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緋搖頭直接說,“我不認可這種觀點…”
“憑什麼要為了所謂的大局去讓一些人承受他們不應該承受的,受害者做錯了什麼要為了大局放棄討這種公道。”
“為了配合你們所謂的大局,讓那些本該被唾棄的人反而輕拿輕放?是,你要說,他們會得到處罰,可那樣的處罰在生命麵前,根本不值的一提。”
秦紅緋語氣陡然嘲諷,“當初他們做這種事的時候沒有去考慮過自己的未來被發現會如何,為什麼我們要替他們考慮!我沒那麼偉大,我也沒那麼大局觀。”
“對我來說,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對了誇,錯了罰,就這麼簡單。”
“何況…”秦紅緋淡淡地說,“在溫室裡被保護長大的花朵不一定就能活的更好,有時候,警醒一下未必就是不好的事,薛先生你們理念對於我來說,其實和錢老有些類似,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覺得自己要承擔這個承擔那個…”
“把普通人保護的很好,可他們真的需要保護嗎?”
“與其替他們考慮周全為什麼不想著以此事來警醒世人,彆妄圖知法犯法。‘你們看,即便是十幾年前的案子,我們也能翻出來,你們照舊要被拖出來接受唾棄,處罰,子女也受到影響不得考公!’從這個角度去出發,那麼,也讓其他一些可能會犯事的人從而得到警醒,收起念頭,間接來說,也可能是相當於救了更多可能類似於錢老這個案子裡的女孩子們呢?”
“我說了,你想的過於簡單了。”薛觀沉聲的道。
一直靜聽的蒼老亦出聲道,“紅緋,這一點,我要站薛司務,很多事如果暴露在大眾視野之下,人心就會恐慌,恐慌會造成一係列不好的措施,是,你想的很對,或許可以起到警醒作用,但你想過沒有,也可能會起到模仿作用。”
不是隻有好的才會被模範的。
壞的,也會被模範。
甚至造成更不好的局麵。
秦紅緋受教。
確實,會出現這樣的可能。
是她想的過於理想化了。
但這不代表她就會改變自己的觀點去認可薛觀的觀點,“或許我真的有問題,但現在當下,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因為怕壞的事情發生就去讓受害者承受不該承受的,得不到應有的公平,我不認可,他們不是該被犧牲者,相反,他們才是該被保護著。”
說我理想也好。
說我天真也好。
秦紅緋寧可自己這麼天真下去,也不想成為有一日,成為庇護施害者的人。
因為老秦家,就是這麼過來的,她和秦妃就是這麼長大的。
秦家二老你不能說他們不好,他們也是有所謂的大局觀,他們不隻是大房的爺爺奶奶,也是五房的。
可正是在這樣的格局下,大房所受委屈屢屢不斷。
倘若不是秦紅緋穿越,不是她自己站起來了,爭氣了,可能,如今她連自己親生父親到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終日渾渾噩噩,一輩子,就那麼稀裡糊塗過去了。
憑什麼呢?
錯的又不是大房,卻要我們去承受這樣的委屈。
當然,這不代表蒼老和薛觀就是錯的,秦紅緋就是對的。
還是那句話,理念不同。
如果他們不是這種理念,眼下這個社會,可能沒這麼安和,哪怕隻是表麵的安和,有時候,你就是得要有人去犧牲!用犧牲去換來平和。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秦紅緋不認可用人的犧牲去換取,可現在這個社會,就是用源源不斷人的犧牲去換取來的平和。
誰對,誰錯,誰知道呢。
這世上哪有辦法一定辯出絕對的對和錯的呢。
薛觀覺得秦紅緋年輕。
秦紅緋覺得他迂腐。
帳篷裡也就安靜了下來。
風國生默默的喝茶,繼續喝茶,依舊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