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歸(1 / 2)

喬真醒來的時候,天色正暗。

臥室裡並沒有開燈,視線理所當然的是一片昏黑。

喬真看著陌生的臥室,以及室內陌生的家具的擺設,怔神了幾秒後,逐漸找回了意識。

房門緊閉,但這厚厚一層的木門並沒有很好的隔音效果,她正是被門外一對男女的爭吵聲所吵醒。

“真真應該跟我,我是她的媽媽,她說過就算我們離婚也是要和我一起過的!”

“你有什麼資格要真真,你給得起真真衣食無憂的生活嗎,不說彆的,就說真真每個月三千塊錢的鋼琴班和舞蹈班的費用你給得起嘛!”

“喬建東,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以為我不能賺錢,沒法養活我自己的女兒?”

男人的聲音冷笑了一聲,帶著幾分明顯的不屑。

“你隻會花錢,隻會每個月買新包新衣服,化妝品一大推儲物室都放不下,家裡賺錢都是我賺,回來卻連頓熱飯也沒有,季淑媛你說你還能做什麼?那四五千塊一個月的設計師工作?”

“你認為我沒用,所以心安理得和你那個女下屬眉來眼去!喬建東我告訴你,我再怎麼沒用也比你好,你都出軌了彆在我麵前假清高!”

女人的聲音尖細又高亢,一聲比一聲洪亮,男人也不甘示弱,二人的聲音幾乎要把天花板都要刺穿。

喬真的耳朵也不好受,因為她的身體從未像如今這般脆弱。

是的,在喬真看來自己現在簡直就如瓷娃娃似的,隨便一點小事故都足以讓這具身軀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

她還沒有完全適應這樣的身體,剛剛醒來讓她頗有些措手不及。

暫且先不理會門外男女的爭吵,她覺得原來的她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緊閉房門,關上了燈,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枕頭邊還灑落有零散的安眠藥片。

直到喬真醒了過來。

她試著扶著床起身,纖細的手腳柔軟的不像話,顫顫巍巍的站都站不穩,似是醉酒的情形,她花了些功夫終於立起來,體內的安眠藥成分很是足量,由此帶來的不適不會馬上就消失。

於是收獲新身體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迅速解決後顧之憂,她摸索著找到牆壁上電燈的開關,啪嗒一下,清脆的聲音落下後,昏暗的臥室內終於重現了光明,她找到塞在書桌下的垃圾桶,用食指伸進喉嚨,稍稍用力壓下舌根後,將胃袋中的酸水和還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殘渣都吐了出來。

這是一種最為簡單的方法,隻要可以忍耐下小小的惡心和反胃感。

但就是走了幾步路後胸腔內的心臟開始急促的跳躍起來,如同打鼓般,撲通撲通幾乎要穿過肋骨透過肌膚直接蹦跳出來。

她何時如此虛弱過!

喬真開始有些後悔自己輕信了主神的話,本以為能帶著自己的身體回到這個世界,卻不想主神嫌麻煩直接把她的靈魂剔出來,隨意找了個剛死的殼子把自己塞了進去。

但是現在也沒有讓她可以嫌棄的機會,能夠回到這個世界,這個生養她的世界,有與思念的家人重逢的可能,就已經足夠令她感激。

索性這個殼子的外貌並不算差,讓顏控的喬真也挑不出多少錯。

她看了眼衣櫃鏡前的自己,身形單薄,小臉蒼白,尖尖的下巴帶著幾分嬌弱,不過眉眼卻是極是清美,宛如遠山的黛眉,輕輕盈盈地籠著,貓瞳兒般的雙眸烏黑濕潤,含著微微的水光,清澈又明亮,略略瞧人一眼都似有欲語還休之意,比之喬真自己本來妖妖嬈嬈的殼子也隻是氣質上的分彆罷了。

她閉上眼睛,在慢慢習慣身體之後,逐漸也將原來屬於自己的力量慢慢找回來。

喬真本來也算是個普通的少女,除了原生家庭比較富裕,自身條件也很不錯以外,並沒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除了遇見了主神,被強行拉入傳說中的主神空間以外。

她現在回想起曾經,但連記憶都變得非常遙遠了,在主神空間裡,她從一開始懦弱到見血都要尖叫,到已經可以將殺戮成為一種本能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幾百年的光陰。

她也許是幸運的,一開始的二十人小隊,經過團滅任務卻陰差陽錯隻活下她一個人,然後再次加入隊伍,與更多的同伴相處,一路走過來,身後屍山血海,最終她發現她隻有她一個人。

喬真不知道自己崩潰過多少次,她沒有數過,因為主神空間中的回複光束,每每在她崩潰後自殘乃至自殺,總能被救回來。

每一次經過光束的恢複,她的心就硬上一分,直到幾十次,幾百次後,她的心也就冷成了冰棱,硬成了磐石,再往後便沒有那麼容易絕望了。

沒有絕望也就不會再崩潰,在主神空間的九百九十七年,她守著唯一一個回家的願望,也終於得到了實現。

她想她是高興的。

她真的是高興。

喬真感受到從靈魂深處湧現而出的力量,這是她的靈力,她從主神空間兌換的力量,因為主神頒布的任務絕大部分都是出自各種災難恐怖片,靈異鬼片也不少,作為敵人的鬼怪的克星便是具有消除汙穢詛咒之能的靈力。

雖然因為這個科技側世界對外來神秘側力量的禁錮,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恢複到自己全盛時期時,不過僅僅隻是引導幾分靈力治愈久病的軀體還是不難的。

這個世界也並沒有主神空間那般極端危險,她也不想搞事,毀掉這個平平靜靜的世界,就這麼學習一個普通人安分度日的話,也沒有多少需要用到力量的時候。

也許她可以按照原主的軌跡,上上學,補補課,調理調理身體,有空回去京都看看自己本來的父母,若是過得好她也並不是一定要去打擾他們。

這就是歲月靜好啊。

懷著對未來美好的暢享,也因為靈力的治療,身體上的不適感明顯減輕了許多,就連門外夫妻二人爭吵的聲音也不似那麼聒噪了。

喬真終於把房門推開來。

梳理好原主的記憶,她穿著拖鞋走出來,客廳裡站著的男女幾乎同時看向了她。

“真真,正好你來說說看,你到底要跟媽媽還是跟你爸走!”

女人相貌秀麗,打扮的也十分精致,很有些貴婦人的優雅,隻是音調仍然尖銳,顯得歇斯底裡。

女人叫季淑媛,現在是她的“母親”。

喬真露出與原主以往一般委屈的神情,雙眼猶猶豫豫地在父母二人之間徘徊。

這對夫妻以往感情就不是很好,現在也已經鬨到彼此快要決裂的程度,不過平時對於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還是不錯的。

不然他們也不會在和平商量離婚後,卻對女兒的撫養問題吵翻了天。

他們都想要喬真的撫養權,不過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已經鬨了好幾天都沒有得到令二人都滿意的結果。

原主也是天真,這件父母為她吵鬨的事,在她看來卻是非常嚴重,她舍不得父母中的任何一人,做不出抉擇,死死不肯同意父母離婚。

可是哪怕這對夫妻平時是嬌慣女兒的,卻已經忍受不了彼此,發誓非得離,也顧不上女兒夾在他們之間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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