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色、欲熏心(2 / 2)

妻侶契約 止墜 13718 字 3個月前

那符紙燃燒後沒有灰燼,反倒變幻出巨大的白色猛虎往前撲來。

蒼伐後退幾步後雙手抵擋在身前,衝過來的就隻有熱浪,猛虎在碰到他身子前消散,而白言梨在地麵翻滾了圈,有些狼狽的躲過長劍攻擊。

皺眉抬手,長劍歸一後重新變回扇子,蒼伐一手捂著胸口坐回床沿。

“夫君!”白言梨很緊張的往前衝,待看到蒼伐冰冷目光後又止步,人喃喃著,很小心的說道:“籠子裡動用妖力最終都會反噬自身。”

“你以前,”蒼伐強忍著不舒服,“是怎麼在我麵前裝下去的呢?”

雖說因為陣法被限製了力量,雖說剛那一下交手自己並未用出全力,不過看白言梨的反擊也知道人絕對不弱。

且因為顧忌自己吧,白言梨其實也未放開手腳打。

“若我用的是妖力夫君早就發現了,”白言梨老老實實道:“不過為了萬無一失,我也有吃藥的。”

“吃藥抑製自己的力量?”

“是。”

“你還真什麼都做得出,”蒼伐若有所思,抬眼看著白言梨,“你用的符器給我看看。”

“......”白言梨愣了下。

蒼伐悠哉等著,按理來說人類使用的符器就像自己的本命靈器,是不可能輕易給出去的,且和自己看到的大多數皓月成員使用的符器不一樣,白言梨的那彎月亮應該很不普通,會否隱藏著皓月的什麼秘密呢。

“怎麼?”視線落到人手腕上,蒼伐擺明的不悅。

白言梨咬了下牙,右手心往上打開,半空中一彎小小的月亮出現。

在蒼伐目光示意下,白言梨手掌往前,那彎小小的月亮散發著清輝光芒,一點點飛向大床。

蒼伐有些激動,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他抬手抓住了月亮。

因為他的手碰上,那彎月的光芒瞬間黯淡不少,白言梨一動不動在那站著,蒼伐挑眉乾脆將彎月“拿”了下來。

和自己的靈器不一樣,這彎月觸感摸著像玉,有人體溫般的溫度。

“我記得,”把玩了下,蒼伐問道:“能變成長劍。”他看白言梨用過。

“妖力是無法驅使符器的。”

蒼伐將彎月當成刀,拿在手裡揮了揮,隨口道:“給我玩兩天。”

“......”

“我說,”用力掰了掰,蒼伐頗感興趣,“給我玩兩天。”

“......”

“不然,”看白言梨遲遲沒答應,蒼伐挑眉道:“將手鏈脫下來。”

“好,”白言梨無奈道:“夫君拿著吧,隻是,”他實在是不放心,提醒道:“不要傷到自己。”

“可以了,”跟孩子得了玩具似的,蒼伐掀起被子重新鑽到床上,“你滾吧。”

白言梨:“......”

“滾?”語氣不耐煩,背對著,蒼伐早已經將自己的靈器變為匕首,他正把那彎月當成柴火,一刀刀砍著。

“是。”白言梨聽到響動了,不過......他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掛著的鱗片,到底是鬆了口氣。

蒼伐等了會,確定人從籠子裡離開後翻身坐起,他試著用妖力驅使這彎月,結果沒跟白言梨用的時候一樣有變化,反倒是散發著的光芒更黯淡了些。

白言梨這一走,蒼伐再沒搖鈴鐺,那天晚上的交手是有目的的,這些天他一直在研究這破籠子和荷花陣。

這些人類當著自己的麵“進進出出”的,肯定是有類似妖族閃現的辦法,而且為何從籠子外就能不受傷害呢,每一次使用妖力帶來的反噬看起來都是從外到內。

強行衝撞是出不去了,蒼伐試圖掌握人類所使用的陌生能量。

而今有了符器在手,更好研究試探一些,等到看守的人將桌上食物撤走離開,他拿著白言梨的符器用力劈砍向鐵籠。

果不其然,和自己靈器攻擊會遇到的反彈力量不同,對符器這籠子毫無反應,隻是因為無法真正使用,總之也出不去就是了,總不能靠這月亮當鐮刀一點點磨吧。

每隔一天都會有打掃衛生的人類下來進入籠子,順帶著也會帶來些吃的,那些放進來的閒書也隔段時間就會替換,雖然蒼伐從來不看。

他問打掃衛生的人類拿來了紙筆,很專注認真的記下籠子上雕刻的那些符號和文字,回憶著浮白山看到的,他找尋相同的圖案猜測它們的含義。

就這麼的幾天時間飛快過去,自己沒有搖鈴,白言梨真就沒有再來。

蒼伐還挺高興人的識趣,心中時不時的會思考帝畿中究竟是哪家在背後折騰事情。

以前在族中自己從不關心這些正事,導致篩選腦子裡可疑目標時毫無頭緒,可是白言梨也說了,當初沒有殺自己選自己做目標,除了臨時“見色起意”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帝畿中傳出來的消息。

也就是說,那位可能存在的妖是知道自己的存在的,也許還很清楚自己正“離家”私自遊蕩,連行蹤都掌握到了......行蹤這一點,也可能是像白言梨說的,自己太“紮”眼了?

可那時候哪能想到大陸上還有這麼個人類組織潛伏著啊!若是知道,不說低調點總要防備著。

後悔什麼的都晚了,彆的不說,皓月組織怎麼消滅這種事情輪不找自己操心,唯一要重視的是帝畿中可能存在的某股勢力。

放出自己的消息給皓月是什麼意思?單純衝著自己來?

蒼伐頗為頭疼,每次想到這個問題他就覺著心累,白言梨雖建議自己多動腦,可天性脾氣很難更改,比如就算到了現在,自己依舊反感去算計猜謀這些。

能夠的話,乾一仗,有什麼是乾一仗解決不了的呢。

大仗小仗,絕對的實力就是能解決世間一切煩惱的,之所以解決不了,那一定是因為還不夠強。

反思了幾天,蒼伐心中還是認定了這樣的看法,他撐著下巴盯著籠頂,對石梯上傳來的腳步聲沒搭理。

“又見麵了。”人類從石梯下來後跳到花瓣上靠近花房。

維持自己姿勢的蒼伐終於動了動,他活動著肩膀坐正了。

“您好,”還算客氣的行了禮,那人類盤腿坐到花瓣上,“很抱歉打擾您了。”

“是你。”眯著眼睛看了會,蒼伐認出了來人。

“上次匆匆一麵,一直很想和您說說話。”年輕男人笑著,甩手將一壺酒隔空扔了進來。

蒼伐抬手接過酒壺,打開聞了聞,揚眉道:“好酒。”

“您能喜歡真是太好了,”來人容貌普通,身上卻未穿著東府的下仆衣服,男人伸手入懷摸了摸,再掏出壺酒來炫耀道:“這酒是我從甸服一位大妖那偷來的。”

人將酒塞拔了,自顧自仰頭喝了口。

蒼伐將酒放到桌麵,麵無表情打量著對方,“連你都能隨意入我東府了。”

“也不是那麼的隨意,”天璣聳肩,“偷溜進來的。”

“誰讓你下來的?”蒼伐不相信關押自己的地方任何一個人都能下的來,“白言梨?”

想起之前桃飽飽來說的一通話,蒼伐麵色已經很難看了。

“好歹我也是,”伸出四根手指頭,天璣得意道:“皓月四把手哎,這麼點權利還是有的吧。”

“你殺了焱淵了?”浮白山那一麵,這人差點沒將極淵府團滅,且很多年前就曾砍了焱淵一條胳膊,那次自己出麵,人回避著沒跟自己交手,可想也知道不會輕易放過焱淵。

“還沒有,”天璣如實道:“他帶著自己那位家臣也不知躲哪去了,真讓我頭疼。”

蒼伐笑了聲,表情嘲諷。

天璣喝著酒,抬手道:“乾一杯嗎?”

“我沒興趣跟家畜喝酒。”

“......”搖搖頭,男人站了起來,他在花瓣上打量著花房的擺設,複雜道:“天樞也真是能搞。”

從他口中換了個稱呼叫白言梨,蒼伐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天璣再歎氣,“搞得再豪華牢籠也是牢籠啊......”

這話倒是有道理,蒼伐施舍般再掃了他眼。

“就像他再傷害自己,你厭惡他還是厭惡他。”

“你想告訴我什麼?”

“很多事情沒有那麼絕對,不是那麼絕對,”話中似有深意,天璣注意到蒼伐麵前放著的紙張,他的視力很不錯,一眼看清上麵畫著的符號和文字,“你在研究這個?”

“怎麼?”蒼伐將紙張收起。

天璣平靜道:“自己研究能明白幾個字?你不如讓天樞教你。”

“教我?”蒼伐冷笑聲。

天璣拍了拍膝蓋上的灰,盤腿又坐了下去,跟熟人聊天般,“他是我們中最厲害的,你要從皓月中找個人教你符咒的話,他肯定是最好的師父人選。”

不按套路出牌啊,蒼伐眯起眼,好好審視這位皓月星主。

和白言梨一樣,身前這坐著的瘦弱人類可以說是皓月這個組織真正的掌權者,可對方這態度,有些微妙。

“其實學些符咒也挺好的。”跟推銷似的,天璣認真建議道。

蒼伐變出那彎月亮,試探般說道:“白言梨說妖驅使不了符器。”

“......”淡定從容的人類僵住了,天璣雙手往前撐,脖子一個勁拉長探出頭,他瞪大眼睛看向蒼伐手中的彎月,眨巴眼,再瞪大,再眨巴眼。

蒼伐蹙眉。

“哇靠!”人類誇張的大叫聲,很用力的拍打了下自己的大腿,沒等蒼伐有反應,人自己疼的皺巴起臉,“他連這個都給你了?”

“......”蒼伐受不了他一驚一乍的樣子,沉聲道:“給我玩兩天。”

“他怎麼不給我玩兩天??”痛心疾首,天璣握拳本欲再捶打自己的大腿,臨了換成捶地,人悲痛萬分道:“沒救了沒救了沒救了!”

蒼伐皺眉將彎月收起。

天璣停止捶地,眼巴巴看著彎月露出的一個小角,很是渴望的往前無力伸手,悲憤道:“他這是色、欲熏心啊,沒救了沒救了沒救了。”

“這符器是什麼?”雖早知道白言梨用的一定不普通,可看身前這位的表現......明顯不正常。

因為這個問題,天璣收起滑稽模樣,突然變得嚴肅莊重,“皓月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