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伸出手嗎?”隻有現在,妖氣仍然有些異樣的時候能夠再看出點東西。
犰狳害怕蒼伐不信任自己,起身跪到了地上,“屬下想再感受一下。”
“看。”蒼伐冷了臉,左手往前遞出。
犰狳小心翼翼抬手,他隻敢用兩根手指輕輕搭上蒼伐的手腕。
蒼伐全神貫注盯著他,這位從要服來的大妖專注閉上眼睛,而後臉色忽然越來越白。
“好了。”還跪著,犰狳收回了手。
蒼伐重新靠回去,他定了定神,平靜道:“說吧。”
“從您說的那些還有屬下感知到的,您如今的狀態很像是......”口中已沒有唾沫,犰狳習慣性的吞咽了口空氣,啞聲道:“中毒。”
“中毒?”饒是蒼伐做好了心理準備,聽到這樣的回答依舊詫異萬分。
“是,中毒,所以隨著時間的流逝您才能慢慢恢複妖力,至於剩下的這成妖力,應該是餘毒未清。”
“你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蒼伐握緊扇子。
“屬下清楚,”犰狳抬起頭,“按理來說,我們妖是不會中毒的,尤其像您這樣的妖,屬下想不到有什麼毒能夠傷害到您。”
毒這東西,天生對妖無用,想要對妖下毒則更是難上加難。
有擅長用毒的妖,但一般來說都是些小妖,且這些妖大部分都將毒用到了人類身上,等級比他們高的妖壓根找不了道,等級比他們低的就算中毒很快也能排出體外,蒼伐覺得自己不可能是中毒,因為就算是中毒那也是五六年前,慢慢的妖力都已經回來了,怎麼會拿點餘毒沒辦法呢。
犰狳也感到不解,“您說隻一年多的時間就恢複了九成,隻從這點看,毒早該清了啊,為何單單留下這麼點。”
蒼伐沒有吭聲,得知自己可能是中了毒,他沉了臉。
“除非......除非是......”犰狳有些不敢說了。
“說。”從牙縫出露出一個字,蒼伐嘩一聲打開了扇子。
“餘毒未清也有可能是......”停頓片刻,犰狳壓低聲音道:“還在對您用毒。”
還在?蒼伐深吸口氣,心底壓著火發不出,傻了的那五年不說,這一年多來自己可是清醒的,有誰可能一直對自己下毒而不被察覺。
“你是說,這一年多來,還有人或妖在對我下毒?”蒼伐加重語氣一字一頓。
犰狳雖膽顫,但還堅持道:“如果有,那一定是您身邊最最親近之人。”
“嗬嗬。”蒼伐盯著角落跪著的妖,突然發出笑聲。
犰狳馬上趴伏到地,露出絕對恭順的姿態,“屬下沒有在暗指任何人或妖,隻是說出自己的猜測和判斷,當然也存在其他可能。”
蒼伐還看著他,犰狳倒是坦蕩,從頭到尾沒有躲避視線。
“像你說的,也有其他可能性。”老半天後,蒼伐忽然道。
“是啊,”犰狳垂下眼,“日後您能小心留意著,屬下說的這些就沒有白費。”
隻從這些對話來看,真是忠心耿耿。
蒼伐露出兩分玩味,擺了擺手,“行了,起來吧。”
“是。”誰都沒有再提起這個,犰狳坐回位置後默默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賭贏了,能有這場對話並且沒有被殺死,這就代表多少蒼伐是信了一點的。
且因為知曉了這個“秘密”,自己在這神秘莫測的大妖跟前總算有了一席之地,隻要保守好並再爭取幾次表現機會,地位穩定後一定能得到好處。
犰狳有自己的盤算,蒼伐也隻激動失態了那麼幾分鐘,安靜下來後他繼續閉目養神,直到車駕到達芙蓉鎮前都未再開口。
白言梨早一步得到消息,帶著狙如等妖候在妖府門口。
蒼伐剛從車裡下去,那穿著華服本一臉清冷的男人就如風般撲進了自己懷中。
“夫君~”白言梨絲毫不顧忌在場眾多的妖和人,抬著下巴用埋怨的語氣撒嬌道:“你才來啊。”
“嗯?”蒼伐懶懶應付著,目光似有若無掃過全場。
除了數量不多的人和一大批妖外,不少護衛都是半妖。
這些圍繞著白言梨的妖府高層這會看到自己後,全數跪了下去。
“我被欺負了。”歎了口氣,白言梨表情凶狠的告狀。
蒼伐如他所願問了聲,“誰?”
“要服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