不起他,是因為那段時間我專注練特長,有點偏科,才落下了點,我要真努努力,和他們統一試卷我也不怵,不然今天站上麵的人還不一定是誰呢——”

傅冽直接用肩膀將前麵喋喋不休跟女同學顯擺的學生撞開,冷冷地扔一句:“好狗不擋道——”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旁邊的朋友哈哈笑著對那人說:“聽到沒有,好狗不擋道,裝什麼比呢,真統一試卷,你他媽連這個門都進不來。”

“最煩裝逼的人。”說完,與朋友勾肩搭背追上傅冽。

“喂喂喂,你走那麼快乾什麼,剛剛要不是你,我都要走過去說一句少裝逼了,雖然我也覺得那新生代表講的一般,綜合能力肯定沒你厲害……”這話一聽就是故意捧著他講得。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回頭的傅冽瞪了一眼,“少扯淡了,我覺得他講得挺好的。”

“……”

“他那番話讓我醍醐灌頂,承認他講得不錯,也很優秀很難嗎?”

“……”兩個朋友麵麵相覷。

靠,傅二少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還能說出這番話,甚至承認彆人比他優秀?

想到從前,傅冽收回視線,嘴角幾不可察的微微勾起。

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回想從前,有些瞬間依然甜蜜,要是能回到過去該多好。

他一定不在學校內招惹他,但也不能當陌生人,可以成為朋友。

一定要等有能力,可以脫離家庭,擁有足以和傅家抗衡的力量再和他相愛,不讓他受一點委屈,幫他找家人。

如果他真的還是喜歡女孩子多一點,那他絕不再撩撥他的心,就看著他好了。

隻要他能健康,幸福的過屬於他的生活。

以他的才華,進入社會也一定可以獲得不錯的收入,遊刃有餘地照顧好自己的家庭孩子……

想到此,本來因為回想到從前記憶而放鬆的神情再一次緊繃起來,他閉上眼睛,仿佛很痛苦一樣,抿著嘴,心臟隱隱發緊,下意識去捶打,輕輕地,無聲地,無比壓抑。

不想透露出一點難過,可有些事情,就算強作鎮定,也會從眼角眉梢流露出來。

自己以為沒事,可那種彷徨,悲傷,仿佛從發絲,指縫,甚至被風吹動的衣角都能感受到。

他在無聲哭泣,沒有淚水的悲傷,透著幾分絕望。

慢慢的,傅冽不再錘胸口,他想,就算真的死了,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或許還能與他重逢。

這種念頭一旦生出,□□的疼痛都變的渺小,微不足道。

他收回手,再一次看向掠過的街道,樹木,路燈,沒有規劃過的商鋪,招牌大的大小的小,堆滿垃圾還沒來得收拾的垃圾桶,雜亂無章卻又透著濃濃的煙火氣。

翌日,王晨安下班後,乘坐院長的私家車,前往定好的酒店。

這家酒店是縣城唯一還算可以的,那位大人物正住在這裡,酒宴也安排這裡。

聽說並不需要政府掏一分錢,小到一盒煙也不需要,所以酒宴也是這位大人物安排的。

路上,院長囑咐王晨安說:“我知道你的脾氣,不喜歡應酬,下班就喜歡回去陪媳婦,但這事兒可大可小,咱們為了醫院的擴建和發展,還有設施優化,也得儘量說好話,到時候你可彆因為太晚而不耐煩,酒不想喝的話,我到時候幫你喝。”

王晨安無有不應,更說不用幫他喝。

“沒事沒事,偶爾喝幾杯就當鍛煉肝功能了。”這純粹是一句玩笑話,畢竟喝酒傷肝,醫生又怎麼不知道。

但麵對這種事情,不愛喝酒和應酬的人,也不得不陪著笑臉。

如果能提高醫院的設施,醫療器械,這樣的應酬其實也沒那麼抗拒了。

縣城不大,醫院距離酒店開車也就十幾分鐘,到達後,停好車,兩人加上院長助理一起從停車場走出來,剛到酒店門口,市委那邊的人就迎過來。

“特意讓我在樓下等你們,人差不多都到齊了。”

院長一聽,連忙說:“我們這剛下班沒多久,還開了個會,把明後天的工作安排了一下,就耽擱了,不好叫領導等的。”

那人笑著說:“沒關係,這位客人知道你們忙,一點沒介意,甚至還備了飲料,不想喝酒的也不會被逼著喝酒,人很和善大氣”隨後壓低聲音對他們說,“是個大人物,你們如果關注財經新聞的話,就會知道是誰。”說完,笑眯眯的帶著三人一起往裡麵走。

院長和王晨安一聽這話,莫名的踏實不少,竟然不逼酒,那這位大人物應該挺尊重人的。

來到包廂內,果然隻差他們,當看到為首的人是誰後,三人都有些愣怔,疑惑。

這不是……

這不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傅氏集團……

叫什麼,傅冽,名字很有特點,讓人想到烈焰。

這種大人物,竟然也會來到這麼小的城市,甚至隻能算是個縣城的地方?

院長伸出手打個招呼,隨著指引落座,隨後看一眼王晨安,眼神疑惑,仿佛在說,你還認識這種人物。

在他眼裡有點魔幻,因為完全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卻忽然建立起了聯係。

王晨安也一臉迷茫,用神情表達自己的不解,顯然他也和對方不熟,更不是什麼老朋友。

他隻是曾經年輕的時候去過H市學習,中年時去H市的市醫院和專家組一起討論解決過一個棘手案例,這是他對H市為數不多的記憶,那是個很繁華也很古老,曆史悠久的城市。

離這裡且遠著。

市委的人做了個簡單的介紹,在傅冽和旁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後,市委的人特意將王晨安安排到傅冽旁邊的位置,剛走過去,傅冽就站起來鄭重而又禮貌的跟他握手問好。

這讓王晨安很是有些受寵若驚,心裡也是犯嘀咕。

可能是傅冽的隨和,包廂內的氛圍很平和,也沒有人抽煙,大家聊著天說著話,傅冽的助理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完全不需要他們操心什麼,仿佛真的隻是來吃一頓飯,順便聊聊天,然後捐款額度就敲定了。

王晨安重新落座後,納悶地小聲問詢問旁邊笑吟吟的傅冽,語氣迷惑地說:“傅先生,我們認識嗎?”他真有點懵了,絞儘腦汁也沒想到自己和這個人有過什麼交集。

傅冽也沒賣關子,直言道:“是這樣的王醫生,你認識江寶寧嗎?”

聽到江寶寧這三個字,王晨安呆滯了幾秒,微微不解地看著他。

“我是寶寧的大學同學,他從前和我提過,當初高中時期有個很照顧他的學長,幫過他。”話未說儘,但王晨安已經明白了。

原來所謂的捐款其實不是奔著他,而是因為江寶寧。

“江寶寧……”

一段回憶立即閃入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