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微緊，下意識就抓緊了左雲樓的袖子。
他看到有客人的衣服下伸出了毛茸茸的長尾巴，也看到有客人笑著繳納費用後、從椅子上下來，下一刻手臂上長出了一片片泛著金屬光澤的鋒利羽毛。
更還有，吧台內的調酒師在將杯子拋出後，背後瞬間竄出兩根黑色的、帶吸盤的觸手將杯子精準吸住。
察覺到燕寧的緊張，左雲樓安慰道：“寧寧不用怕，這間清吧環境是不錯的。當然，你要是不想在外頭，這裡還有半開式的包廂，要包廂嗎？”
燕寧搖頭，“不用的，就在外頭吧。”
哪裡有人到清吧去要包廂的，本來來清吧的就是想享受那種舒緩溫和的氣氛。這坐到包廂裡，還不如自個一個在家。
左雲樓沒勉強，但考慮到燕寧看起來很忌憚那些非人形的客人，左雲樓領著他到吧台最邊上坐下。
“客人您好，請問您想喝些什麼呢？”穿著馬甲服的調酒師笑著問。
左雲樓顯然是熟手，都不用看菜單，就點了飲品，“一杯爵士三世，一杯清河半盞。”
調酒師似乎愣了下。
“有問題？”左雲樓指尖在擦得反光的桌麵上敲了敲。
“沒有的客人，請您稍等。”調酒師應下，但心裡卻在嘀咕。
清河半盞？
居然有人點這種兒童飲品。
不同的物種，對酒精的耐受力也不一樣，水族比木族能喝，木族又比火族能喝。
再者便是星際大時代發展到如今，很多條例都被放鬆，未成年不能進酒吧什麼的，早已不存在。
不過雖說如此，不少正規的酒吧還是設置了一種兒童飲品。
也是清河半盞。
進來後，燕寧第一個感覺是暖和，第二感覺是暖和過頭了。
小十一給燕寧拿的手套是那種半截帶蓋的，燕寧將棉蓋翻開，把手指露出來。
但是——
不行，還是熱。
於是燕寧就將手套脫了。
左雲樓隻是看了下周圍的環境，也就一會兒時間，等他再轉回來時，發現旁邊的大團子變苗條了。
身上一件大外套，兩件毛衣都被燕寧脫下，脫了後還整整齊齊的疊在旁邊。
許是注意到左雲樓的目光，燕寧解釋道：“先生，這裡暖和。”
體質使然，左雲樓對溫度不是很敏感，“要是冷了記得穿上。”
清吧的中央處有用於表演的圓台，舞台上，三名表演者在一樣在燕寧看來很像豎琴的樂器前轉動著。
想來是聯合演出。
能聽出，方才那首柔和歌曲這會兒已經到了尾聲，餘音嫋嫋。
“客人請慢用。”調酒師將調整好的酒端上。
左雲樓點的爵士三世是深藍色的，裝在被打造成多邊形的杯子裡，像是一顆水色極好的藍寶石。
燕寧麵前的那杯清河半盞則小巧一些，杯子是大肚子瓶，在燈光下，杯子裡奶白色的液體像白玉一樣漂亮。
燕寧雙手捧著杯子，靠近吸了吸鼻子。
然後他聞到了一股牛奶的味道。
燕寧：“......”
來清吧喝牛奶可還行。