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我的狗(1 / 2)

妻侶契約 止墜 15203 字 3個月前

沒再打籠子的主意,蒼伐回身盯著白言梨伸出手。

人收起軟劍後站在那,就跟往日一樣注視著自己。

蒼伐做好了人反抗的準備,可是白言梨就跟袋子般飛向他手心,蒼伐掐著人的脖子往上提起時還蹙了下眉頭。

“夫君......”

手指稍稍用力,蒼伐狠聲道:“打開籠子。”

自己是出不去,這不搞出這籠子的人還在身邊嗎,蒼伐往上抬手。

白言梨沒有掙紮,雙腳被提著離開地麵後人的臉逐漸紅了,說話也變得不順暢,“我咳咳......”

“打開籠子。”掐著人轉了個方向,蒼伐將人用力抵到籠子上。

白言梨雙腿撲騰了下,那些黃色亮起的符咒並未對他造成傷害,生理性的,人從眼角流下些淚水。

“打開籠子。”黑色指甲長出一些,蒼伐直接刺進人皮膚裡。

白言梨雙手捂著自己掐他脖子的那隻手,沒有用力掰,隻是覆蓋在手背上,表情痛苦眼神卻很深情。

蒼伐絲毫不懷疑,隻要再用上點力氣人脖子都能被自己給掐斷了,隻是白言梨一動不動的像條死魚,這副無怨無悔的模樣惡心的他不行。

“你是死都不打開這籠子了?”

白言梨撐著口氣,脖子上的血往下流過鎖骨,他睜著眼,張嘴說不出話。

蒼伐猶豫了下,眼看人馬上要斷氣,他看了眼這地下房間,除了籠子上的這些符咒外那些紅綢後頭遮蓋著的圖案這會也被他注意到了,仔細看,移動走的那些花瓣同樣有門道。

焱淵為什麼會被封印多年,是因為皓月的手段是妖未曾接觸過的,一切都很陌生。

就像今天一樣,若真在這裡殺了白言梨自己還能出去嗎?蒼伐心中盤算了下,手指鬆開的同時將人甩了出去。

白言梨摔到地上後半天沒能爬起來,他撐著胳膊張嘴沒管流下的口水大口大口喘息著。

蒼伐慢慢靠近他,手中扇子變成黑色短匕,他蹲了下來。

白言梨等氣息平穩一些後抬眼看他,微微笑著喚道:“夫君。”

“你是料定了我不敢殺你,”蒼伐看出來了,白言梨看似狼狽其實很沉著,之前自己匕首直接衝其腦門去的時候他用了符器阻擋,而剛剛自己掐著他,他愣是不掙紮,“你是覺著有這籠子在我會投鼠忌器。”

“我相信夫君不忍心的,”白言梨坐了起來,像是說給自己聽,語氣萬分肯定:“夫君不會忍心殺我的。”

“不是自詡了解我嗎?”蒼伐近距離盯著人眼睛,殺意絲毫未減,“怎麼就看不出來呢,老子這會是真想宰了你。”

“可是不行的,”白言梨輕聲道:“我剛也說了,現在還不是殺我的時候。”

“那折磨呢?”蒼伐蹲著,用很和善的語氣,“你剛不也說了讓我打你嗎,比起打,我覺著一根根剁了你的手指比較有意思。”

“......”

“我切你一根問你一次,直到你鬆口願意打開這籠子?”

白言梨抿著唇。

蒼伐似笑非笑的點了下頭,“你不是喜歡表演深情嗎,你不是愛我嗎,那不如自己伸出手來。”

“我打不開這籠子,就算夫君你殺了我也是一樣的。”避開蒼伐的眼睛,白言梨搖晃著站了起來。

蒼伐跟著站起,妖氣往外,他想試探看看這房間裡還有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可是他不用妖力都還好,越是用,籠子上的符咒和花房下的水流聲越是大,從頭頂來的某股力量壓著他,差點沒讓他跪到地上去。

“隻憑借你自己的力量是無法從內打開這個籠子的。”白言梨站在原地看著他,眼中並沒有看熱鬨的輕鬆。

蒼伐咬著牙心想豁出去了,妖力再一次以他為中心向四周震蕩開來,花房下的水流像是受到他的刺激,跟江潮般拍打上花房。

白言梨蹙著眉,因為擋在蒼伐和籠子中間,那湧上來的幾滴水花全都打到了他身上。

蒼伐還不放棄,他還在使用妖力,可不管他如何努力,除了讓籠子上的符咒亮的更刺眼外,這地下房間未曾受到半點破壞,就連角落裡的那些蠟燭都還亮著絲毫未受到影響。

“你這是準備和我一起被關著了?”中途停下來休息,蒼伐的怒火又集中到白言梨身上。

“不,”白言梨搖搖頭,“接下來攻擊英招府會很忙,我無法一直在這陪著你。”

所以還是有出去的辦法了。

蒼伐深呼吸著,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試圖說服白言梨。

“你關著我也沒用,打英招府這麼大的事,我不出去你覺的有可能嗎?”

“夫君不管事大家都習慣了。”

“再怎麼習慣,”蒼伐無比後悔曾經的萬事不管,白言梨說的還真沒錯,東府離了自己照舊運轉,可以說建府以來也沒怎麼需要過自己,和其他家主主持大局不一樣,自己就像門口插著的妖旗,更多的還是象征作用,“沒個正當的理由,你覺的他們就不質疑嗎?”

畢竟是侯服稱霸的妖府,東府如今勢力是大,但貿然開戰會死很多妖,那些家臣會什麼都不問嗎,起碼也要看到自己才行。

“就算你說服府中高層開戰,我呢?”蒼伐沉聲道:“你準備怎麼解釋我的去向?”

“我會告訴他們夫君閉關了,”白言梨做出這些哪能沒想好理由,他很平常的說道:“我們曾去侯服遊玩,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

回來後不知道的也聽說了。

蒼伐皺眉。

“在侯服的時候,夫君有被英招府的妖偷襲受傷,所以回來後找機會閉關修養了。”

“我什麼時候被偷襲的?”要不是確定自己沒毛病,白言梨說的這樣肯定,蒼伐差點以為自己又失憶了。

“......”白言梨沒說話。

蒼伐反應過來了,“你胡謅?”

“嗯。”

還嗯的這麼自然?

蒼伐心頭火燒,“你他媽上次約我去侯服死水城,為的不僅僅是破壞唯河殺死獨眼?”敢情還為了今天,這是走一步算幾步了?

“嗯。”

“光你說有用?”蒼伐麵龐猙獰,雙手捏的咯吱響,“上次一同去的還有司尾。”

對了,今天下來前,司尾還目睹了自己和白言梨發生矛盾衝突,白言梨要是突然去說自己閉關了,理由還是曾經受到過攻擊,就算老蜘蛛再蠢也會發現不對勁的。

“......”白言梨又不吭聲了。

蒼伐突然緊張,“你該不會打算殺了他吧?”

隻有死妖最安全,白言梨如此喪心病狂沒什麼乾不出來的。

“不可能的,”人啟唇安撫道:“夫君放心,我不會殺了他。”

蒼伐皺眉,努力思考他話中深意。

“司尾如果死了,嗯......”白言梨想了下,補充道:“不,就算隻是失蹤了,怕也會惹來下頭那些妖的懷疑。”

蒼伐並不關心自己那位下仆會有什麼命運,老蜘蛛一直跟著自己也沒發現白言梨的不對勁死了也活該,他在意的是這種情況下,司尾成了唯一可能發現自己出問題的妖。

而且有主仆契約在,對方是一定站在自己這邊的。

“這樣關鍵的時刻,他活著證明我的話很重要。”整理了下衣服,白言梨提了提領子。

蒼伐皺眉看著,白言梨就跟無事似的走到喜床頭翻出小鏡子照自己的脖子。

蒼伐眉頭更緊。

白言梨歎了口氣,撅著屁股在床上翻了翻,蒼伐看他找出條紅色絲巾纏繞上脖子遮擋住被掐出的印子。

“你搞什麼鬼?”這句話今天問的很頻繁了,隻是蒼伐確實沒想明白人準備做什麼。

“夫君,”白言梨收拾乾淨自己後抬頭看他,“你胸口難受嗎?”

確實難受,剛用妖力衝擊這屋子,其實受了反噬的,隻是不能表現出來。

“要不要坐下?”站在床頭,白言梨順手整理了下床鋪。

這花房上除了床什麼都沒有,要坐隻能坐過去。

蒼伐惡心反感的不行,筆直站在那。

白言梨沒有強求他,走了幾步到旁邊,張口問:“你晚上想吃什麼?”

“......”

“我一會上去做。”

“我吃你爪子!”蒼伐憤恨,那才壓下去的殺意又冒上頭。

“夫君就留著我這些手指吧,”白言梨撒嬌般,“砍了就不能為你做事了。”

“你有完沒完?”蒼伐大吼一聲,說話的功夫,房間裡的水流慢慢恢複平靜。

白言梨走到某個位置上,身影扭曲了下,下一秒人憑空出現在外頭的花瓣上。

蒼伐傻了眼。

白言梨出去後拍了拍手,那些移動到老遠的花瓣慢慢又靠攏向居中的花房。

“你玩什麼把戲?”蒼伐心中煩躁,“你覺的司尾會背叛我嗎?”

幫著白言梨圓謊,借老蜘蛛十個膽他都不敢。

“嗯。”白言梨應了聲。

蒼伐一步步走到花房邊沿,先看下頭的水後又盯著眼前的籠子,他想問什麼,之前下來的石梯上忽然傳來腳步聲。

蒼伐眯眼看著,昏暗處的身影慢慢清晰。

“家主?!”老蜘蛛看清眼前一幕驚的從五六步高的石梯上直接滾了下來,他身前的丹往旁跳開,冷眼看著司尾摔了個大馬趴。

“你......”蒼伐看清自己這位下仆,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和摔出來的鼻血,恨不能上前將其掐死在這池水裡。

“家主?”司尾眨巴著突出的眼球,慢慢向前,他跳到其中一朵花瓣上,觀察著奇怪的屋子。

“你來乾什麼?!”蒼伐咬牙恨鐵不成鋼。

司尾飛到半空中,伸手去抓阻擋著他和尊主的鐵籠,他手指剛碰上就如同觸摸到烙鐵,疼的大叫一聲在空中翻滾,好險沒掉到下頭的水裡去。

“這什麼?”滿牆的紅雙喜,還有家主後頭的婚床,再看頭頂垂掛下的紅綢帶,還有角落裡點滿的蠟燭。

本也算浪漫,如果家主沒有被關在居中石台上,沒有被鎖在“鳥籠”裡。

司尾回到最靠近花房的花瓣上,蒼伐的注意力已經從他身上轉移到那新出現的老鳥身上。

丹遙遙看著他,直到他看過去後,其在原地彎了彎腰,嘴角上挑著語調輕佻道:“您好啊。”

“你也是?”這種場合下帶著司尾出現,又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蒼伐不蠢,他隻是懶得用腦子,他隻是不習慣這些陰謀詭計,“你們......”

若說白言梨的背叛讓自己難受,丹這老鳥再插一腳,蒼伐徹徹底底“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