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歲無疑於是白一夢最黑暗的一年。
父兄死。
被家裡人登報斷絕關係。
白家親戚指責,辱罵。
便是看了報紙的人也跟著搖頭暗歎,而輿論的中心點白一夢的感受卻無人在乎,無人去問,不管她之前做了多少的事,在這一刻都似乎能被抹的一乾二淨。
“索性的是白院長當時的老師,那個時候研究所還沒成立,她老師也隻是老師將白院長帶了回去,又索性有古玲的陪伴,加上當時白院長的妹妹可能因為同是女孩子又在白院長的灌輸下,她更能深切的體會到白院長當時的心情,悄悄的給姐姐寫信安慰,不過這也是她能作為到的唯一一件事了。”
年紀小——
父兄死!
母親大嫂憤恨,年紀小小的白家小妹除了悄悄安慰姐姐,根本也不敢做什麼,因為做了什麼下一個被掃地出門的可能就是她,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寫信了。
“也多虧了那信吧…”圖女士開口道,“加上白院長當時的古玲和老師,白院長也不算那麼孤立無援。”
“火車的打劫隻是事故又不是白院長的錯…”齊霧忍不住道,“她的痛苦比任何人都重。”
“可惜師兄不是白家人。”唐今南知道如果是白家人這麼想有用,其他人這麼想,沒用。
對於當時的白院長而言——
倘若不是她匆匆離開,倘若不是她安排父兄回去,倘若她不是去救蒼譽,有諸多許多的倘若——但偏偏這事,你又不能去怪任何。
怪蒼譽嗎?可那是她自己喜歡的人,自己選擇去救的,又不是他喊自己去救的。
怪自己嗎?可自己真的有錯嗎?
在那種環境裡白一夢估計自己都得魔瘋了。
“那一年她許是因為太過悲傷,也可能是太惡心那種環境…所以她在跪了七天後離開了白家返程徹底投身於事業裡長達兩年沒有再出來過。”
“再出來那會是五八年了,也就是我和你們沈校長結婚那年,我看到了她和你老師又站到了一起說話。”
在知道了白家的事後,蒼譽不知道是被揍醒了還是怎麼著,身邊的桃花開始斷了不少,兩年來守身如玉,並不斷的往返兩省之間,隻是招惹的桃花又豈是那麼容易斷的……
蒼譽想斷,有些女方不想斷。
比如那個地主家的閨女,當初還鬨出了懷孕一事。
“同為女性,又同為難得清醒的人,我很心疼白女士。”圖女士說道,“所以我找她聊了聊…”
“婚禮前夕我們聊了差不多兩天,從小時候從大環境從未來從女性地位,我們意外的合拍,無所不談再談到了感情聊到了社會,女性地位,很多想法不謀而合。”
圖女士評價蒼譽是可以做朋友,但不能做伴侶。
作為伴侶,蒼譽無疑於是個垃圾男人。
作為朋友,他就很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