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陰冷,豬哥擔心自己生病,趕緊離開。
鬼爸爸江河倒是沒有跟著出去,他又不傻,現在是大白天時間,太陽還沒下山呢,太陽光很傷鬼體的。
蘇笑笑雖然很感激鬼爸爸,但她表示,再也不想再看到剛才那一幕。
鬼爸爸沉思片刻,對閨女道:“手被綁太久對血液循環不好,他們為何不給你解綁?爸爸隻能想到一個理由……”
蘇笑笑輕聲道:“我們很快就要被轉移了。”
鬼爸爸摸了摸她的腦袋,閨女真聰明,雖然先前被突然出現的鬼嚇暈過去,不過大多時候,閨女十分沉著冷靜,對於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而言,她沒有被嚇壞,反而還能冷靜地觀察、分析,非常難得。
門外的樓梯口處,猴子和豬哥正蹲在那裡一邊抽煙,一邊閒聊。
“晚上咱們要和老鼠、狗蛋彙合,這次咱們抓了六個,不知他倆能弄來幾個?”
“肯定是我們贏!”猴子十分自信,“即使數量比不上質量也贏了!嘿嘿,光是那十五歲的小丫頭咱們就能贏定了……這小丫頭長得可真俊啊,再過幾年肯定會出落得更漂亮,我要是有錢,都想買下來了。”
豬哥暗暗吞了吞口水,吃了感冒藥後,他覺得自己又可以了,若不是猴子還在這,他真想返回去摸摸那小丫頭。
他有些神思不屬,“猴子,如果是咱們村裡的人買下那小丫頭就好了,破了身子後說不定塞點錢,能讓咱們玩玩……”
猴子同樣很心動,不過又覺得不太可能,搖頭道:“咱們村的窮鬼多,肯定買不起。”他有些羨慕地說,“蛇哥說了,隔壁村的張大順上個月又將老婆打死,正想買個新的,這小丫頭八成是留給他的。”
豬哥同樣羨慕得要死:“張大順咋這麼有錢呢?我也想年年換媳婦。”
“這回是第七次當新郞了吧。”猴子羨慕嫉妒恨,“比咱們販兩腳羊賺多了,還是賣粉好。”
豬哥搖頭道:“賣粉被抓槍斃沒商量,咱們被抓到隻是坐牢而已。”
聽到兩人的閒談,鬼爸爸目露凶光。
此刻他有些慶幸這兩個人渣是在樓梯那邊說話,聲音隱隱約約地從門縫滲進來,令地下室裡的人聽不清楚,否則閨女若是聽到,該對這個世界多麼失望?
她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不應該經曆這些。
兩腳羊?原來在你們這些人渣心裡,他閨女竟然連貨物都不是,隻能當食物?
正好這是個鬼怪複蘇的位麵,厲鬼會吃人,可以讓他們體會當兩腳羊的處境。
鬼爸爸冷著臉,身上的鬼氣亂飛,他陰測測地道:“係統,幫我谘詢鬼怪怎麼殺人?”人殺人要坐牢,但鬼殺人可不用,當鬼還是有好處的。
“宿主,你冷靜點。”係統嚇得跳起來,趕緊道,“咱們要當鬼修不是邪修,本來你選擇當鬼已經受天道排斥,要是殺了人,任務肯定會失敗。”
這個世界的天道
歧視鬼,
鬼殺人是沒有前途的。
“商城肯定有蒙蔽天道的法子。”鬼爸爸實在太生氣,
決定就算被扣功德都要弄死這些人販子!
係統知道宿主的逆鱗,這些人販子做的事正好觸及他的逆鱗。
它隻好道:“宿主,我正在商城查呢,你再等等……”
係統決定拖延時間,宿主是第一次當鬼,它也是第一次當鬼的係統啊,宿主明明是個很冷靜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氣衝暈大腦,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
人販子是該殺,可也要講究策略,在宿主是鬼時,自己動手是最下乘的。
樓梯口有人守著,燈光是亮著的。
蘇笑笑就著從門縫滲進來的黯淡燈光,疑惑地看了眼鬼爸爸,“爸爸,你在生氣嗎?”她以為鬼爸爸是因為剛才的事生氣,忙安撫道,“你彆生氣,也彆想著鬼上身,將事情交給警察就好。”
生怕被人聽見,她的聲音壓得很低,還時不時掃了眼周圍陷入昏迷中的幾個女孩子。
此時她渾然忘記自己的處境,很是為鬼爸爸擔心,若是被人發現他的存在,肯定會被超度的吧?
她好不容易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爸爸,就算是個鬼,她也想要留下他。
時間慢慢地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蛇哥氣急敗壞地衝進來。
“肥豬,給老子滾出來!”
蛇哥身後還跟著一個又黑又壯、長著一張老實人模樣的高大漢子。
猴子和豬哥驚了下,紛紛站起身。
“蛇哥,你怎麼回來了?”猴子詫異地問,還沒到集合時間呢。
豬哥走過去,一邊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正想問清楚,哪知道還沒開口呢,迎接他的是暴風雨般的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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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前,今年剛畢業的年輕警察陳正東接到一個電話,他正要開口,就聽到電話裡傳來的聲音。
“那小丫頭生得實在俊俏,至少能賣上五六萬塊錢……”
陳正東馬上屏住呼吸,眼明手快地按下錄音,雖然尚未弄清楚情況,但作為警察的本職讓他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哪止啊,說不定十萬都有!嘖嘖,這小丫頭才十五歲呢,張大順就好這口,這畜生,那些女人沒到三十呢,就嫌人老珠黃,他好幾個老婆變老變醜就被他打死了好娶新的……這個才十五歲,說不定能多活幾年。”
這段對話裡的信息太多,也十分敏感,令年輕正直的警察聽得臉色鐵青。
他不知道這個電話是怎麼撥通的,電話那邊的兩人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如果這事屬實,一定是個大案子。
半個小時後,整個警局都動起來。
會議室裡煙霧繚繞,有經驗的退休老警察都被請了回來,錄音被反複分析。
“三年前,我們抓到一個叫狡兔的人販子,來不及審訊他就自殺了。狡兔,豬哥,猴子……這是個冠以十二生肖之名的人販子組織麼?”
老警察的神色難看,“咱們省有記錄的婦女和兒童拐賣案有五六百起成了懸案,沒記錄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十二生肖人販子集團在好幾個省的拐賣案裡都有他們的影子。”
他看向年輕的小警察,“正東啊,如果這次的事是真的,你立下大功了。”
“咱們省東部的人說話就是這個口音,查一下叫張大順的人……”
“他們中午吃的是‘和順’的燒鴨,叫‘和順’的店在咱們省有五家,按報警的範圍分析,應該是最靠近城東之家。”
“那他們最可能的藏身之處是城東的爛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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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哥是個很警覺的人,乾他們這行的,不警覺不行。
他的謹慎和警覺讓他能多次逃過警方的搜查,是以他一眼就看出停在路邊的麵包車很不對勁的。
像他這種活得小心謹慎的人,早就記下自己活動範圍內所有警察公有或私有車子的車牌,這並不是什麼難事,警察工資就那麼點兒,能買得起車的沒幾個。
蛇哥麵不改色地從麵包車旁邊經過,還有閒情逸致的買了兩瓶啤酒,又買了包煙,然後和老板吹起牛。
借著小賣鋪玻璃的反光,他看到回到麵包車的兩人的模樣。
嘖,果然是條子,他記下的警察相片裡有這兩人。
蛇哥拿出手機,線人已經回複,告訴他,他的隊伍裡居然有人報警!
報警的人很快就查明白了,竟然是豬哥。
豬哥生得又胖又壯,但在跟著蛇哥而來的黑壯大漢牛叔手裡,此時的他就像一隻年終待宰的黑皮年豬,怎麼掙紮都擋不住捅過來的殺豬刀。
“蛇哥蛇哥!”豬哥慘叫連連,“我不會背叛你的!我怎麼可能報警?我乾的壞事不少,就算自首都是槍斃的命……彆打了,彆打了。”
長著老實人嘴臉的中年漢子牛叔麵上依舊掛著憨憨的笑容,左手一拳頭打在豬哥肥碩的肚皮上,右腿一腳踹過去,將他踹到牆根。
“蛇哥,不能打了,再打就死了。”
牛叔抖了抖手上的血漬,嘴裡說著,臉上憨憨的笑容依舊,怎麼看都是一個老實的農民,卻看得猴子和矮胖的中年女人打了個激靈。
他們曾見過牛叔一刀子將人捅死時的模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怕人死得不夠徹底,那紅刀子反複的捅進受害人的肚子,還特意轉刀攪動腸子。
那時他也是這般憨憨地笑著,仿佛殺的不是人,而是一隻雞,渾身都是老百姓特有的樸實憨厚。
蛇哥示意牛叔停手,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不疾不徐的點燃。
他冷冷地道:“說吧,你是不是條子的臥底?或者說你啥時候良心發現,決定棄惡從善了?”
蛇哥生得瘦小,三角眼,尖下巴,說話聲音暗啞,中氣不足似的,那雙三角眼冷冰冰地盯著人看時,像極了躲在暗處裡的毒蛇。
豬哥吐出兩顆帶血的門牙,稍稍掙紮,背上的大腳毫不客氣的踩下來。
蛇哥吐著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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