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誕生於天地間的那一刻起,蒼伐的妖力進步就很飛速。
所以剩下的這一成無法恢複的妖力也代表著他被迫停留在原來的水平,這才是他著急的原因。
若在外浪蕩個十來年回去被族中長輩發現毫無提高,想也知道自己要涼。
這要涼絕對不是開玩笑,他不曾忘記如今還被冰封在某處宮殿的族兄。
“嘎吱~”
房門被很小心的推開,白言梨提著盞紅色的燈籠腳步很輕的進來。
蒼伐盯著他。
人在轉身關上門後終於發現他還醒著,有些尷尬的鬆開了燈籠。
那紅色燈籠不曾摔落到地,懸空後自覺從窗戶又飛了出去。
房中四角點著普通的蠟燭,床邊上還放著能夠發光的石頭,這點光亮足夠白言梨走過來又坐下。
蒼伐靠著枕頭神情懶散。
“我剛去泡了個澡。”如今身上就穿著件白色的明衣,白言梨爬上了床。
蒼伐從他身上聞到濃鬱的花香味,平常都是清香,今天似乎在掩蓋什麼味道。
皺著眉,他平躺了下去。
白言梨舔了下自己的唇角,挪動著,撐著胳膊看他,“你怎麼了?”
“我打算閉關。”雙手墊在腦後,蒼伐從下往上看白言梨的嘴唇。
“閉關?”白言梨的表情看上去不大情願,可他無法阻攔,“要多久?”
“短暫一個月,長則......”對妖來說閉關個十年八年的都正常,不過蒼伐多少也要顧及一下自己伴侶的感受,“三個月吧。”
“這麼久?”皺著眉,白言梨孩子氣的扯過了蒼伐身上的被子。
蒼伐:“......”
白言梨跟著躺下,被子全被他一人裹去,蒙著頭悶了許久,最終還是懂事道:“我會等你的,妖府也會照料好的。”
“嗯。”扭頭看了他眼,蒼伐閉上眼睛,“休息吧。”
“那等你出來,”白言梨露出腦袋後翻身朝他的方向,“再帶我出去玩吧。”
“嗯,”蒼伐還閉著眼,突然想到那頭犰狳,“把狗放出來,不出院子就由它活動吧。”
“好。”白言梨應了聲,睡意倒是來的比蒼伐還快。
一人一妖躺在一張床上,很快共同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依舊是白言梨先起床離開,蒼伐起身活動了下,他在城主府找了個專門閉關的房間,司尾正在那邊親自打掃,在下仆來喊前,他在屋內隨意走了走,忽然注意到窗邊小桌子上壓著的紙條。
挑眉,帶著詫異,他走過去拿起那張紙,字跡是白言梨的很好辨認,內容也很簡單,就寫了三個字。
“要努力。”
要努力?虧得白言梨想的出來,勾唇笑出聲,蒼伐搖著頭將紙張重新放回去。
“尊主?”司尾彎著腰適時出現在門口,蒼伐打著哈欠走了出去。
他這一閉關就兩個月,恢複意識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捂住了自己的嘴,然而噴出的血還是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蒼伐閉著眼,一手撐在石台上,目光陰沉暴戾。
前功儘棄毫無用處,那剩餘的一成妖力無論如何也給不了回應,甚至還因為自己的著急硬來受了內傷。
跌跌撞撞的從石台上下來,他站著仰頭深呼吸了好幾次,等到氣息平穩後邁步走出這間呆了兩個月的小房間。
司尾這兩個月來一直就近守候著寸步不離,聽到門內傳來的動靜後興奮的跪到了門邊。
蒼伐麵色難看,語氣不算好的讓他起身。
司尾察覺到也許不大順利,可他不敢過問,甚至還要鬥膽將一個壞消息說出來。
“想說什麼直接說!”看他支支吾吾,本就因為閉關失敗而暴躁的蒼伐差點沒動手。
“府中出了大事了,”司尾儘量簡潔道:“您閉關一個月後,要服朱府的妖軍和我們的妖軍就在渭河對上了。”
“朱府?”
“是要服最大的妖府,他們的家主真身是朱厭。”
“為什麼對峙?”蒼伐繼續往外走。
司尾追著,無奈道:“要服的人類跑的太多了,就算朱府不動手,屬下看其他妖府也要坐不住了。”
“白言梨呢?”
“夫主回了妖府。”
蒼伐停頓,“芙蓉鎮?”
“是。”司尾還待再說,遠處一個黑影突然躥了出來,幾秒就到了蒼伐腳下打了個滾。
“哇嗚~”犰狳抬起兩隻爪子,姿態滑稽的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